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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忌日

  骆念点开了录音,听第二段。

   第二段是罗简梅主动打电话联系那个汽修的,只是这一次,却换了另外一种问法,报出了另外一串手机号码,说要联系他。

   骆念移开耳机,“那个号码?”

   “我找了刑警队的朋友,监听了一下,”蓝萱也觉得自己快蠢透了,其实对罗简梅也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刑警队,结果自己还是去亲力亲为的放了下监听器,“你听听。”

   耳机里,已经开始放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么?你不知道现在骆念正在查么?!”

   “账户被冻结了!”

   “什么!?”罗简梅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继而就开始发抖,沉沉的呼吸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在背着我干什么事情?”

   “没有啊,那么一大笔钱在那儿放着,我怎么可能完全不管啊,就是一去看,发现被冻结了。”

   罗简梅冷声说:“你先别慌,等我去查一查,回头联系就用这个手机。”

   骆念摘下耳机,看着蓝萱。

   “你想说什么?”

   骆念说:“你说,罗建永短时间里花那么多钱,是会花在什么地方?”

   蓝萱眉心一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说……”

   “赌场。”

   骆念心知肚明,几百万几千万,隔段时间就烟消云散了,这个罗建永又没有购置房产,也没在买什么奢侈品,那么就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性。

   蓝萱已经打开了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一阵敲打,说:“查到了,他有往返拉斯维加斯的航班机票购买记录。”

   拉斯维加斯,世界上以赌博为中心发展周边产业的国家。

   “那这样就好办了,他现在肯定是欠了钱,想要取钱,发现账户冻结了,他现在有很大的可能性在拉斯维加斯。”

   蓝萱抿着唇,“那你想……”

   “我想去一趟拉斯维加斯。”

   “你?算了吧,这边的事儿还多的很,你撂挑子走了,骆氏怎么办?谢景焕怎么办?”蓝萱说,“我去一趟吧。”

   “去哪儿?”

   后面忽然冒出来一个声音,骆念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她揉着屁股转头看着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男人,又看向蓝萱,“你不是说霍烽走了?”

   蓝萱也瞪大眼睛,“你不是走了?”

   刚才明明是她把他给推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了的。

   霍烽说,“我翻窗户进来的。”

   骆念:“……”

   蓝萱:“……”

   既然蓝萱家里有男人,骆念也不好再在这里蹭着,便拿起包走了。

   她想了想,这么晚了便没有再去医院打扰谢景焕,直接回了骆家别墅。

   已经深夜了,灯都关了。

   不过骆念倒是没有想到,刚一进门,就有一个人从黑影里扑了过来,酒气扑面。

   骆念猛地就把这人给推到一边。

   “罗旭宁?”

   在暗影里,骆念认出了这人的轮廓。

   在骆家,除了骆海东和管家之外,也就罗旭宁一个男的。

   罗旭宁喝高了,又朝着骆念扑了过来,直接就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过去。

   啪的一声,骆念扇过去一个耳光。

   “罗旭宁!你喝昏头了!”

   罗旭宁抓住了骆念的肩膀,“骆念,你现在反正也没人要,就跟了我吧,我小时候就喜欢你了。”

   骆念抬脚踹了过去。

   她真的是一点情面都没讲,只听嘭的一声,罗旭宁被摔在了地上。

   罗旭年的后背刚好撞上了酒柜,酒柜被撞翻了,轰的一声,比刚才还要大几倍的声音响了起来,地板都在震动。

   头顶的灯就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旭宁?”

   骆海东匆忙从楼梯上走下来,看见酒柜里面蔓延开的一片红酒酒渍,“骆念!你搞什么啊!这都是珍藏的红酒!”

   他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喝的!

   结果现在就叫骆念这么一搞,全都打碎了!

   佣人也就在这个时候匆匆忙忙都从房间里出来,罗简梅安置好自己的儿子,也下来了,“旭宁怎么了?快点扶起来!”

   罗旭年的脑袋撞到了桌角,一下就渗出血来,沿着脑袋一直向下蜿蜒着。

   骆家的大厅里顿时就一片兵荒马乱,唯独是有骆念一个人站在这里,格格不入的就好似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罗旭宁经过这样的阵仗,也醒了。

   他的眼神有点懵,家庭医生过来给他包扎着头上的伤口,他才抬起头来,“念念,我今天喝了点酒,所以……”

   骆念眼神很冷,“所以什么?”

