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那弹簧刀刺向陆子光之际,突然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了一颗冲力强劲的石子,这石子恰恰就打在卷长发握弹簧刀的手背上。
“哎哟!”卷长发被打这么一着,即时疼痛不已,大叫一声,那弹簧刀也应声落地。
这个时候,三个小青年都发现,远处正有一个气定神严的长者,手上拾了几块卵石,那些卵石尽管不大,但却结实无比,被打中很可能就头破血流。
龙望阳以及阿成,在紧急关头赶到。看到这个情形,龙望阳迅即捡起公园树桩旁的一些卵石,在弹簧刀乱刺的时刻,毅然击出卵石,救了陆子光一命。
“你们有本事的,就跟我来战!”龙望阳看到这三个小青年站在那里,还要继续欺负陆子光的样子,即时对他们吼叫着,那气势就像猛虎一样。
这时,卷长发还捂着受伤的手腕,刚才被卵石击中,他觉得那疼痛感就像电击一样,可见眼前这击出卵石的老头,可不是一般人。
“咱们快跑!”卷长发立刻叫喊着,带着另外两个小青年抱头就窜。
龙望阳和阿成看到他们逃离后,连忙跑到陆子光跟前,并问他:“你刚才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这时,陆子光刚从惊吓中镇定下来,他说:“我没事!刚才好险啊。”接着,他又激动地对龙望阳说:“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师傅!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龙望阳这时却显得很激昂,对陆子光说:“你就不要说这些了,为师是应该出手的。只是,我们还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追到这里来?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陆子光心想,这事情还是不能隐瞒,于是,在跟龙望阳以及阿成一边走回去的时候,一边把一个月前,焘严到他们家那小店突访,然后提出那么一个奇怪的建议,最终他父亲又没有答应,焘严就离开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龙望阳听后,觉得事情无比蹊跷,对陆子光说:“真有这样的人?他是专门研究满汉全席的?可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研究学会啊?而且,他是姓爱新觉罗的?这真的很新奇,我也算是这一行里面的老资格了,怎么就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阿成这时在旁边说:“对啊,师傅在行内,可以说是无人不识。而且,咱们也同样研究满汉全席,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如果他是在行内混的,咱们不可能不认识的,就像师傅,只要市里有什么关于饮食行业的活动,总是会被邀请去做嘉宾,就算是什么领导,也得给面子咱们师傅啊,你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骗子?”
陆子光一边走着,一边陷入了思索,他想起以前父亲也曾经产生这样的怀疑,觉得这个焘严一点也不可信,极可能就是个骗子,现在听到龙望阳也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什么研究会,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焘严的名字,那么,就更有可能了。
然而,陆子光直觉上认为,焘严如果是骗子,那应该找其它更好的途径,他曾经在小店的厨房里,当着自己和父亲的面,做出了一个很好吃的红烧肉,这足以证明,他有着非凡的厨艺,有这样厨艺的人,根本没必要这样子行骗,连陆子光父亲也可以识穿的行骗伎俩,能混到饭吃吗?
听到阿成这样问,并且还一直望着自己,陆子光不得不作出回答:“也许吧,但也不一定。反正,我刚才认出了他,他也不理我了,就算他是骗子,也跟我无关了。”
龙望阳听到陆子光这样说,便接着他的话:“这不就得了?他是不是骗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最重要的,还是赶快抓紧时间,为你参加厨王大赛而作努力,你是唯一代表咱们集团参赛的,全部希望就落在你身上!”
陆子光回答说:“嗯!我会努力的!”听到龙望阳这样的鼓励说话,他心中也在设法忘掉焘严这个人,毕竟现在这个人已经跟他毫不相干了,正如龙望阳所说,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为厨王大赛而作准备。
三个人说到这里,都不禁加快了脚步,往着回集团的方向不断急走,没多久,他们就回到集团,并进入到那个实习厨房中。
这个时候是早上七点半,他们这么一跑步,也就费了一小时的时间,接下来,可以有一整个上午,让陆子光学习全新的菜式。
阿成立刻在里面加紧时间准备了,陆子光不禁问龙望阳:“师傅,这天你要教我什么菜式,是不是会有一定难度的?”他问着的时候,心中也有一些期待,毕竟前几天都学的是家常菜,如果只懂得做这些菜,估计在厨王大赛中是很难取得胜利的。
龙望阳对他说:“嗯,这天我确实会教你一个难度更高些的菜式,但其实你真正能学好的话,一点也不难。我今天要教你做的,是甲鱼羹!”
陆子光听到龙望阳说这个词,有点不明白,他不禁疑问着说了一遍:“甲鱼羹?”
