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激动,想要下来却坐在窗台上有种奇虎难下的感觉。
“你先下来…”他看上去像是有些无奈,伸手想让我扶着他下来?
我恨不得把他扔楼下去。
“滚开!别过来!”看着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我莫名有些心颤,激动的喊着,紧张的看着窗外。
“好…我不过去…你自己下来…”他沙哑着嗓音,让我自己下来。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都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想怎样!”我哭着问他,到底想让我怎样他才满意?那年他让我去死,我也去死了,他还想怎样?
“你为什么伤害司铭!”
“犯了错,总要受到惩罚。”他后退了一步,说犯了错的,要接受惩罚?
“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吗?凭什么要你来惩罚!我弟弟有什么错!”
我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可笑,别人干了错误他就要来惩罚吗?他以为他是谁?
赵毅阳没有说话,他以前很爱说话,现在怎么不说了?以前不是很喜欢骂我吗?现在怎么不骂了?
“你说话啊!你不是总喜欢用难听的话来刺激我吗?你继续说啊!”
赵毅阳带着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脸色很惨白,我能感觉的出来。
“火灾声带有些受损…可能骂不了你了…”他突然笑了一下,呢个笑容,好可怕…
我愣了一会儿,声带受损吗?
“活该…”是活该,还是报应…“你怎么没死呢…”我喃喃的说着,他怎么能没死呢?“小炙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是!”
他没有掩饰,直接回答,说是…
我紧紧抓着窗台的手僵了一下,一时有些呼吸不顺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伤害小炙!为什么!”我激动的问着,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被他快步上前扯了进来摔在地上。
“滚开!别碰我…”我哭着蜷缩在角落里,让他别碰我…
赵毅阳站在原地没有动,片刻回神,后退了几步,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到底想怎样?你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井铭承?他什么时候得罪过你?这个人和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抬头问他,为什么说下一个人是井铭承?
“两个世界?”他冷笑,听上去有些不屑。
我不想搭理这个疯子,这么多年没见,他一定是疯了。
“你跟踪我…在我家里泼血吓我,你到底想怎样!”
“逼你来见我…”
他说什么?逼我,来见他?
“那你现在如愿以偿了?满意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难道不应该在这个这个胖子把我怎样以后再进来吗?发善心了?”
我说话刺激他,觉得他不该这么心善的现在跑进来…
“秦子煜…护你太紧…”
我没有说话,心口绞痛的厉害,他费这么多劲儿就是为了引我过来?他以为我信?
“所以呢?我来了,来找你了,你想怎样?”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看着赵毅阳,问他想要干什么,杀了我?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我会慢慢让你知道…”
赵毅阳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很少,但房间的灯光却冷的让我心颤,他还是熟悉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长得很好看,但骨子里的坏还是让我恨的牙痒痒。
“你就这么见不得光?”我以为他是因为火灾毁容了才带上帽子,可他脸上没有什么疤痕,只是惨白了些。
我冷笑了一声,看了看他现在的打扮,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是在害怕什么?
“我身上大面积皮肤烧伤,确实见不得光…”
我愣了一下,再次抬头看他,原来真的是见不得光…
“那也是你罪有应得…”我把脸扭向一旁,说什么也不愿意看见他。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给我的伤痛,几乎是无法磨灭的噩梦。
“是…犯错的人都会付出代价。”他淡淡的说着,转身看了眼门口,随即想要靠近我。
“你别过来!”