   “抱歉。”

   骆念看了他一眼,转身就上了楼。

   经过楼梯转角的时候,她看见骆海东蹲在地上正在从酒柜里面找几瓶好酒,一脸痛心的表情。

   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

   谢景焕在次日就出院了。

   骆念开车去接他,这次等在医院门口的只有他一个人。

   谢景焕长身玉立,站在医院门口,在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骆念按了两声车喇叭,谢景焕打开车门上了车。

   骆念撑着手肘放在方向盘上,“感觉你站在校门口都能当代言人了。”

   谢景焕把一个背包放在后面,“你明后天有时间么?”

   “有啊,怎么?”

   “后天是我一个朋友的忌日。”

   骆念侧头看着谢景焕英俊的侧脸,脸上的棱角分明,“好。”

   机票定好了是次日下午。

   谢景焕在和骆念离开绿水江汀的时候,却忽然看到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朝着这边飞奔过来,身上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头上压着一个黑色鸭舌帽。

   “大哥!”

   谢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谢景焕的手臂,“大哥,你们要去哪儿?”

   她整日里被谢景焕给塞到大学城后面的公寓里,都已经看书看的快要发霉了。

   骆念有点惊讶,“你……不是回学校了么?”

   谢樱朝着骆念吐了吐舌头,“我不想回学校,大哥就帮我留下来了。”

   骆念回看谢景焕,“你怎么做到的?”

   谢景焕还没开口,谢樱已经先开了口,“哥超聪明的!我进了安检之后,就找了一个跟我差不多身形的女孩子,在洗手间和我换了衣服,替我上了飞机,不过当然,被发现和照片不一样也赶下来啦,但是也没什么,反正已经蒙混过关了,我妈也不会去飞机上抓我。”

   骆念啧啧唇,在谢景焕的手肘上一撞,“你就是这么教坏你弟弟妹妹的啊。”

   谢樱嘻嘻一笑,“小嫂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带上我带上我!我绝对会当一个称职的电灯泡的!”

   骆念没意见,她倒是挺喜欢谢景焕这个活泼天真的妹妹的。

   于是,两人行就变成了三人行。

   谢景焕朋友的墓地是在B市的一个小县城。

   三人下了飞机,又去了长途汽车站,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才来到了县城。

   天色已晚,便就近去了一家旅馆。

   骆念和谢樱一间标间,谢景焕单独一个单人间。

   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空气不错,刚住下,骆念就拉着谢景焕出来,想要在外面随便逛一逛。

   谢樱今天身上例假,痛经正死去活来的,躺在床上抱着从旅馆老板娘那里借来的热水袋,吭吭唧唧的说:“我就不出去了。”

   谢景焕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正好没你这么一个电灯泡。”

   谢樱抱着热水袋:“哼哼,大哥你就是重色轻妹。”

   谢景焕和骆念从旅馆里走出来,眯着眼睛感受着空气之中那种沁人心脾的味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小县城的朋友了?”

   “一直都有。”

   骆念倒是没想到,谢景焕这个从小就生活在C市上流圈子,受到高雅教育的熏陶,而后又出国的人,又怎么可能和这种小县城的人扯上关系呢。

   谢景焕拉着骆念,在一条胡同里面走,“这里面有一家馄饨特别好吃,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馄饨。”

   巷子里面有一些门面很小的店,谢景焕拉着她在一家招牌都褪色的店门前停了下来,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

   虽然是一家老店,但是看起来很干净。

   里面有两个人在吃饭,谢景焕去要了两份馄饨,骆念在厨房门口看着,侧边开了一个大窗口,能看到里面有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包馄饨,包的手势非常快,又快有准,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是一个馄饨包好了。

   前面是一口大锅,锅里面面汤沸腾了起来,老板娘先给两人盛了一碗面汤,然后才下了馄饨。

   不过三分钟,馄饨就出锅了。

   汤色诱人,上面飘着绿色的香菜,骆念一闻就感觉食指大动。

   “好香。”

   骆念也是饿了,没客气,倒了醋,直接就用汤匙舀着馄饨开始吃。

   馄饨煮的皮薄肉馅大,偏偏还没有一个破掉的,也是手艺,这边小县城的天刚刚下过雨,空气里有点沁凉的感觉,一碗热汤馄饨,叫骆念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临走时,谢景焕帮谢樱带了一份。

   刚一出店门,骆念就打了一个饱嗝。

   她抚着肚子,“有点吃撑了。”

   谢景焕拍了拍她的肚子,“圆了。”

   旁边经过的路人侧头看了过来。

   骆念:“……不会是把我当成孕妇了吧?”

