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时辰到了,该出来了。”侍卫拿着金子私买了酒肉,两两成对,醉话连连的冲着狱中叫喊。“喂,在里面干什么呢,莫不是打算着共度一夜春宵?哈哈哈……”调笑声迎接而来,宸晔却只是不答。
“嘿!还长本事了咧……”声音随着脚步逼近,门锁的开启声也吵醒了半睡半醒着的叶秋白。“嗯?这人还能出去,难道不是犯了事入了狱的?”叶秋白心中琢磨着,也动身守候在了牢门的另一侧,她与宸晔各自一侧,却又能相互交谈相对。
“嘿,醒了啊,怎么样,想不想逃?”宸晔饶有趣味的瞧着对面那人,目光戏谑的问着。而叶秋白以其人之道还至还治其人之身,还给了他一个目光无神的白眼罢了。
“哎!该出来了,这纵使是“做好事”,时辰应该也够了罢。”侍卫胡语,一阵阵的哄笑此起彼伏。侍卫取出了悬挂在腰间的钥匙,准备着开启门锁。宸晔勾唇一笑,随后侧了侧身潜伏到了叶秋白的身旁。
叶秋白诧异,随后道:“好家伙,正路不走走歪路,你大可以坦然自若的走出这儿,干嘛蹭到我身边,行这偷鸡摸狗鬼鬼祟祟的勾当?”宸晔不曾回答,向着牢门外伸出了手浅笑着便勒住了侍卫的脖子。
“来人!来人!”侍卫喑哑着声音呼叫着,果真招来了门外的同伴。“你!你是来劫狱的!”侍卫们惊呼,一并上前打算群起攻之。
“别吵,要生还是要死?”宸晔不耐的说着,稍稍用力便将牢外侍卫的脖子向上提起了几分。杀鸡儆猴,或许便是如此做法罢,叶秋白审踱着身旁之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的方式很是奏效,洽谈的生死抉择也颇有效用,侍卫们停下了行动,屏住了呼吸的同他商谈了起来。
“我们哪还有什么生死的命可选,我??我们放你们走,陛下得知了还是会追讨我们的过则照样难逃一死。这死于谁手,又能有什么区别!”侍卫的话语中带着无可奈何,可持着兵器的手还是微微的吹了下来。
“这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能这样和你们谈条件,就绝对有这个能力给你们生存下去的原力。死,生,只在你们一念之间。”
宸晔言语坚毅,没有一丝的底气不足。而他的话,不觉间竟像一剂定心剂安抚了侍卫躁动的情绪。
“好,反正都是死,就信你一次!”侍卫当中的一人说道,其余几人也犹豫着的点了点头。门锁被打开,叶秋白首当其冲的走了出去,而仅仅是两步之遥,她便被扯着衣衫拉回了原地。
“你……你你,这是几个意思啊,这费尽心思的不就是想要将我救了吗,如此目的达到,不成又生了反悔之意?”叶秋白懊恼的控诉着,白眼也突破了天际。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女犯人吗,这样子是打算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宸晔说完,鄙夷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叶秋白。“呃,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叶秋白理亏,明显没了气势。
“你们!把衣服脱了,把酒坛饭菜收拾妥当,然后假寐于地,这样自可保之一命。”宸晔定了定神,吩咐着侍卫。“什么,这样陛下便会恕了我们看管不佳的罪责?”侍卫们不可置信,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照办起事儿。
“若真不行,我自会帮你们说尽好话。”宸晔收了收唇,即可止住了话。而叶秋白,却似乎听明白了些什么??
“你!”侍卫大惊,眼光逗留在了宸晔的颈项处,哪里以着金丝带系着一琥珀色的玉佩,那是唯有皇室中人方可拥有的佩玉,怎么会!侍卫们面面相觑,没说什么直接老老实实的从了宸晔的吩咐。
一切后事准备妥帖了,叶秋白总算是迈出了牢狱。她望了望那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列人,倒是止不住的笑了几声。“别笑了,容后还会来一批次更替的人,若不想重新被关住,便莫要在蹉跎时辰。”宸晔面露厉色的提醒着,那双手却缓缓摊开,展在了她的面前。
“咳咳,男男也是授受不亲的。”叶秋白瞧了瞧侍卫打扮的自己,面色尴尬的说道。“那就快点!”宸晔将手收回了袖中,轻吼了句。“好嘞!”他转头,便瞧见叶秋白已经先他一步走在了前头……
二人赶在替换侍卫前来之际,远离了这牢狱之地。而一切危机却并没有因此结束,偌大的宫廷,危机四伏耳目众多,他俩又是面生,则更是多了几分被识破的几率。
“喂,看在同为狱友的份上,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叶秋白尬聊起来,顺便也当是套套近乎。“不能!”宸晔话语果断,可嘴角的笑还是出卖了他。
“你瞧你瞧!你笑了!那你就是个口不对心的人,那么~你说的不能一定就是能咯!”叶秋白奸诈道,目光中闪烁着明媚的星辰。宸晔无奈,只好应了她的要求。
“我问你哈,你既然救我想必就是认识我的,那么我?我到底是怎样的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什么年间?”叶秋白追问着,拼命的想要从这个人的口中得到线索,关于自己如何存活下去的线索。
宸晔看着眼前这人,只见她完全不像是刻意胡言,可是……又有哪个人会完全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生活的时代呢?宸晔陷入了沉思,看向叶秋白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明明自己只是想要让她成为自己无聊生活中的一个玩物,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被她左右了情绪呢。想到了这儿,他不禁憎恶起了眼前浮现的这张充满懵懂的脸。
“快点咯,即使我一下子问的是有点多,但这思考的时间也忒长了点吧。”叶秋白不曾觉察到他的情绪微变,依旧死皮赖脸的追问了起来。
“好,你想听,我告诉你。你所身处的地方名曰彘城,所处年代乃是昆吾,当朝执政之人乃是宸王,而你!不过是一恶行滔滔,心狠手辣的毒妇罢了。”宸晔言辞恳切的说着,话语中的信息量却让叶秋白大震。
这什么人不好穿怎么就穿成了个毒妇?而这所谓的什么年间,完全是历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喂!叶秋白为着自己命运感慨起来,转而又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扯住了宸晔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