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清穿着民国特有的中山装登场,他带着个手提箱奔向梨园,心里想的是快点见到自己的心上人,脸上带着笑,心里挂着甜,恨不得瞬间就到。
找了个车夫,快速到了梨园,这梨园破旧的厉害,戏台上的木头已经破烂到一碰就碎的地步,一点都不像前一晚的庄严华贵。
下车之后却发现梨园之内围满了人,想到家中或许有了变故,尚文清绕开人群钻了进去,看见地上躺着个人。
女子身着喜服,面戴脸谱,一柄飞刀直插眉间,手握宝剑,脖颈被割开大半,鲜血已经凝固,看到这里,尚文清还不知道这死的是哪一位,可是看到她手腕摔碎的翡翠玉镯,他冲到尸体面前,抱起女子,嚎啕痛哭,“小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不是约好我学成归国之后,我们便结亲相守的吗?”
一旁的警官看到尸体被动了,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去拉开尚文清,“你是谁啊,知道乱动尸体,破坏现场是什么罪吗?”
“我才不管什么乱动尸体,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为什么不能碰?”
“未过门的媳妇?看不到她脸上戴着面具,你怎么认出来的?”
“这个镯子,这是当初我们私定终身,我留给她的定情信物,世间只此一支。”尚文清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我就晚来了一天,究竟是谁做的,这么狠心?”
警官看到尚文清一个大男人哭成这幅样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这面具,“既然你是她你未结亲的丈夫,那么就是她的家属,当着你的面,我要跟你说清楚,你这妻子是没了,你也不要多问,过了头七找个地方埋了吧,只是这面具千万不要拿下来,听清楚没有?”
“为什么,她都已经死了,死的这么…这么痛苦,居然还要她带着面具下葬,这是个什么道理,你们做警察的难道就这么敷衍了事吗?”
“你说你学成回来,从哪里,学什么回来的?”
这时出现了第一次选择:
1.从日本,学习东洋文化;
2.从美国,学习科技力量;
3.从英国,学习跨国贸易;
4.从法国,学习社交礼仪。
这四个选项似乎对于解谜没有什么具体的作用,东洋文化,日本的传说对于民国时期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科技力量?难道要发明个什么破案的工具?
跨国贸易,这个就更没关系了。
社交礼仪,如果和罪犯也需要什么礼仪的话,那这个估计是最有效的了。
算了,一开始的选择往往都是为接下来的游戏剧情选择大致方向,如果这四个方向里选一个的话,感觉文化是最方便的了。
“从日本,学习东洋文化。”
“东洋文化?他们小日本有什么文化好学的?”警官一脸的鄙夷。
“师夷长技以制夷,面对日本的侵略,我们必须了解他们强大的原因,才能更好的治国退敌安邦。”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不过这尸体我们警局要先带走,你随后去城东的义庄找王角。”
尚文清千万个不愿,可是看到那警察不怒自威,也就没再坚持。
“好吧…警官,请你一定查出凶手,帮我妻子报仇啊。”
“这个…恐怕我们也无能为力啊。”警官小声说了一句,他走向前,示意另外两个警察抬起尸体,走出梨园。
警察离开之后,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
尚文清进了园子,整个梨园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想想自己的父母兄弟,全都不在。
尚文清找到自己的房间,三年前离开的时候,梨园的生意明明很好,还不时有些大官前来听曲小酌,可是现在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了呢,而且看自己的房间积满了灰尘,房梁上遍布蛛网,这根本就是一个空置了几年的老房子啊。
稍微安顿一下,尚文清暂且不去想小翠的事,眼前的家人一个都没有,这也让他完全接受不了。
自己的未婚妻就这么死了,家人也没了,自己走的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穿戴整齐的来到隔壁人家,敲了几下门。
不一会,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眼尚文清,觉得有些面熟,可有叫不上名字,“你是…”
“李叔,我啊,文清,不记得了吗?”
“文清?”
