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拘留所的这一晚,陆子光感到格外难捱。
这是他从村里进入这个城市后,第二次进入拘留所,两次都是成了嫌疑人,必须等到真想被解开,才能得到释放。上次他被当成了诱骗集团女总裁周雅到外面上床的色鬼。
这一次,似乎更严重,他有杀人的嫌疑,如果那个在医院里死去的中年男子,被证实并非意外掉进地洞里摔死,那么,陆子光不知自己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他也不知道焘严怎么样了,是否也被拘留着,只不过,焘严的嫌疑很轻,只是在那塔下呆了一会,估计也就算个寻衅滋事的嫌疑,没两天就能放出来。
可他自己,就没这么简单了,如果搞不好,哪怕拖上一个来月,也足以毁掉他所有的前途,至少他不能代表集团参加厨王大赛了。并且这事情要是让周雅知道了,也不知会对他有什么样的想法。龙望阳知道后,就更不用说了,或者永远也不会把他当作徒弟。
想到这里,陆子光深深后悔起来,如果他当时没心软,然后踩自行车送芳芳到郊外,就不会遇到那个被人追赶的中年男子,也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情,他也不会进拘留所。
到了第二天一早,陆子光终于看到门被打开,有一个警察来到他跟前,对他叫喊:“陆子光!”
陆子光心想,这么早就来这里叫人了,难道是要把自己放出去,他立刻回应了一声:“到!”
那警察说:“现在,受害者家属要见一下你。”
听到这句话,陆子光心里愕然,他问:“受害者家属?有多少人?”
警察说:“有两个。”
陆子光不禁惶惑起来,他在想,这个中年男子究竟有什么亲属,现在死了,家属们会不会来找他算帐,冤枉他就是害死这个中年男子的凶手。
在前往另一室的时候,陆子光心中忐忑至极,一直慢吞吞走着,他害怕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毕竟人命关天,如果这中年男子死了,那家属们一定很悲痛,可偏偏自己就是这场意外的目击者。
没多久,警察就带了他进去,当他进入这个看望室,惊呆了,因为里面坐着的,竟然是老毕和此前他曾见过的小矮人,陆子光甚至还记得这个小矮人的名字,黄同。
陆子光怎么也没想到,警察所说的受害者家属,就是老毕和小矮人,即时问警察:“是不是弄错了?他们是我认识的人啊。”
警察却对他说:“没有错,就是他们。那个矮子,是受害者的弟弟。”
陆子光这时看到小矮人黄同的眼红肿一片,似乎哭了许多,现在,听到这样的说话,黄同再一次痛哭起来,哭得很悲切。
老毕和小矮人同样惊讶,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子光,也想不到他会成为这个事件的目击者。
“是你?”老毕首先发话了,然后问:“当时是怎么个情形?那个死去的,是黄同的哥哥,叫黄相。你真的看着他掉进地洞里,然后摔死了?”
陆子光连忙说:“是的。我没有任何理由要杀他,我当时还救过他的,这个,你可以找我的一个女同事问一下,她当时见到的,另外,他手上的那个鼻烟壶,我帮他交到那塔下的人那里了,可是….”
说到这里,陆子光不想再说下去,因为这估计是老毕不愿听到的。
老毕这时一阵紧张,连忙问陆子光:“后来怎么样?是不是那个人最后没拿到鼻烟壶?”
陆子光不得不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说:“是的,当时我把鼻烟壶交给了那个人,那个人叫焘严,可是,焘严不小心让两个混混把他的鼻烟壶抢了,最后,这两个混混就跑掉,鼻烟壶也就在这两个混混中的一个手里。”
听到这个说话,老毕显得很冲动,他站起来,对陆子光说:“你知不知道,这鼻烟壶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对我们来说,意义重要,而且,我们要听从祖父的遗愿,把这个东西交给那个人,好不容易终于确认是那个人了,结果….”
陆子光连忙对他说:“我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我难道有错吗?我当时已经是尽力帮忙的,可最后,还是让人抢走,这不关我的事!”
老毕听到陆子光这样的解释,愣住了,思索了好一会,才说:“是的,不关你的事。可现在,我们算是对不起祖父了,而且,黄同的哥哥就这样死掉,代价太大了。”
这个时候,小矮人黄同还有哭着,他刚才去过医院,见过他哥哥的尸体,感到无比悲伤。现在听到陆子光说起当时的情形,更加伤心落泪。
陆子光安慰他说:“黄同,你不要伤心了。你哥哥这次纯属意外,但他已经很努力了,至少在死之前,还让我把那东西交到焘严那里。”
老毕叹了一口气,说:“看来,鼻子壶落到那两个混混的手里,是很难追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警察对老毕他们发问:“这次,是让你们辨认一下,看这个人跟死者有没有过节,或者是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你们看完了,而且你们是认识这人嫌疑人的,是吗?那你们觉得,这个嫌疑疑杀死受害者的可能性大吗?”
老毕和黄同都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