   谢景焕点头,“有可能。”

   骆念翻了个白眼,“那你觉得我肚子里是不是真有了个小的?”

   谢景焕低头看着她的肚子,“有可能,虽然我每次都有用套,但是也难免会有战斗力太强,所以一两条漏网之鱼的。”

   公众场合谈论这种话题叫骆念有点脸上臊得慌,推着谢景焕,“快点上去给小樱送馄饨,下来陪我散步。”

   骆念在旅馆下面等着,谢景焕上楼去给谢樱送馄饨,一会儿在路边再多走走。

   这边小县城的空气好,感觉看景物都是高清版的。

   忽然,前面的街口,有一个人影经过,骆念猛地站起来。

   那个人长得眼熟!

   骆念猛地抬腿追过去,可是那人走的飞快,等到一个路口,转弯,就不见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骆小念!”

   谢景焕从旅馆里走出来,不见了骆念,再转头,才看见从街口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一个人影。

   “怎么跑那边去了?”

   “刚才看见个人影有点眼熟,估计是认错了。”

   谢景焕眼神微眯了眯,“谁啊?”

   “你没见过,就给我作证的那个保洁员阿姨。”

   骆念觉得这事儿哪会这样巧,就算是保洁员阿姨并不是C市人,也不会这样巧合的就会在B市下的一个小县城吧。

   “你不是说你来过这儿么,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谢景焕想了想,“跟我来。”

   骆念本以为谢景焕会带着她去商场或者小吃街,却没想到大晚上的却带她来到了公园。

   街心公园,夜晚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

   谢景焕拉着她从后门的一个低矮的砖墙爬了过去,“你跳下来。”

   骆念玩心大起,坐在墙上,笑嘻嘻的,“你能接住我么?”

   谢景焕忽然一怔,笑了,“能。”

   其实墙并不高,骆念自己也能跳到地上去,可是偏偏想要谢景焕抱,直接跳下去就扑到了谢景焕的怀中。

   谢景焕向后退了两步才最终站定了脚步,搂着女人的腰,在她臀上捏了一下,“你倒是不怕直接把我扑倒。”

   “我就是要把你给扑倒!”

   骆念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才从他的手臂间挣脱跳了下来,“为什么要来这里?里面黑乎乎的,你不会想要在这里找个黑灯瞎火的地方野战吧……”

   谢景焕牵着她的手,“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

   “呵,”骆念毫不留情的表达了自己的鄙夷,“我都已经把你的心声给说出来了,真是一只老狐狸。”

   谢景焕牵着骆念往前走,走过一片湖水,来到了另外一侧的灌木丛,里面,有一个小木屋。

   “这里面不会有人住吧?”

   “没人住,原来是仓库房。”

   谢景焕走到了小木屋门口,门口挂着一把大锁,他转身从后面的大堆落叶树枝里面找出来几根细长的树枝,低头伸入了锁孔里。

   骆念瞪大了眼睛,就看着谢景焕在试了第三根树枝的时候,锁开了。

   “你还有这种本事?”

   谢景焕轻笑了一声,“我的本事多了。”

   骆念看着谢景焕的背影,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你在人前一直都是翩翩公子的模样,私底下还会溜门撬锁,谢景焕,我发现你这人藏着秘密啊。”

   谢景焕停了下来。

   他定定的注视着木屋的某一角,那边白色墙面上,有点灰黑色的印迹。

   骆念倒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个小木屋,就房顶是用木桩做成了传统的立式,里面还是水泥混凝土的,墙面刷上了一层白色的墙漆,到处都是打扫,除草的工具,还有很大的垃圾桶。

   “这是什么?”

   骆念也注意到谢景焕目光注视着的地方,也跟着看了过来,靠近才注意到,这是一些暗红灰黑的点子。

   谢景焕没有回答。

   骆念感觉此时的气氛陡然间就阴沉了下来,就好似温度骤降了好几度一样,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谢景焕一双黑色的眸子在黑夜里异常的亮,亮的叫骆念想到了狼的目光。

   骆念走过去,拉了拉谢景焕的衣服,“走吧?”