我是很惧怕他,内心深处的惧怕。
不光是害怕这个人靠近,更是害怕我忍不住想要杀了他。
“你想杀了我?”他问我是不是想要杀了他…
“是,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我激动的喊着,说我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杀了他。“你到底怎样才肯停手?你这个混蛋!疯子!”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他扬了扬嘴角,面容有些可怕,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军刀扔在了我的脚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杀了我…一切都会停止,或者…你下不去手!那么所有当年犯过错误的人,都要受到惩罚…我绝对不会放手。”
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说的话越多,嗓子越是干涩的样子…
我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很痛苦,不知道这是不是活着对他最大的惩罚…
“杀了我!”他一步步靠近我,眼神可怕的让我杀了他。
“你别过来!”我惊恐的后
退,快速捡起地上的军刀,眼泪忍不住的流淌。
“怎么?下不去手?你不是怕我吗?不是…一直都恨我吗?杀了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把我逼到角落里伸手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解开他身上穿的衬衣…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敢喘息的握紧那把刀子,我怕我真的会失去理智的杀了他。
“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付井铭承吗?”他难得的说话流畅,红着眼睛问我,不是想知道原因吗…
我瞪大眼睛的看着他满身的猩红伤疤,可怕的像是炼狱绽放的大片曼珠沙华…
“高中毕业以后我去当了一年兵…”
赵毅阳说,高中毕业他去当兵了…
我蒙蒙的听着,难怪他那段时间没有来Z市烦我…
“为什么…提前退役知道吗?”
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子,哭着摇头,我不知道…
“三级伤残提前退役…”他笑了一声,把手套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我握着刀子的手哆嗦了一下,呼吸有些不顺畅…赵毅阳的左手,掌骨断裂,小拇指和无名指还有三分之一的掌骨全是假肢?
他抬手活动了下自己的左手,看上去真的可怕吓人。
“怎么会…”我蒙蒙的问着,拿着刀子的手在哆嗦,这件事和井铭承有关系吗?
“想知道这件事?你今天若是不杀了我,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你的弟弟,还有井铭承,都做过什么事情…”
我心慌的听着,心底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赵毅阳说的,杀了他,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
“杀了我!”他撑着胳膊把我困在身前,大声的吼着,吓得我握紧的刀子刺伤了他的腹部…
鲜血顺着刀尖流淌,我惊恐把刀子让在了地上,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你别逼我,别逼我…不要逼我了,你杀了我好了,你杀了我…”
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我抱着脑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我下不去手…
“别逼我,我才不会为了杀你这个人渣触犯法律…我才不会因为你去坐牢,我才不要!”我给自己找着理由和借口,其实只是自己现在下不去手了而已。
他叹了口气,蹲在我身边,伸手想要碰我的脑袋,但被我害怕的躲开。
他的手僵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我身上。“那年我说过了,不会再碰你。”
是啊,那年他说过了,他觉得我脏…
“你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活着…”我哭着问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问我自己,我这种人…怎么会还活着。
“不会活太久了…”他沙哑的笑了一声,说自己不会活太久?
“刘雅涵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我突然想起刘雅涵,这个女人和赵毅阳走的很近,赵毅阳又是那种随时都要发情的男人…
“呵…我的?”赵毅阳冷笑,那个表情在告诉我,刘雅涵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我蹙了蹙眉,那刘雅涵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銘至诚的…”赵毅阳说,是銘至诚的…“我负责保护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惊愕的张了张嘴…“銘至诚都能当她爹了…”
“那又怎样,銘至诚要留后,刘雅涵要秦子煜,互相合作而已…”赵毅阳说他们两个在互相合作。
“继承人?明明铃木…”明明铃木是他的儿子,就算是本家的继承人,那他也不至于没有后啊…
“銘至诚不信任铃木,这么做的用意很明显,他们这样的人…孩子生下来,就要除掉后患。”
我哆嗦的捂住嘴巴,銘至诚想杀了…铃木?
“可是…铃木是…”我不知道赵毅阳知不知道铃木是本家的人,本家怎可能放过銘至诚…
“虎毒不食子,到时候銘至诚只要随便找个借口把铃木的死栽赃给米嘉尘或者任何谁身上都好,后果可想而知…”赵毅阳笑的很残忍,我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是銘至诚的核心机密了,为什么他要告诉我?
难道铃木真的不和銘至诚一条心?真的是在处处帮着文司铭?
捂着嘴巴的手收紧了些,我惊慌的看着赵毅阳…若是銘至诚的计谋得逞,不管他把这件事栽赃给谁,R国本家都会出手的,到时候…就算不是一死一伤也会是两败俱伤,銘至诚这个老狐狸只想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