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 不是故意的!
陈双长发松散下来,就坐在客厅里,六神无主的捏着汤勺搅拌着姜茶,里头的姜丝随着搅拌浮浮沉沉。
姚大娘拿了一条毛巾坐在陈双身边,给她慢慢的揉搓着:
“女人啊,身子骨就比男人弱点儿,特别是这受凉啊,要是重了,可要命了,会落病根儿的!”
一切都还是那么自然那么温馨的唠叨。
“妈,你……帮我带几天阿康,行不行?”
陈双终于把压抑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小丑。
“啥叫行不行啊,你是俺丫儿,你的孩子都是俺外孙!”
陈双听闻此话,感受着姚妈妈给自己擦头发的那股小心翼翼又温柔的动作,顿时,她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没哭出来。
“你们两口子平时都怪忙的,俺这老妈子不得给张罗好喽?就当是替你们省心!”
“嗯,等我忙完这两天,我就不忙了!”陈双违心的说道。
喝了姜茶,陈双就离开了,可就在回眸的那一刻,陈双发现送她出门的姚妈妈脸色沉了下来,眉心卷着忧愁。
是的,德凯是个很好的男人,丫儿,你一定要珍惜,这样的男人找遍天下都找不到了,为了你的幸福,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你一定要珍惜。
可陈双这一回头,姚大娘赶紧笑了,企图把自己方才的忧心遮挡了去。
……
“你在哪里?”陈双拿着电话问道。
“我能在哪儿?”华木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声。
“那你怎么还能接电话?”陈双诧异,他还在拘留所接受调查?那电话应该没收才对。
“有人给面子!”
“我五分钟就到!”陈双说完挂了电话。
到了公家,没想到那个叫程安宁的就在大院子里等着呢。
“都是朋友,就不去审讯室了,那儿有监……”安宁的话没说完,陈双就打断了:
“随便,我只是想问问他个事儿而已!”
安宁不足为怪,陈双如果如此冷漠,那就一定是遇到着急的事情了,当下,把自己的办公室腾了出来:
“别打架,不然我没法交代!”
程安宁说完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华木已经把第二根烟点上:“双,这是我们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华木指的是他和宋德凯,既然把他弄进来,他自然也会只针对男人,如今,已经不是陈双和宋德凯离婚或者不离婚能解决的了的问题。
陈双没有坐下,只是走到华木身边低着头看着他:
“你……就那么希望我儿子死吗?啊?”
华木一愣手里的烟头都忘了弹烟灰了,看了陈双半晌他才掐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我没有想让他死,我只是想让你不要总是在外……”
“那你就是承认了?”陈双没等华木说完,因为后边说啥都不重要了。
陈双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就算你不认他……他也是我孩子……!”
陈双的眼神闪烁着寒芒,就像是利剑淬火后被锤打迸溅出来的火星子,带着锋利炙热的光芒,恨不得把这人的心脏都烧烂。
陈双的手在颤抖,眼眶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杀人一般。
“双……我也只是想让你多一点时间在我身边,我没有要害阿康!”
“你还狡辩?”陈双猛地一推,华木措不及防的后退了两步,身后办公桌上的台历被撞掉了。
华木站稳脚跟一摊手,坚决的看着女人:“我要的是你,你何必因为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跟我要死要活的?”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生下阿康,只怪我太傻了,就信了你那些花言巧语,还什么出了车祸,出车祸我怎么没有伤?”
陈双越想越憋不住,拿起桌面上还在冒烟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华木条件反射,一猫腰身子一转,已经在陈双的怀里背对着他,一只手钳住陈双拿着烟灰缸的右手,往肩膀上一背,啪的一声巨响,烟灰缸落地……
陈双也是会一些防身的擒拿术的,当下就忘了宋德凯当初教她的四两拨千斤,而且在手被人钳住的时候,一定只能顺应其道,而逆之的话。
明知道自己的手被华木扣着,只要她反手,胳膊的骨骼必将会错位。
可陈双根本不顾上,直接身子一弯,另一只手随着旋转反手扣在了华木的咯吱窝下。
华木当下一愣,这人要疯了吗?
如果不放开,这丫头的手臂要被卸掉了,想到这里,华木一下子松手了,自己却中了要害。
陈双疼的眉头紧蹙,汗水从眉心倾泻而下,那身子还承受着四两拨千斤之力,眼瞅着华木目光睁大:“双!”
“哗啦!”一声脆响,陈双身子直接砸在了茶几上。
玻璃碎片顿时落满了她一身,洒满了一地。
“双?”华木愣了,他已经第一时间感觉陈双的肌腱在用力就松开了,可就是没注意到她后退的轨迹。
华木吓傻了,赶紧抱着被玻璃渣子划的满身是细腻伤口的陈双,哭喊着安宁!
“华木,你让我咋交代?”
安宁也是愣了,一边招呼人把陈双送医院去,一边对华木说。
华木追了出去,可被人拦了下来,他现在还有一桩蓄意杀人案没有定案。
“双!我不是故意的……”华木大声喊道,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然从鼻腔里直接冲到了泪腺。
他眼眶通红的吓人,从一开始,他只是爱她而已………:
“安宁,我学法律的,我比你懂,我现在要走,该负责多大的法律责任,我自己心里有数!”
华木说完,安宁愣了愣,至于吗?为了一个有夫之妇?
……
血,如同夏季暴雨的前奏,一滴落在地上,瞬间晕染开来,两滴交融,三滴汇聚……
车门关上,陈双被送进了医院,经过医生一番处理,发现都是皮外伤,玻璃渣子扎的,本身伤口没多少深度,稍微清理一下保证通风,包扎都不用。
可陈双却如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双!”华木吓愣了,她脸色特别难看,不是惨白,而是那种惨白与蜡黄掺杂的那种花斑色,特别吓人。
好像面部的血管被网状经脉给分解开了一样,可她的头皮却烫的吓人。
紧跟着医生担心的一直在量血压,陈双一切都很正常,可偏偏颅内血压很大,如果再继续上升,脑溢血是轻的,脑神经崩断是最终后果。
当时大夫就吓住了,毕竟这只是外伤,是外科医生在就诊,赶紧请了脑部神经科的同事来看看情况。
这医生一到场二句话不说就在陈双耳后风池穴连续扎了三针,因为颅压过大的原因,三个细小孔,顿时滋出了血珠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