“对啊”
“有点耳熟。”
“我是隔壁梨园家的二子,三年前出国留学,这不回来了吗,可是家里人一个不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你是文清?梨园的二儿子啊。”
“对啊,我…”
还没等他说完,李叔直接把门一摔,插了门栓,“你走吧,你们家的事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再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尚文清碰了一鼻子灰,非常纳闷,他又去了隔壁一户,“王婶,是我,文清,我想问一下…”
“张叔,我是文清啊,你知不知道…”
……
一路碰壁,尚文清一提名字,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开门,跟他说话,他郁闷极了,难道家里也出了什么事?
这时,他想起之前那个警官的话,让他随后去城东的义庄找一个叫王角的人。
整个镇子的地图不大,尚文清找到东面,果然找到了义庄。
义庄也就是也就是那个时代的停尸间,这个义庄看起来倒是挺正规的,虽然有些破旧,但是里面足足停了十几口棺材,这在当时已经算比较大的了。
“你好,有人吗?”
尚文清敲了下门,却没人回应。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还是没人回应,他只好推开门,走了进去。
按理说白天就算不点蜡烛,房间里也应该敞亮才对,可是这义庄明明有着几扇透光的窗户,屋内还点着蜡烛,可是整体看来就是有些昏暗,正中央一座钟馗的塑像,看起来有些阴森,但这也是他能辟邪的原因,下面摆放着几面灵位。
这巨大的雕像下面还有一个黑脸雕像,看起来也是很丑,但是又有些奇怪,尚文清也说不出来,就上前去摸了一下。
谁知这一摸,那雕像居然开口说话了。
“你找我?”
“妈啊,你…你是人是鬼…”尚文清被吓傻,浑身哆嗦个不停。
“当然是人,你刚才叫我?”
“你是?王角?”
“嗯,是我。”这王角长相丑陋,脸黑如碳,如果额上画个月牙,倒是像极了宋朝的包拯。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是鬼啊…”
“嗯,对不起。”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不过你记住,大白天是没有鬼的。”
“哦。”尚文清深吸一口气,舒缓一下。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有家属尸首在这吗?”王角说着固定的台词,将像平时一样。
“我是尚文清,城南梨园二子,今天我未结亲的妻子死在家中,警察让我来领尸体。”
“再说一遍,你是谁?”王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
“我叫尚文清,城南梨园二子,今天留学回来,没见到一个家里人,而我未结亲的妻子也死在家里,死状很惨。”尚文清重复了一遍,“她的脸…”
“她的脸被刀子插中眉间,挂着一张脸谱面具。”
“对,她已经运来了吗?没想到这么快?”
“不不不,她没运来,不过你倒是可以先看看你其他的家人。”
“其他…的家人?”尚文清完全不明白王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打开义庄里的所有棺材,整整十九口棺材,里面躺着的全是人,他们脸上全戴着面具,眉间同样插着一把飞刀,每个人带的面具各有不同,男人带着生角,女人带着旦角,小孩带着净角,老人带着末角,还有两个带着丑角,每个人的脸谱面具都不一样,他们身体的腐烂程度也不一样,有的满身蛆虫腐肉,有的尸斑弥漫全身,有的血肉才刚刚裂开,尚文清有些看不下去。
而这时,几个警察抬着一个女人的尸体走了进来,放进最末的棺材里。
“看来这就是最后一个,你们梨园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整整二十人,算上你就是二十一。”
“你是说,这里的所有尸体…”
“对,这里的所有尸体都是你们梨园的。”
“你是说,他们全都死了?这怎么可能?”
“眼见为实,这里全都是。”
尚文清跪在地上,双眼无神,有些呆滞,“这怎么可能呢,我才离家三年,离开的时候,父母兄弟健在,我才放心出国留学,他们…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回来之后看到家里有些破败,原以为是生意不景气,之后去问了隔壁几户人家,可是他们全都像避瘟神一样避着我,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我这才想来义庄看看,因为有个警官让我来这找你,可我怎么也想不到…”
“不会有人愿意理你的,因为你们家受了诅咒。”
“诅咒?怎么可能,我们家世代为善,怎么会有人诅咒我们家。”
“那如果不是人呢?”
“不是人?”尚文清眉头紧锁,想了一下,“难道是…”
“是一种邪物,不知道你有没听说过鬼脸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