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刺激
银光闪烁，寒气忽临。
百面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噩梦，猛地颤抖了下，收回要刺向季心然的钢针，从当场窜开。
玻璃炸碎，卷着漫天寒流坠下十五层高楼。
不算完，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倒转。桌子碎裂，座椅纷纷被拦腰折断，哪怕百面女手中的钢针如暴雨，也抵不过爆裂的漩涡。
百面女想展开音波，但体内的寒气侵蚀像是和这漫天寒流起了共鸣，一时之间连移动都有些困难。
“你，到底是……”
“你要找的人。”
百面女看看秦淮，又看看诏时，目光巡走了很多遍。
她搞不懂为什么会出现两个续命师。但从力量上来看，几乎能和“深渊”打成平手的……
“原来如此。”百面女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刚才打电话时那边的人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过你很厉害，能操纵……操纵……”
“你能操纵什么？”百面女忘记了些细节，直接询问过来。
居然直接向敌人询问。诏时有些无语，感觉“六渊”中行事残忍的这位脑筋却意外单纯。
“冥泉。”诏时也没隐藏，“隙间最深层的共鸣物，游离的冥泉。”
“哦，对了，Z提过的。”百面女想了想，才对应上这条信息。
“嗯……不对啊，那不是死神的能力吗？你不是能操纵命流……”百面女看起来已经彻底混乱了，但还没忘记主要事务。
“总之，你才是和季心然一起害了沙狐的人。”百面女的语音转冷，“也是我的猎物。”
“阿时……”
季心然清醒了些，虽然看东西时眼前还带着莫名其妙的些许模糊，姑且获得了些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诏时就站在她眼前，一直没看她的方向，而是手指一弹，展开夺魄刃。
“凭现在的你，也想狩猎？”
诏时行动极快，尤其是在寒流支配的气场之中，对手又被冥寒压制，几乎没给对手什么反抗的机会。
百面女身上多了四、五道擦伤，皮肉粘到寒流直接化为虚无，冥寒入侵更是如强酸一般，让五脏六腑跟着灼烧。
百面女退到了窗边，看得出一直在摇晃，已经快没有余力战斗下去。
所以只再次爆发了怪叫，怪奇音波在整个大楼中倏然炸响。
楼体在动摇。即使是诏时的冥河也无法完全防御这一招，三分之一的魂体，防御力依然不足。
所以跟着噪音引爆向后退去，一直撞到了屋内倾塌的墙上，跟大量石灰墙块一起倒了下去。
“阿时！”
季心然清醒了许多，尤其是看到百面女甚至还想抬起右手，重新放出大片针雨。
像是本能大爆发，季心然跟着抬手，精神全部集中于一点。
透明的屏障自意识深处直接浮现而出，立于房屋正中，将飞过来的暴雨针全部挡在了外面。
“那是……”
百面女更为吃惊，像是完全没想到季心然能反抗，看了下身上佩戴的魂映器。
魂映器根本没有发光，这人怎么可以施展与众不同的招数？
这不对，不应该的。沙狐回去之后基本都在昏迷，但即使有限清醒时也什么都没说。
还以为他会变得那么惨，全是这个叫季心然的女人暗害加上续命师所为的。季心然原来也能战斗？
季心然不回答她的问题，不仅是因为不知道，也因为疼痛。
像是很多根针穿透了大脑一样，这疼痛可以直接让意志力不足的人昏过去。
但诏时在身边。季心然还不想倒下，而是看着诏时从废弃墙体中爬起，站立起来。
“我打不过你们。”百面女喘息着，深知如果是两名异能者联手一定没有胜算，而且还有个看不懂出招的人。
“但你们也不要高兴太早。”百面女声音带着怨恨，好像靠言语就能争到几分气，“还有那个人……哈哈！”
“那个人？”
“Z说，你们要去香草酒会。”百面女还在哈哈笑着，笑似乎是她解气的方式，“你们以为能活着出去？”
“错了，都错了。告诉你们，Z也会出现在酒会上。”百面女笑得夸张，“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逃掉……我会去酒会亲自狩猎你们！”
