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了，我没有这样恐惧过。在失去妈妈之后，我真的特别的害怕再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

　　 我和徐凤凰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是真的把她当成我最好的姐妹。

　　 “人是没事了，不过以后怕是要孩子就很困难了，你们也太不小心了，要是在晚送来一会，人就救不过来了。”医生责备皱眉责备着我。

　　 只要徐凤凰没事就好。

　　 我连忙冲着医生说感谢。

　　 很快，徐凤凰就被几名护士医生的给推了出来，她紧闭着眼睛，脸色蜡黄，很显然麻药还没醒。

　　 我连忙迎了上去。

　　 “你是徐凤凰的家属？”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护士说。

　　 我点点头：“我是她姐姐。”

　　 “那你去楼下交下手术费吧，刚才实在是太紧急了，都还没有办理手续。”

　　 “好，谢谢你护士。”

　　 我匆忙赶到楼下值班窗口，因为是半夜，并没有几个人交费，很快就排到了我，我被告知，手术费已经被人预交了。很宽裕，要我不要着急。

　　 这个人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只是短短几天我又欠了陆一鸣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我真的不知道要拿什么还给她了。

　　 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徐凤凰仍旧没有醒，我就去找了管床的护士，问了她一些注意事项。

　　 护士告诉我，徐凤凰刚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醒了之后要吃流食，还说徐凤凰做手术的时候失血过多，要我多给她补一补。

　　 我点头称是，等我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徐凤凰已经醒了。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见我进来一下子就哭了。

　　 “榴莲，我以为我死了……”

　　 我乱忙快走两步，走到她病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你放心。”

　　 “做手术要花很多钱吧，榴莲，我不想连累你的。”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陆总。”

　　 徐凤凰一怔：“榴莲，陆一鸣他对你真好。”

　　 我不置可否，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刚做完手术，哭对身体不好。”

　　 谁知我刚说完这话，徐凤凰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榴莲，我是不是以后再也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

　　 我真是太笨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也太马虎了，也不知道我哪一次忘了吃事后药……”

　　 说到这里徐凤凰一顿，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躲：“对不起榴莲，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只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光靠坐台根本不够支付我爸的医药费的。”

　　 “我明白，一切都过去了。等你养好了身子就去陆一鸣的公司报道。我可以跟他说先借你一笔钱，等你以后有了能力还给他好了。”

　　 “榴莲，真的是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做的。可是榴莲，我以后真的再也不能做母亲了么？”

　　 “一切皆有可能，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放心吧。”

　　 徐凤凰点点头，还没散去的麻药劲似乎又来了，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而守在病床前的我却心思烦乱不堪，睡意全无。

　　 我起身走出病房，跟值班的护士说我要出去一趟给徐凤凰买些日用品，让她帮我照看一下。

　　 护士答应了，嘱咐我早点回来。

　　 医院附近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虽然小却东西齐全。

　　 我在里面买到了一只乌鸡，和一些滋补的大枣桂圆枸杞，打车回了家。

　　 我想回家炖锅鸡汤帮徐凤凰补一补。她憔悴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家里一片漆黑，只有阳台上有一个小小的火点忽明忽暗。

　　 是肖远在阳台吸烟。

　　 我提着东西走过去：“肖远，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徐凤凰炖个鸡汤？”

　　 肖远吓了一跳，很显然他并没有察觉到我回来了。

　　 肖远一定是在想什么心事，虽然我的开关门声很轻，但也不至于让他察觉不到有人进来了。

　　 “徐凤凰没事了？”

　　 “嗯，我点点头。不过现在人很虚弱，医生说她以后想要孩子恐怕会很难，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她，我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人没事就好。”也许是我看错了，肖远的眼圈好像红了红，接着他笑了，如释负重。

　　 “给我，我去熬汤很快就会好的。你回屋里睡一觉。”

　　 “谢谢。”

　　 我不想打扰潇潇，躺在沙发上小憩。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却怎么都睡不着。

　　 过了一会，肖远从厨房出来，拿了个薄被给我盖在身上。

　　 我睁开眼睛，看到肖远看着我的双瞳，那里面似乎有太多的含义，我看不懂。

　　 “肖远，我和凤凰今天去风随流沙辞了职，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去那里上班了。”

