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潮推开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大门时,一眼望见云文凯此时正蜷缩在一边休息区,铺着毛绒绒毯子的巨大柔软单人沙发中,对着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大笑不止。郭潮见状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喉咙。
云文凯听到响动立刻秒变严肃脸,随即抬眼望来,郭潮漫不经心的关上房门继而装作什么都未看到一般,低头望着手上的文件资料,缓步走上前来。
“怎么了?”云文凯立刻坐直身子,恢复一派正经严肃的神情询问,郭潮就此递上几份资料。
“云总,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郭潮毕恭毕敬的说,云文凯一把接过资料一边低头翻看着,一边下意识地伸出手来,郭潮见状连忙双手递上一只通体黑色的高级钢笔,还体贴地拧开了钢笔帽。
云文凯接过钢笔习惯性的刚想转动,郭潮却立刻伸手抓住,云文凯不解地抬脸。
“少,少爷,这种钢笔不适合耍帅,您这转动一下的话,估计一会您满身都得是钢笔墨了,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签字吧。”郭潮语重心长的劝慰,云文凯转动下眼珠就此默默点了点头,而后快速行云流水般的在文件资料上签好了字。
郭潮随后再度接过文件,快速收拾好,微微点头继而转身准备离开。
“哎!”此时云文凯却忍不住地开口呼唤,郭潮很快停下脚步不解地转过脸来。
“你看到我刚刚开心不已的神情了?”云文凯继续一脸高冷地问。
“呃,云总放心,我会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毕竟您之前交代过,在公司中,我们要时刻保持专业性的疏离感,以及分明的上下级等级观念,所以,作为下属,绝不过问和八卦上司的任何事项。”
“扯什么啊郭叔啊,这什么狗屁规定,从现在开始作废。”
“啊?”郭潮听闻不可思议地转脸望向云文凯,云文凯却兴奋不已地抓过茶几上的平板电脑,随即迫不及待的展示给郭潮看他刚刚正在看的页面,那正是美华艺大的校内网上上传的,关于王佳妍和聂磊的那张接吻合照。
“嗯,这是,王佳妍同学和磊少爷!”郭潮见状立刻大惊地转身快步奔回,随即一把抓起平板电脑观望着。
“对啊,看来聂磊那个小子,被王佳妍收服了啊。”云文凯边说边将双手放在脑后撑起,缓缓靠向沙发椅背。
“何以见得啊?说不定人家真的两情相悦。”郭潮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呵,王佳妍可是最早拒绝聂磊的女生啊,没任何预兆,就忽然反转两情相悦了。”云文凯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回应。
“所以凯少你的意思是?”
“估计王佳妍不知道又想利用聂磊干什么了。”云文凯很是肯定的回复。
“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只不过是少男少女之间简单的情感而已吧,再说王佳妍利用聂磊能干嘛啊?”郭潮无言以对的长叹口气。
“你忘了王佳妍调查我舅舅聂东亭的事了。”云文凯很快提醒,郭潮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这件事,我私下找人调查过,聂东亭大少在五年前,确实去过王佳妍特别提到的那个时装周,但是根据当时的知情人交代,那时,在聂东亭大少身边,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一切都挺正常的啊。”郭潮努力回忆一阵,随后老实交代到,云文凯听闻不由得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那关于舅舅私生活方面呢?他不是一直都比较花心吗,王佳妍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私生女?”随后云文凯紧接着问到,郭潮很是果断的连连摇头。
“这个就更不可能了,我找人专门核查了王佳妍的母亲和聂家早期的关系,可以说都是一些简单的商务往来合作,并不牵扯什么私人交易,而王佳妍的出生,也没有任何疑问,她的父亲也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可以说,跟东亭大少爷,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不过,唯一有一点……”郭潮说到这里随即不禁停顿下来。
“什么?”云文凯很感兴趣的连忙追问。
“就是王佳妍曾经有个妹妹。”
“妹妹?”
“对,但是对她这个妹妹的相关记载资料却很少,只有记录是,她妹妹毕业于英国著名的女校CheltenhamLadies'College,自那后就没有任何记录,直到五年前,她妹妹因病去世。”
“因病去世,什么病?”
“好像说是肺病之类,具体更详细的就不知道了。”郭潮再度回忆一阵连忙解释到,而云文凯却再度陷入了一阵疑惑的思索当中。
“可是,去世时间,却是五年前啊……”
“咦,对哦,五年前,王佳妍尤为关注的,也是五年前的事情。”
“所以郭叔,你觉得这仅仅是巧合吗?”
“昂,按照我的思维来说,巧合的机率一半一半,不过按照你以为的思维习惯来说,嗯,绝无可能是巧合。”郭潮相当肯定的回应,云文凯对这个答案,甚是满意地连连点头。
“可是我的调查结果,没有任何迹象显示,王佳妍的妹妹,跟东亭大少有任何牵连啊!”
“对于聂家来说,真想隐瞒一件事情的关联性,并不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云文凯却不以为然的快速起身,郭潮不解地连连摇头。
“可这能有什么关联?五年前哎,王佳妍的妹妹估计也才十三四岁吧,能跟大她二十多岁的东亭大少。哈,我的天,凯少,你别告诉我,你联想的是?”郭潮此时露出一脸震惊的神情,云文凯则在此时走到办公桌边,抓起了桌上摆放的一只天平模样的摆件把玩着。
“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常常跟我说起,越是处在高位的人,就越是要懂得极力克制自己的各种本能欲望,因为在那个高位,将有无数双你无法想象的眼睛,在时刻盯着你,而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欲望,除去吃喝睡,还有对金钱的渴求之外,就只剩下色欲这一项了。
所以那时他就说,东亭舅舅是个一直在高空中走钢丝,让他时刻担忧的极度危险存在,他十分担心有一天,舅舅会自掘坟墓,所以两年前舅舅去世的时候,外公对我私下说得第一句话是,这下,他总算能略微放松一下了。”云文凯说到这里,郭潮随即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总之这件事,看来越来越复杂了,郭叔,继续调查,动用一切能够运用的手段,这种事对于聂氏来说不可小觑。虽然舅舅已经去世,但豪门世家,一人惹祸,便就足以牵连整个家族了。”云文凯很快扬起一脸严肃认真的神情快速吩咐到,郭潮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