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菱看完这录取通知书后,递给陆子光。
陆子光连忙接过来,看了又看,他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可认真再看时,发现这个录取杨紫菱的师范学院,就在他们经常进的那个城旁边,是邻近的一个城市,也就是说,并不远,坐汽车或许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紫菱!这很好啊,你可以成为大学生了!”陆子光高兴地对她叫喊起来。
可杨紫菱却一面的忧虑,苦恼,想了又想,她对陆子光说:“我还是不去读了!”
“为什么?”陆子光不解地问,接着他又说:“这可是师范院校,免学费的,你不用交学费就可以读大学了,这不好吗?”
杨紫菱说:“虽然不用交学费,但还是有各种各样的费用,平时的生活费,还有,我的家里正欠着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陆子光听得出,她这时是真的不想读这个大学了,心里为她而感到可惜,连忙对她说:“不要这样想!紫菱,你其它的费用,不用担心,我可以为你承担,我真的可以的,这个小店一直做下去,能赚到钱的。”
杨紫菱这时不说话了,只是迷惘的望着陆子光。
陆子光感觉到,杨紫菱其实心里很向往大学,她以前就经常跟陆子光谈起那个梦,现在这个梦到来了,她倒因为经济方面的担忧,不得不想着放弃。
“真的!我是说真的,我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女朋友为钱发愁?你相信我吧,我可以把这个小店做大,承担你上大学的生活费用!”陆子光说。
这一刻,杨紫菱感动流涕,搂住了陆子光。
当杨紫菱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消息传开后,最不听到的,是陆子光的父母,陆子光的母亲赵梅还准备择个吉日,然后安排陆子光跟这个未来媳妇摆酒拜堂,却不想,这个未来媳妇妇倒要去当大学生了。
“是真的?子光,紫菱真的要上大学?”父亲陆文志严肃地问。
陆子光说:“是的,本来她不想上的,虽然是免学费的师范大学,但她还是怕经济方面的问题,读不起,可我对她说,不要担心这个,我可以做这个小店赚钱,然后提供生活费给她,她才答应上了!”
陆文志听后,怒不可遏,连忙对陆子光说:“你混蛋!我倒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糊涂的!”
陆子光立刻问:“爸!为什么说我糊涂了?我觉得这样做很对啊!”
陆文志气打不到一处来,对他说:“你想想,如果她去读大学了,还可以当我们陆家的媳妇吗?我跟你妈还准备着,让你尽快娶她进门呢,你竟然就让她上大学去了,还要在这里做咱们小店赚钱供她,你傻不傻啊你?”
陆子光听到他说完后,便说:“爸!你那些封建思想真的要收起来了,我跟她是真心相爱的,相信她不会变心,如果不是真心的话,做个仪式摆酒又有什么用?我觉得要好好的对自己的另一半,让她读大学,那你儿以后的媳妇就是大学生了,你不为这个高兴吗?”
陆文志却说:“你想得太天真了,她读了大学以后,还真会嫁给你吗?不变心才怪呢,哪有人能谈恋爱谈这么久?我不同意她读大学,你们还是早点摆酒吧!”
然而,尽管陆文志强烈要求着,可陆子光依然觉得他那些封建思想太落后,陆子光还是希望杨紫菱能读上大学,无论以后小店经营得怎么样,能不能赚钱,他还是要支持杨紫菱,直到杨紫菱读完大学为止。
更让陆子光父母想不到的是,杨紫菱必须提前去学校报到,也就是过两天就得出发,到附近的另一个城市去,这样,他们让杨紫菱过门当媳妇的想法基本落空了。
可陆子光却不管这些,早就想好送杨紫菱去车站坐车的行程,到了出发的那一天,他早早的起了床,然后踩着自行车,载着杨紫菱一起在暮色中匆匆赶路。
踩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差不多到客运站了。杨紫菱对他说:“子光!不用送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你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这一刻,杨紫菱眼中的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搂住陆子光,哭着说:“我会经常回来的!你们的小店,就是我的家!”
可陆子光却笑着说:“傻瓜!不要再这样了,好好的去念书,当大学生多好啊!我就是要让自己的女朋友当大学生!”