没杀掉人，这个女人像是太受挫折，脑筋直接坏掉了。这么重要的信息能直接说出口？
季心然和诏时都望着百面女，诏时冷淡追问，“还有呢。”
“还有好多，好多。好多你都想不到的强者，和你相似的强者，哈哈……”
百面女高笑着，将之前得到的信息几乎原封不动地说了个遍，从断裂的窗边向楼下跃去。
季心然愣了两秒才想起追过去，但冷风呼啸的夜景中，并没有人坠落死亡。
……也对，之前她还倒悬在15层楼外，一定是有些别的特殊本领。
“别追了，没用。”诏时的话音更为讽刺，“还是说你想跟着跳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心然满心惊喜，一直想逃出去联系诏时，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别想多。追凶而来，仅此而已。”诏时神色很冷，扫了一眼旁边刚刚苏醒的男人。
“……嗯。”季心然苦笑，笨想也知道诏时不可能主动来救人，再说虽然给了地址，但李丽又不一定知道那暗示的意思……
所以定了下心，忍着眩晕感跑到秦淮身边，将他扶起。
“这里……怎么回事？”
秦淮一睁眼感觉像是穿越到了别的空间，偌大的会议室已经几乎夷为平地，满地碎片，墙体都好心免费拓展，实现了和走廊重建工程的伟大对接。
“那个人……她逃走了。”季心然实话实说，“对不起，连累了你这么多……”
被收留，没钱付房费也就算了，现在又拆了别人的酒店会议室，季心然简直怀疑诏时一语成谶，真的带有专门毁人东西的能力。
楼下传来警铃声，像是有很多人向这里赶。
“要叙旧你们慢慢叙。”诏时不想在此地久留，转身就要走。
“等下，阿时……不，A先生，我有事要告诉你……”
感觉许久没被诏时这么冷地瞪过，季心然赶紧知趣地改了称呼。
“心然。”秦淮伸手，拉住季心然，“警方要到了，不要乱走，在这里接受保护。”
“听我说……真的很重要！”
“有多重要。”诏时走到了走廊楼梯口，回头望了她一眼，声音有种异样的冰冷感，“比你单独出来，和男人开个房间还重要？”
“啊？”
季心然被问愣了下，连秦淮都愣了下。
“愿意的话我还能报出时间和房间号。”诏时直视着季心然，“过得开心吗，这两天？”
“我是被……收留。”季心然脸红了，虽然不知道诏时在说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层面，“被撵出来无处可去，所以……”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秦淮有些疑惑，已经见过诏时两次了，感觉说他们是朋友好像没那么亲近，但普通关系又不会在乎这些细节，姑且澄清一下，“这酒店是我家的产业，所以分了间房让她暂住……”
“顺便‘保护’她一下？”诏时没移动，只是语气不太友善，“和以前在夜未央时一样？”
“我只是觉得她在我这里，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尤其是非常时期。”秦淮不懂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诏时听得多了，所以仅笑笑，连心都不走，“你可以更贴近点，不用只放置一个摄像头。”
“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什么也没做。”秦淮面不改色，语音略微沉了些，“心然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是吗。”诏时看了眼季心然，不禁嘲笑，“你得到了这么高的评价？”
“我……”
季心然还没说什么，前方的人已经走来，极快速地夺过她的手腕。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诏时最喜欢的事之一就是摧毁别人的希望，所以此刻也看着秦淮惊讶的表情，将季心然拽到身边，目光透着股嘲讽的凉意。
“今晚，你跟我走。”
“去哪儿……？”季心然还完全没跟上状况的发展。
“去哪儿？当然是去做和你这两天一样的事情。”诏时声音冷澈，“去酒店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