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谁在撒谎
第252章 谁在撒谎
岑茹儿的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开始冒起了一层冷汗,与刚才的推脱不同,这会女人面上多了一丝焦虑。
“你坠崖那天,我见过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因为我的车与一辆极速飞驰的车撞到了一起。当时我去闹那个司机,却不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全部是血。他的脸色极为苍白,甚至左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刀疤。”
是哥哥。
伞颜的心突然扑通的跳乱了一下,也因为这意外的消息差点站不稳,好在易可卿一直都在她的身后,才不至于让女人摔倒。
“他怎么了?”
“那个男人的车窗只摇下来一半,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记住了他那张令人深刻的脸。以及,从车厢里弥散出来的血腥味,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遇到了杀人犯。”
“那个时候大概几点?”
伞颜努力克服自己慌掉的神色,忍不住继续发问。
“已经中午了,那天雨特别大,所以血腥味道在充满湿气的空气里更加明显。我吓坏了,以为他要对我怎样时,他只是虚弱的警告我不要张扬。之后我看到你坠崖的事情,又联想到那个男人,所以我一直猜测你根本没死,你被那个男人救了。”
岑茹儿突然叹了一口气,表情比上以往都凝重了些,刚刚那副大小姐的娇气劲也少了很多。
伞颜继续看着面前的女人,对她说的话并未全信。
“萧雪说那香料都是你策划的,你跟她轮流给雪泣送衣服,她自己的孩子也因为那香料中毒,她没必要用她孩子的性命来骗我。”
“可我真的没做那些事,什么轮流送衣服,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岑茹儿一脸迷茫,那种表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伞颜轻轻的压了压眉毛,现在岑茹儿和萧雪的话,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你还不说实话?”
突然,易可卿的声音响了。
他的眼神冷漠无比,望向岑茹儿像是地狱里索命的罗刹。
易可卿的手上拿了一把短小的刀子,他把刀靴拔掉,刀刃锃亮无比,明晃晃的闪过岑茹儿的眼睛。
“可卿,易上将,你要干什么?”
岑茹儿慌乱的不知所云,脸色再度苍白起来。
易可卿走近,看了看那女人惊吓的脸庞,将刀子轻轻划过她的皮肤。
“想不想试试这刀子有多么锋利。”
“你要滥用私刑?”
岑茹儿吓得眼泪直直往外掉,易可卿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可卿。”
伞颜淡淡开口,她伸手把易可卿的手臂拉到自己跟前,那把握在男人手中的刀也瞬间掉落在地上。
“她说的话,也不完全不可信。”
现在萧雪与岑茹儿的证词,一个表示自己不知情,另一个则把所有责任推了出去。
按理说他们中有一个人在撒谎,可伞颜总觉得还有其他事情横在其中。
“那婴儿的衣服,你有没有送给除了雪泣以外的人过?”
“没有,我只是想讨好易上将的,别人家的孩子又与我何干?”
岑茹儿再次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么说来,元宝被有毒的衣物感染,并非是岑茹儿送来的。
可是,萧雪明明已经认定了岑茹儿做了这一切。
好乱。
伞颜的心。
“颜颜,今天你累了,要不明天再审。”
易可卿轻声开口。
伞颜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能感觉到今天两个被告对她的折磨。
“好。”
女人干脆利落的答了一句。
她是想回去了,看看雪泣。
只是,今天从岑茹儿口中听到了哥哥的事情,她的心就突然抽痛不已。
哥哥已经死了,是被周仲熙那一枪打死的。
她一定会为哥哥报仇。
易宅,客厅里灯火通明。
伞颜抱着怀里的雪泣,时而逗逗孩子,尽管这一天她过得都很疲惫。
易可卿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手里是热的奶瓶,他刚刚给雪泣冲了奶粉。
“我来吧。”
伞颜从他的手里接过奶瓶,示意她自己来。
“你已经很累了,还是我来吧。”
易可卿淡淡道。
伞颜摇了摇头,最终易可卿拗不过她,只能妥协。
“你说,他们两个到底谁在撒谎?”
易可卿问,今天的审讯他是陪着伞颜一起的。
对于萧雪和岑茹儿截然不同的证词他颇感意外。
“我不知道。”
伞颜摇了摇头。
的确,这场罗生门已经没法了解了。
即便最为有力的证据,带着毒香的衣物,也转换在多人手掌之间,如果去查DNA就太不切实际了。
“明天你好好休息,我去问问。”
易可卿很心疼她,怕她把自己给累倒了。
“没关系,在查到真正凶手之前,我不会倒下的,你放心。”
两人互相安慰,易可卿突然一把将伞颜搂在了怀里,而雪泣在他们两人之间。
小家伙的脸被父母这一挤都有点变形了,伞颜赶紧用手推了推易可卿,怕雪泣受不住。
“你知道吗颜颜,现在的我好安心。这种安心是任何别人给不了的。我在想,等一切真相大白,我们再也不会那么累了。”
易可卿的声音里也透露了些许疲惫。
伞颜听得出这些日子来,易可卿的身心多么打击与脆弱。
现在自己回来了,易可卿像是找到了他人生的支柱一般,所以才会说自己很安心。
“放心吧,我们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就一起带着雪泣去看看世界,到时候雪泣也大了些,我的案子,我哥哥的案子,还有他们陷害雪泣的案子,都会有个了结。”
伞颜伸手在易可卿的头发上挠了挠,就跟安抚自己儿子那样,易可卿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舍不得她放开。
“少爷,少夫人…”
门口突然传来小刘急促的声音,等他跨进来时,易可卿才转头,不慌不乱的问道,“怎么了?”
“夫人,夫人病了。”
听到叶美芳病了,易可卿的脸上并未有太多情绪。
就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常人生病一样,甚至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冷冽了,“哦?是吗?”
“夫人倒下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天色很晚,我们两个都困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