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的环境比第二层更阴暗潮湿,到处都遍布着难闻而刺鼻的恶臭味,似乎是那些神秘生物的排泄物。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不少腐烂的尸骨。
既然这地方拥有很多不同种类的生物,自相残杀是难免的事情。毕竟,要在这种鬼地方生存下去,食物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正如赵赫所说,因为涂抹了鲜血的缘故,这一路走来非常安全,没有东西袭击他。不过,即使如此,江来也没有放松警惕。
看着那块石板上刻印的地图,江来默默估算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再往前五十米左右,应该就能看到那条裂缝了。
不一会儿,赵赫提到的那条裂缝终于出现在了江来的视线中。定睛看去,那条裂缝大约有二十多公分宽,非常狭窄,虽然不知道这条裂缝通往什么地方,但是,站在裂缝前,能隐约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微风。
见状,江来心头一喜,看来赵赫说的不错,这条裂缝确实通往地面,不然的话,不会有空气流通。
然而,就在江来准备钻进裂缝逃离这鬼地方的时候,异变陡生,一阵细微的震动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那震动声越来越强烈,就像滚滚雷鸣,轰轰隆隆,一块块碎石从通道的顶端坠落下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江来暗自一惊,来不及多想,急忙往裂缝中钻去。
“咻!”
陡然间,一阵破空声袭来,他眼角余光一扫,脸色不由微变,立刻从裂缝前抽身后退。
“轰!”
下一刻,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一块一人高的巨石狠狠地撞击在裂缝上,将整个裂缝都封堵住了。
与此同时,在四周的通道中,涌现出大群全身雪白的怪物,长有四肢,体型魁梧壮硕,一张丑陋而狰狞的脸庞,跟江来之前斩杀过的白毛怪一模一样。
眼看着数十只白毛怪朝着自己冲来,江来脚步一退,但后背已经贴到了山壁,根本无处可逃。
“靠!”他暗骂一声,两道浓眉微微扬起,锋芒毕露。赵赫提醒过他,涂抹在身上的鲜血可以规避大部分生物,但并不是全部,谁会想到,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失效。
“太乙八式,飞霜式!”
伴随一声冷喝,江来眼神微凝,磅礴的灵力毫无保留,狂涌而出,瞬间化作一片氤氲的雾气弥漫四周,将那群迅速逼近的白毛怪笼罩其中。
紧接着,氤氲雾气渐渐凝聚成一片片霜雪,遍布周围,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当那些白毛怪的身体接触到霜雪时,行动立刻变得迟缓起来,好像被冻住了一般。不过,那些霜雪的效果并不能持续太久,仅仅几秒钟,白毛怪的动作开始慢慢恢复。
趁此时机,江来飞身而起,脚踩着那些白毛怪的肩膀,迅速朝着后方狂奔而去。眨眼间的功夫,他已经到了白毛怪的后方。
此时,那群白毛怪的身体已经恢复自如,一个个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在后面疯狂追击。这种危急关头,江来不敢有片刻耽搁,速度催动到极致,犹如一阵疾风,从通道中疾驰而过。
眼下,他唯一的选择只有返回第二层,然后找赵赫重新商量对策。
思忖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江来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发现那些白毛怪并没有追上来,听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群白毛怪好像遭受到了袭击。
“好机会!”他暗道一声,没敢一探究竟,而是原路折返到了第二层。虽然不清楚白毛怪遭遇到了什么袭击,但他没兴趣知道。为自己的小命着想,走为上策。
“呼!”
喘息了几口气,江来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然后举步往赵赫居住的石室走去。不多时,他慢慢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那块用来封堵石室入口的巨石,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那块巨石被挪到一旁,并没有封住石室,以赵赫的谨慎,就算他外出,也会封死石室,以免有东西发现这间石室的存在。
到了近前,他探头往里扫了一眼,只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去哪了?”
江来喃喃自语,在石室中等待了片刻,却迟迟不见赵赫回来。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江来有些坐不住了,赵赫这么久都没出现,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想到这,他站起身,准备出去探探情况。
但这时,细心的他突然注意到,在墙角用兽皮铺成的床垫下面,好像有一些痕迹。他走上前,将兽皮掀开,只见地面刻印着弯弯曲曲的线条,还有许多文字标注。
端详了几眼后,他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墨澈般的黑眸中充斥着一丝森然之色。
难怪这么久都没见赵赫回来,原来这家伙已经逃走了!
地上这幅地图是第一层的路线图,赵赫其实早就弄好了,只是没有告诉自己。这幅地图上有非常多的标注,他似乎在谋划出逃的路线,所有一切都计划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迟迟没有展开行动,是因为他想不到办法绕开那上古遗种。
“哼!”
江来冷笑了笑,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赵赫的算计。对方根本没打算帮他,而是为了利用他吸引注意力,好让他有机会逃离。
在那条裂缝所在的位置,盘踞着一群白毛怪,赵赫给他的鲜血虽然能规避一些未知生物的袭击,但是,那鲜血的味道却能引来白毛怪的注意。如果没猜错,那群白毛怪估计把他当成了猎物,所以才会倾巢而出。
不过,这并不是赵赫的最终目的,他要想逃出去,必须引开上古遗种,而那些白毛怪就是诱饵。
正因为如此,刚刚他逃离的时候,才会听到后面传来的惨叫声,那很可能是上古遗种在进行捕食。
“真是好算计。”江来自言自语,嘴角噙着一丝森冷的笑意。
想想也是,赵赫告诉了他那么多秘密,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离开。只怪自己太大意,没有洞穿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