   过了十几秒钟,谢景焕才点了点头,“嗯。”

   回去的路上,骆念莫名的就感觉到谢景焕的兴致不高,整个人都好似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骆念以为是她对他觉得比较好玩儿的地方并没有表现出十足的兴趣,便一路上都在给他讲笑话。

   “骆小念,叫我一个人静静。”

   走到旅馆门口,谢景焕停下了脚步。

   骆念刚想要开口说我陪你,谢景焕摇了摇头,“明天是我朋友的忌日。”

   骆念三步两回头,走到旅馆里被踩踏的脏兮兮的红色地毯上,还在回头看,谢景焕已经转了个身朝着夜色深处走了过去。

   “小姑娘啊,跟男朋友吵架了啊。”

   坐在收银台后面的老板娘,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骆念摇了摇头,“不是,他心情不好。”

   回到房间,里面黑洞洞的。

   考虑到睡着的谢樱,骆念没开灯,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才拿出手机来给谢景焕发了信息。

   “回来了么?”

   谢景焕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后才回。

   黑暗中,手机屏幕忽然量了一下,骆念直接翻身就从床上支起了身子,屏幕上有一句话:“回来了,刚才冲了个澡,早点睡,晚安。”

   骆念嘴角向上勾这,直接给他发了一条语音过去:“么么,晚安。”

   谢景焕看着手机上这两秒钟的一段语音,等到屏幕按下去,最终也没有去听。

   ………………

   第二天,骆念是被谢樱给叫起来了。

   过了痛经的那段时间,谢樱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嫂子,快点起床!我们要出门啦!”

   骆念这人起床气挺大的,但是看见谢樱那张跟美少女战士一样明媚的笑脸,她满脑子就都是代表月亮消灭你饿这句话,躺着也睡不着,索性起来了。

   没想到,她还是三人之中起的最晚的。

   等到她洗漱过后,谢樱已经把粥和包子给她送了上来,“我跟大哥在外面粥铺吃了,给你带的。”

   一份八宝粥,两个包子。

   吃了早餐,谢景焕带着他们乘车去了墓地。

   在路上,骆念叫了停车,去到一家鲜花店里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谢樱买了几只百合花。

   “是女人还是男人啊?”谢樱问。

   谢景焕声音平平,“是男孩子。”

   到了墓地,气氛一下就压抑了下来,今天天气也不好,阴沉沉的,天空中仿佛是坠着大片低沉的云絮,压在人的心上,重重的喘不过气来。

   经过两边的墓碑,一直走向最尽头,走在前面的谢景焕停住了脚步。

   墓碑上没有照片。

   只有姓名和出生年月。

   方竟堂,1990.7.4-1999.2.22。

   谢樱捂住了嘴,“他还是个孩子?!”

   怪不得刚才她问是个男人还是女人的时候,谢景焕回答的是男孩子。

   一个才活了八岁的男孩子。

   骆念弯腰将手中的雏菊放在墓碑前,她感觉到现在送雏菊并不恰当了,可是,不管送什么,也都是活着的人的一份心意,死者已逝。

   谢景焕在墓碑前默默地伫立着,深黑的眸光落在墓碑上,几乎一眨不眨。

   谢樱和骆念对视了一眼,做了一个先走的收拾。

   骆念点头,便拉着谢樱先离开了这里,去到墓园门口去等。

   谢樱吐了吐舌头,“好压抑,我感觉我都有点不认识这样的大哥了。”

   别说是谢樱,骆念也从没见过。

   她从墓地黑色的大铁门朝着里望过去,天地一片苍茫,今天来扫墓的人很少,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那样笔挺的脊背挺拔的身躯。

   八岁……

   那个时候,谢景焕也就才八九岁吧。

   过了有二十分钟,谢景焕才转身走了出来,骆念主动上前握住了谢景焕的手。

   他的手很冷。

   骆念被冰了一下,男人想要抽出去,她直接两只手都握住了谢景焕的手,“给你暖暖。”

   女生多半都是偏凉性的体质,骆念也不例外。

   谢景焕的手过了一会儿就暖了起来,相反,骆念倒是还是那种不温不热,谢景焕一笑,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好了。”

   忌日这天,回到旅馆后,三人都没出门。

   过了忌日第二天,谢景焕才带着骆念和谢樱去了小县城的一处出名的旅游景点,去爬山,看了日出,买了一些小的纪念品,隔天,打道回府。

   回到C市,下了飞机,谢樱有点尿急,去洗手间,骆念便陪着她一起,帮她拿包。

   谢樱在盥洗台前边洗手,边从镜子里看骆念。

   “小嫂子,上次在法院……我……我妈做的不对,但是……”

   “那是你妈妈,所以你没办法怪什么,”骆念看着谢樱的表情,就知道这女孩子憋了一路了,“那你觉得人是我推的?”

   谢樱忙不迭的摇头,“不。”

   “那就够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从洗手间出来,却在看到路边谢景焕面前的人的那一秒,唇角的笑一下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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