“啊――”云牧天的惨叫忽然响起。
我扭头看去,只见麻老头拧着他的两手,使劲在他两边手腕上拍打了两下,两块冰块模样的东西从衣袖里掉了出来。
“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一直没和你计较!你小子修炼邪药,害人性命,还敢动到我徒弟的头上!你真当我不敢收了你!“麻老头冷声怒道。
云牧天嗷嗷惨叫。那两块冰块模样的东西很快就化作烟消失殆尽。
麻老头总算帮我出了口恶气!
但是这事情没完!麻老头帮我是师傅护着徒弟,我自己还要找那孙子还回来的!
麻老头松开云牧天,神情复杂的看向某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正看着我的图额,这你看我我看你的,又是个什么情况?
“你没事吧。”图额问道。
我忽的反应过来,等等,难道刚才那一下不是麻老头出的手?!
我看向麻老头,他移开目光,扬声说道:“这些尸体多的不寻常,这样下去不行!姓郭的,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现在咱们得暂时联手对付这些东西!”
徒弟刚被收拾,郭三公的脸色也好不起来:“呵呵!道不同不相为谋,你麻佬这么厉害,哪里还需要我这后辈联手!”
“咱们的事以后再算,咱们这一脉传承的巫啸你也是晓得的,我需要你跟我联手,一起对付这些东西,将这些东西全部震趴下!”麻老头说道。
郭三公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尽管他心中一万个不愿,现在都要以大局为重,否则谁都活不了。
麻老头又道:“洛子,你们护着所有人退到旁边,以免被一道震伤!”
“明白!”我应道。
我朝图额招呼了一声。护着一行人向旁边撤退。麻老头和郭三公他们则往中间前进。
云牧天那家伙淹没在了群尸之中,没什么动静,我这时候也懒得理会他,回头再跟他算总账!
麻老头他们已经走到了中心,我们也差不多退到了边缘。
我拖着脚向后移动,后脚跟子忽然一空,我猛的一惊,迅速向前一倾,往前跳出了一步。
我向后看去,借着旁边几个微弱的手机光,只见后边赫然是一个深坑!更确切的说,我们现在站的地方相当于一个平台,下边还有深不可测的一层!
我的天!这些双头蛇究竟挖了多深,不行!得赶紧告诉麻老头!万一这下边还有尸体,他们这下就白忙活了!
“麻……”我正要出声,两个啸声骤然响起!
糟糕!已经开始了!
震耳欲聋的啸声回荡周遭,翁声阵阵,威力十足,几乎刺破耳膜,乱人神魂,久久不息!
我捂着耳朵,虽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那些被寄身的尸体纷纷挣动身体,躁动起来,嘴巴大张,看起来痛苦至极,更确切的说,是寄身在它们身上的双头蛇痛苦至极。
图额忽然神色惊慌的往我这边跑来,使劲摆着手,张着嘴像是在说着什么,但是在这巫啸的巨响之下,什么都听不见。
我疑惑的看着他,顺着他手示意的方向看去,一个身影迎面击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重击骤然落到身上,身体猛地向身后摔去!
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里,不好!我的身后是……
身体忽的剧烈下坠,手机光和红色的蛇眼光芒迅速在眼前消失,视野一片黑暗!
云牧天!我今天要是不死,就必定要你的命!
一阵快速的下坠之后,我狠狠的摔到积水中,水花四溅,我浑身作痛,身子几近散架,咬着牙吃力的爬了起来。
我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这下边阴冷得厉害,温度估计已经达到零度以下。这种冷不是表面上的冷,而是浸入骨头,寒到魂魄的那种冷!是阴气!这下边的阴气不是一般的浓重,这是我入行以来经历的阴气最重的一次!
进到深山中来,甚至在上面那一层对付群尸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太大的阴气,怎么这下面重成这样!
这里黑的吓人,伸手不见五指,我没有照明的工具,什么都看不见。我抬头向上看去,同样是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人泡在了墨水中。不仅如此,声音也完全听不见了。
“师傅!师傅!图额!”我昂着头大喊,回声阵阵。然而上头没有丝毫回应。
我又尝试了几遍,过了良久,仍旧没有丝毫声响。
麻老头讲过,要是一个地方阴气太重,必定反常。现在这情况必定是与浓重的阴气有关。
我咬牙切齿,愤恨至极,云牧天,你三番四次害我,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咳……咳咳……”沙哑的咳嗽声在黑暗中传来。
我一个激灵,是每天晚上山里传来的那个声音!怎么会从这里传出来!虽然知道“活尸”的事后,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是出现在这深坑之下,还是太过古怪!
“咳……咳咳……”那个咳嗽声不断传来,一道青幽幽的光芒从前方亮起。
我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这地方阴冷潮湿得厉害,积水已经灌入鞋子中,浸湿裤腿,两条腿冻得难受,尤其我现在腿脚不便,重心都在一条腿上。横竖这里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眼睛。我犹豫了一下,顺着幽光的方向走去。
走出了一段路,地面的积水依旧。我原来还以为就是个水洼子,现在看来,这积水的范围颇广。
青幽幽的光芒越来越近,那阵沙哑的咳嗽声却依旧不远不近,保持着一贯的距离。
走到那片幽光中,并没有看见光源,不由诧异,不是每天晚上看见的那团火光?那这光从哪冒出来的?
在幽光之中,可以看到这里是一个挖出的极不规则的洞穴。延伸入里,不见尽头。地面的积水在前方就停止了。我拖着脚向前移动,心说这里也是双头蛇挖出来的?可是这里却一条蛇都没看见,和上头密密麻麻的情形形成鲜明的对比。
越往前,洞穴变得宽敞起来,变成一个宽敞的空间。仍旧没有看见光芒的源头,那阵沙哑的咳嗽声依旧是那样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