　　 “嗯，这是好事。”肖远点点头，双眼仍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

　　 “肖远，我可能以后会找一家成人大学去读书，我还准备找一家公司先做兼职……”其实我是没必要要跟肖远解释的，这么多年，我并没有把他当成是我的什么人，而是一个挡在我面前的障碍，和拖我后腿的累赘。

　　 “都是陆总帮你安排的……”

　　 “是……”

　　 “听说他结婚了？”

　　 “我们只是朋友。”

　　 我还是心虚了，在肖远的追问下我低下头，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肖远冷哼了一声。

　　 “很多女人都希望能有陆总这样的朋友。榴莲，恭喜你。”

　　 “肖远，你什么意思？”我被肖远的话惹恼了，我可以被任何人瞧不起，但是他却没有资格。

　　 要不是为了他我不会坠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他有何尝不是为了我？

　　 我的声音有些尖锐。

　　 肖远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别吵醒潇潇。今天折腾到半夜，潇潇明天还要上学。”

　　 肖远是真的疼潇潇，把他当成亲儿子来疼。

　　 我有点后悔了。“肖远，对不起。”

　　 肖远放下捂住我的嘴的手，伸手桎梏住我的双肩。

　　 “榴莲，我们在试一试，就再试一次，我想我可以。我也可以给你幸福。”

　　 肖远的眼圈又红了。话音还未落，他的嘴巴就亲了下来。我想挣扎，却又怕吵醒潇潇。

　　 他是我的法定丈夫，我有什么资格拒绝他的要求。还有……在他面前我是心虚的。

　　 我虽然从未把他当成是我的丈夫，可是自从跟他结婚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背叛他。

　　 突然很累，不想再做无畏的抵抗。陆一鸣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没有理由为他守身如玉。

　　 我像一条咸鱼，心死的咸鱼，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

　　 肖远的吻犹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我却没有任何感觉。

　　 不抵抗，不拒绝，更没有任何的反应。

　　 肖远似是用尽了全力。我看到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

　　 他很激动，几次伸手颤抖着想要解开我的纽扣都没能成功。

　　 我想我的眼神之中一定是无意识的透漏出了轻蔑，尽管我不想如此。

　　 肖远眉心紧蹙，一个用力扯开了我的上衣。

　　 咯嘣几声，我衬衣上的纽扣飞了出去。

　　 又是一个用力。我的胸衣同样被肖远扯碎了。

　　 我用力闭上眼睛，不去看肖远近乎狰狞的脸。

　　 我想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肉体偿还我欠下的债。

　　 肖远的嘴巴在我的胸前肆意了起来。他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他不是再亲我，而是在咬我。很用力，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我闭着眼，咬着牙。隐忍着，不吭一声。

　　 “叫啊，为什么不叫？你在别的男人身下特别是那个陆一鸣身下是不是很动情？”

　　 肖远骑在我的身上，异常愤怒。

　　 我还是没有出声，唇下已经有了腥甜的味道。

　　 “为什么不叫，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就没有任何感觉？”

　　 当然有感觉，只是我不能告诉肖远，他这样对我，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

　　 我很想对他说，我情缘做陆一鸣的情妇，也不想跟他在一起。

　　 只是我不能。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欠肖远好多条人命。

　　 得不到我的回应，肖远像是疯了。

　　 他虐待着我的胸，又揉又啃。

　　 痛得我近乎麻木了。

　　 我还是没忍住，眼泪汹涌出了眼眶。

　　 我很后悔为什么当年母亲跳入汹涌湍急的河水中的时候，我没有跟着她一起跳下去。

　　 如果那时候我跟着她一起跳了，我就再也不会有今后这么多的苦难了。

　　 肖远还是扯开了我的裙子。

　　 我的心咯噔一声像是被人用力插进了一把刀子。不只是一刀，是很多很多刀，搅得我血肉模糊。

　　 我的眼前一直浮现着的是陆一鸣的那张脸。

　　 时而带着柔情，时而带着坏笑。

　　 “榴莲，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从你转学来的那天坐在我身边的那一刻起。

　　 我满脑子浮现的都是那个白衣少年，那映衬着晨光带着红领巾散发着朝气的脸。

　　 我的眼泪终于止住了，我笑了。

　　 “再见了，我的白衣少年。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爱你，从来就没有资格。”

　　 “啊！”

　　 身上突然传来肖远的咆哮声，带着难掩的痛苦和压抑。

　　 我身子一轻，等我起身的时候，肖远已经跌坐在地板上。

　　 “榴莲，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