阿成在一边帮着解释,说:“是的。甲鱼,就是王八,这个估计你也见过,就算没见过,也听过吧?而羹,是一种很浓的汤,就是先把这个王八做成了汤,然后再浓缩成精华。”
听完阿成这样的解释,陆子光就:“嗯,我明白了,可我只是想知道,做这个菜,是不是要宰王八?”
“是的!”阿成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听到阿成这样的回答,陆子光红一片,白一片,他感到,那将是很困难的事,心想龙望说要做些难度高的菜,想不到一下子就来了个超高难度的,他也很清楚,这王八确实需要新鲜宰,然后立刻煮了才够好吃。就像当初他在家做爆炒黄金鳝鱼的时候,也是要新鲜宰的。只是,宰黄鳝可跟宰王八的差别大多了,他也曾听说过,如果被这王八咬住了,可是除了打雷之外,它绝对不会松口的。
龙望阳仿佛看出陆子光的为难神色,他不禁对着陆子光说:“这是厨师的必修课,也是考验厨师的刀功,所以,你是必须要练的。而且,如果你参加比赛,碰上这么一道菜,也不会让你有现成的甲鱼肉让你去做,你必须亲自宰!”
陆子光只能强装镇定的点着头,他想到以前刚开始学宰黄鳝的时候,也差点让这黄鳝给咬着了,这次学习宰甲鱼,会否也遭遇如此横祸?
于是,他轻声的问了龙望阳一句:“师傅,这王八,会咬人吗?”
龙望阳给他作出迅速的回答:“当然会了,而且,一咬就不会松口了。通常,我们要用打锣的方法来刺激它,才能让它松口,有时还不一定奏效呢。所以,你一定得小心,一会儿,看着我怎样抓住这王八,然后一刀宰了它。你可得看好了,我只做一次,如果你看不懂,到时给咬了那么一口,可不要怪我!”
说完后,龙望阳就对着阿成说:“你快去把甲鱼放出来吧,拿把刀给我!”他说得很轻松,仿佛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可陆子光的心中却紧张兮兮,想着被这甲鱼咬到,可是一次严重事故,说不定要进医院去了。
不一会,阿成就从后房提出了一个早准备好的麻袋子,然后把那麻袋子的扣口松开,只见里面正困着一只十多二十斤重的大甲鱼,浑身透黑,那盔甲看上去油亮一片,这样的身型,估计也能当上甲鱼王了。被倒出来后,它的头是微缩着的,那眼睛在不断警惕地转着,仿佛在视察周边环境。
这个时候,阿成已经把一把尖刀递到龙望阳手中。
龙望阳轻松的握着尖刀,看着这甲鱼还是没怎么动,他知道甲鱼其实是想等待时机逃跑,而他也同样是在等待时机,等待着甲鱼把脖子伸出来,然后采取行动。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龙望阳眼睛一直在盯着,可还是轻松地跟陆子光调侃起来:“这甲鱼啊,营养非常好,而且滋补身子,对肾脏补益作用特别好。现在人们有钱了,就想买这种补身子的东西,所以,咱们集团的甲鱼羹可以卖得很贵,依然很多人来吃。只是会宰这甲鱼的师傅,还真不多啊,有些连胆子都没有。子光,你是练过武的,如果你说做不成这事,我还真不想认你做徒弟了。”
陆子光听到龙望阳这样的说话,心中的压力增加了不少,他这时凝住呼吸,紧张地望着龙望阳正跟这甲鱼对峙着,不禁提醒他:“师傅!你真的要当心,这只大家伙,可能比一般的要凶啊,如果被它咬到,那就不得了啊。”
在一旁看着的阿成也说:“是啊,师傅!你刚从医院出来,还真不要太操劳了,要不,让我来吧,我来宰一次给子光给就行。”
然而,龙望阳却摆了摆手,对阿成说:“我看来这家伙,就来气了,这次我得挑战一下自己,就不信搞不掂这家伙,你们俩个都看好了,看我是怎么收拾他的。”
说完后,龙望阳手中的尖刀握紧了,那眼睛中也发射出炯炯亮光,似乎要用眼神就要把这王八击倒在地上去。
这个时候,那只二十多斤重的大甲鱼,在察看了周边好一会后,感到没什么动静,仿乎也放松了警惕,慢慢地把头伸出来,只见它的脖子很长,探出来后不断摇着,就像一条蛇的头一般,让人看了后就感到畏惧。
龙望阳不再说话了,他缓缓地向着这甲鱼移动着,心想比起一般的甲鱼来,这家伙可真的是体型大多了,并且力量方面,估计也是更厉害的。龙望阳反倒是想挑战这么一个艰巨的事情,如果是小甲鱼,或许他真会让阿成代劳了,可偏偏眼前是一只大家伙,也活该它要死在龙望阳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