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唯一的支撑
“陆一鸣……如果我说那些家暴的丑闻跟我无关,你会相信么?”
陆一鸣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
“榴莲,不管我信与不信,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你走吧,孩子们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陆一鸣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拳不自觉的紧握,我能感觉到他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很在乎我?
“陆一鸣,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要对外宣布我要断绝和刘青山的父女关系,我还要对所有人说那些家暴的证据都是刘青山一手伪造的,陆一鸣,请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很多事情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也是被刘青山利用了。”
陆一鸣仍旧没有回头,迈开大步朝着陆家老宅走去,我没有走,仍旧匍匐在冰冷的泥水里,我手中紧紧攥着陆一鸣给我的那把伞,我此刻的人生仿佛就只剩下这把伞了,它是我唯一的支撑。
“你这样真的好丑。”又有声音传来,是薇薇安,我抬起头,看到了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面挂着高高在上的胜利的表情。
我冷冷扯唇:“ 你如果也遭遇到我这样的事,也未必能够好看到哪里。”
“我不会,因为我没有一个像刘青山一样的父亲,我们家和陆家是世交,而你们刘家和陆家是世仇。手起你惺惺作态的可怜,你所做的一切现在在陆家在陆一鸣眼中都是有目的的,你的可怜也许就是为了博取同情再次陷害陆一鸣的圈套,你以为陆家还有陆一鸣还会相信你么?”
面对薇薇安的质疑,我竟然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也许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陆一鸣再也不会相信我了,但是我却不能认输。
我高高的抬起我的头颅,用不屈不挠的眼神等着薇薇安,:“我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点都没闲着,我一连召开了两场记者招待会,先是对外界宣称我和刘青山断绝了父女关系,还把之前刘青山为了跟有钱女人结婚抛弃妻女的丑闻曝光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刘青山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很快就有人扒出了刘家的老底,就连当年我爷爷是如何陷害陆家爷爷不成反而倾家荡产的事也被曝光。
刘氏集团的形象瞬间一落千丈,股票一直连续数天跌停,就连刚刚接手的那块可以赚足盆满钵满的项目也因为资金链断裂搁置下来。
我随后又爆出了有关陆一鸣家暴的事,我对所有参加见面会的记者说我从来都没有遭受到过陆一鸣的家暴,那些所谓的照片和证明文件都是刘青山找人伪造的。
消息一经公布,再次引起轩然大波,事件不断发酵,很快有人扒出所有的伪造证明都是白梦龙一手操办的。
还有人爆料出白梦龙一向是为了打赢官司不择手段,很快律师委员会就对白梦龙进行了调查,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白梦龙不得不承认是他帮着刘青山伪造了陆一鸣家暴的证据。
事情水落石出,一鸣集团因为丑闻掀起的风波得意平静。
事情发展到如此,我松了口气,我终于可以证明给陆一鸣看我是清白的。
我再次拨通了陆一鸣的电话,但是他却仍旧没有接,我决定去公司找他,碰碰运气。
我刚从工作室出来,却碰到了张秘书,他很憔悴,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他像是苍老了十岁。
“大小姐,董事长病了,很严重,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跟他断绝父女关系了,我为什么还要去看他?他从来对我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为什么要履行一个做女儿的义务?”