自始至终,陆子光都笑着,目送杨紫菱离开。
直到独自踩车回去的路上,他才忍不住流出了泪。这个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把那小店经营好,不仅是为家里人过上好的生活,还要让自己的女朋友杨紫菱,完成她的大学学业。
大约踩了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陆子光就回到小店中,并马上开始忙活起来,他比以前更勤奋了,或许是有了努力的目标和方向,也知道为了什么人而努力。
可是,世界不会是这么美好的,总会有晴天,下雨,狂风,雷电,然后又恢复晴天,并发放出一道七色彩虹,或许就因为有了狂风雷电,这样才显得彩虹的色彩斑斓。
三江宾馆最顶层的位置,王成安正架着二郎腿,滩坐在真皮大班椅上。这时,他旁边的那瓶法国白兰地酒已经喝了一半,他满脸通红,每喝一口就醺一会,他已经醺了不知多少次,这时终于不胜酒力,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两天前,他的手下伍达青向他报告,说那个小店的黄鳝鱼货源还是没找到,并且,伍达青在小店里泄露了工作证的内容,让别人知道他是三江宾馆的人。
这一刻,王成安恼羞成怒,本想把伍达青骂上一顿,可又觉得,伍达青这次失手,只是意外,毕竟以后他还有利用价值,于是只批评了他两句,就叫他滚到外面去了。
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室中,王成安的脑瓜子在不停转着,不一会,他就想到了一个诡计,心想这乡间小店绝不能斗得过他,想到这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陆子光他们并不知道,三江宾馆的老板正想着一个诡计来对付他们小店,他们甚至还不清楚,究竟三江宾馆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跟这个小店过不去。
经过这些时间的经营,陆子光在厨艺方面越来越娴熟,他也比父亲更有眼界,对小店的一些运作进行了改善,也进行了简单的装修,很快,小店就经营得像模像样,并且每天都有营利。
可是,小店做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的爆炒黄金鳝片,就一直只做这个菜。逐渐地,食客们确实对这个单一的菜式有腻味感,觉得有点厌倦了,店里的客人也开始少起来。
尽管这样的情况并不明显,可陆子光却察觉到这一微妙变化,他开始跟父亲商量,觉得一直只是做这么一个鳝片,明显是不行的,必须发展更多的菜式。
可是,父亲却对他说:“你爷爷以前确实教过我很多菜式,但这些菜式的原材料,或者是配料,都很珍稀,不容易在附近找到,如果真要发展别的菜式,还不如找些附近的农家菜来做,凭你的天分,或许能做出更好的味道来!”
陆子光心想,父亲这样说也对。毕竟爷爷所教的,可都是满汉全席类的宫延菜,原材料难以在民间找到,或者说要全国各地才能收集到,这是不足为奇的。如果找一些农家菜加以改进,或许也能成为吸引食客的美味佳肴,同样可以成为主打菜式。
到了饭市结束并把小店关门以后,陆子光开始踩着自行车,不断在附近的村落四处溜达,想找些农家美味。
不经不觉间,他来到了另一个村,这里四处是养殖场,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畜粪气味,他不禁掩了鼻子,正想离开,却不想,在村口附近,却闻到了一股怪异的香气。
这股香气跟畜粪气味正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让他不得不敞开鼻子,就为了闻到这股怪异的香气,不得不把那些畜粪气味也吸进去。
“尼玛,真香啊!竟然让老子想闻这个香味,得连着粪味一起吸!”陆子光忿忿地想着,这是一股烹制的食物香气,他不得不佩服这个烹制食物的人。
他一边用鼻子吸着,一边寻找着这股香气的源头,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找到了,发现那不远处的小溪旁边,有一道烟火正缓缓升起来,在这个烟火的旁边,正坐着一个老太婆。
这个老太婆正举着一个铁叉,那铁叉的顶端,正叉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跟黑炭差不多,可认真看时,却是一只鸡的形状。
陆子光心想,如果鸡烧成这个样子,还能吃吗?
怀着这个想法,陆子光继续踩着他的自行车,向着老太婆的方向不断靠近。
当来到那个老太婆的不到四五米处,陆子光终于看清,这个烧鸡正被一团黑泥包裹着,而里面的肉一点也看不见,从这个黑泥里面,正发出异常诱人的香气。
“老婆婆!你这是烧鸡啊?这能吃吗?”陆子光第一句就打趣地问。
老太婆面露不悦的对他说:“小伙子,怎么不能吃啊?我看你是闻到这气味嘴馋了,这是乞丐鸡!”
“乞丐鸡?”陆子光打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