“大小姐,董事长这一次病的真的非常厉害,医生说他的心脏病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有性命之忧的。”
“你走吧,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在我生命中标记的符号不是抛弃,就是利用,你觉得我还会管他的死活么?也许他到了如此地步,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大小姐,董事长也有董事长的苦衷,他只不过是想要给父亲报仇而已,他也是迫不得已,这么多年,他一直对你和你的母亲心怀愧疚,他一直想要找到机会补偿你。这次家暴事件他真的是想要为了帮你取得抚养权而已。”张秘书急了,声泪俱下,他真的是对刘青山忠心至极,但是却无法打动我。
“如果做错了事都可以用忏悔来补偿的话,那么这个世间势必会变成人间炼狱,魔鬼本就不该待在人世间,就该下地狱。”
张秘书最终还是走了,但是我的心情却变得极度不好,这会影响我和陆一鸣见面,索性我又回了工作室。
只是我却一直无法投入的工作当中,虽然我自己不想承认我这种心情低落是为了刘青山,但是一想到张秘书说他已经病入膏肓,我的心便开始隐隐作痛。
毕竟他是我的父亲,他是赋予我生命的那个人,毕竟他陪伴我度过了童年最美好的时光。
血浓如水,更何况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造成的,胸口一直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让我很是难受。
我就这样沉浸在一股莫名压抑的氛围内,在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
午饭时间,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竟然是张妈。
我欣喜若狂,难不成是张妈打来要我去见潇潇和小思翰的?
我连忙接起电话。
“喂,张妈。”
“连小姐,是我,我下午会和翠芬带着小思翰和潇潇一起去打育苗,到时候我可以找机会让你们母子三人见一面。”
“太好了,张妈,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
挂了电话,我连忙做好去和潇潇和小思翰见面的准备,为了不被人发现,我特意去了附近商场买了一身很显老成的衣服,我还买了顶短发款式的假发,我又带了一个口罩,装扮完之后看着镜子里犹如中年妇女的自己,我甚至都有点认不出了。
以防万一,我打车去了和张妈约定好的地点,我去的比较早,还没有什么人。我躲在一个角落里等,很快我就看到了陆家 的车子朝着这边开了过来,不一会张妈领着潇潇,翠芬抱着小思翰从车上下来,张妈像是嘱咐了几句车上的保镖,那两个保镖点点头,没有跟下来。
他们一行四人上了防疫站的二楼,我紧随其后。
很快,两个孩子打完了育苗,被告知在留观室里等待半个小时再走,这时张妈支开了翠芬,单独一个人留在留观室里,这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没有接,直接朝着留观室走。
“你是?”张妈也没有认出我,看着我一脸防备之色我连忙拉下口罩:“张妈是我。”
潇潇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大喊了一声妈妈,之后朝着我扑了过来,我回身连忙将房门关上,之后伸出双手一把将潇潇抱在怀里。
潇潇趴在我的怀中失声痛哭:“妈妈,这么久了你到底去了哪里?那个坏女人说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我和弟弟了,我问爸爸,问爷爷,他们都不回答我,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跟弟弟,你跟弟弟是妈妈的命,妈妈就算是什么都不要也不会不要你们。”
小思翰听到我的声音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虽然还小,但是却记得妈妈的声音,妈妈身上独特的气息。
我心一酸,放开潇潇,伸手把张妈怀里的小思翰抱在了怀里。
“小思翰不哭,是妈妈对不起你。”抱着小思翰软软小小的身子,我的心仿佛都要碎了。
我抱着小思翰和潇潇聊天,问潇潇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在爷爷家住的还开心么?
潇潇一直哭,说他很想我,我也被他弄得眼泪不停的下落,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却仍旧没有跟他们两个待够。
还是张妈过来劝我:“连小姐,我们得回去了,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下次可就没办法再帮你了。”
我冲着张妈点点头,万般无奈的将小思翰放回到张妈的怀里,这时留观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
“刚才有孩子打了育苗发生了不适,我过来看一下。让我给检查检查。”
那大夫拿出听诊器放在小思翰的胸前听了听,之后眉头微微紧促在一起。
“肺部有些杂音,我们到治疗室再去抽血检查一下。”
张妈毫无迟疑的把小思翰交到那个大夫的怀里。我也因为听到他之前说的话,生怕小思翰会出什么事。
“大夫,我的孩子没事吧?”
“这个不好说,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应该问题不大,只是以防万一。”
那个大夫抱着小思翰往外走,我牵着潇潇的手和张妈一起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