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宫中,宫生坐在窗边的矮榻上,阿红被他就像对待稀世珍宝般紧拥在怀中。
阿红绝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微微仰头看向宫生。
“王,你是何时知道的?”
宫生自然不会告诉阿红,这段时间,他极是关注阿红的身体状况。
自从那日他抱着阿红在城墙上弹过伏羲琴之后,他便想要阿红为他诞下龙子。
“王,红妃她乃是你命中的紫微星,亦是你命中的劫难。来年八月,红妃会为王诞下王子。”
大祭司所言素来准确。
他宫生不信天,只信他自己。
过去每每听到大祭司所言,宫生皆是皱眉沉吟。
但是那日,在他听到大祭司的寓言之后,宫生深邃的眼底有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欣喜。
“此言当真!”
在宫生欣喜之际,他却看到大祭司昶恩一声叹息。
“王,若是废了王后,大周的基业将不稳。王可有考虑清楚?”
“大祭司,既然说阿姒乃是本王的紫微星,又是本王的劫难。那她的命运早就与本王绑在一起,本王又如何与之分开。”
不想宫生竟会这般说,昶恩不由一怔。
再一次叹息道:“一切皆是命,皆是运。”
宫生回过神来道:“红儿那日喝燕窝时,突然觉得反胃,说想喝酸梅汤。本王夜中与你欢愉之时,发现你脉搏已有微弱的喜脉。”
阿红浅琥珀色眼底划过一抹明了。
“原来如此。”
难怪她近日口味变得奇怪,对以前喜欢吃的东西提不上劲,喜欢吃一些偏酸的东西。
不想她竟已怀上宫生的子嗣。
阿红缓缓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阿红道:“这里有了我和王的孩儿。?”
一只修长的大手罩在她白皙的小手上。
宫生犹如伏羲琴般的声音在阿红耳边响起。
宫生温柔道:“红儿,这里有你与吾的孩儿,他将是这大周今后的王。”
阿红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抹迟疑。
她低低发出声音:“今后这大周的王……”
她微微抬头看向宫生深邃的眼:“为何王便如此确定这腹中的孩儿乃是王子?”
“这……”
宫生抽了抽嘴角。
他自然不会告诉阿红,昶恩已经将阿红在来年八月会诞下王子的事告诉他。
“红儿。”
宫生缓缓低头吻在阿红白皙胜雪的脸颊上。
宫生道:“无论红儿诞下的是男是女,皆是吾的掌中宝,心头肉。”
谁知阿红则在此时问道:“那阿红呢?”
宫生眼中的温柔一怔。
下一瞬,宫生紧抿唇角微勾起一抹浅笑。
他紧了紧握住阿红的手笑道:“红儿自然是吾的心头明月,眼中至宝。”
很好。
阿红在心中淡淡道。
她要的便是宫生的一颗真心。
如今她怀上宫生的骨肉,宫生只会更加宠爱她。
“王。”
阿红目光灼灼地望着宫生说道:“阿红能得王宠爱,乃是阿红三生之幸。”
宫生闻言随即爽朗笑道:“红儿,这张嘴总能讨吾欢心。只是……”
见宫生欲言又止,阿红眨巴着眼不解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自从他将阿红从关往那里带回来后,他便从未见阿红笑过。
他的阿姒何时才会以前那般笑得犹如这世间最美的花。
宫生眼底的笑转而染上一抹无奈。
他凑到阿红耳边声音低低地说道:“只是吾今后夜里只能收敛些。”
不想宫生的只是竟然是这个……
阿红闻言白皙胜雪的脸染上一层绯红。
从他新任命的太医无一那里得知燕窝不仅有美容养颜,甚至还有养胎的功效之后,这日宫生牵着阿红来到宁溪宫的院中。
坐在石桌前,宫生不由问阿红:“红儿,如今你有何心愿?”
她的心愿就是让他失去所有,不得善终。
阿红对上宫生投来深邃的目光道:“愿大周繁荣昌盛,愿王心想事成。不知王有何心愿。”
不想阿红竟将问她的话,绕回到他这里。
宫生伸手抚上阿红的脸庞。
“红儿,吾的心愿便是能够再见你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模样。吾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你笑。”
阿红神情一怔。
“这便是王的心愿?”
还是宫生拿来敷衍她的话?
宫生则是望着她,纤薄的唇角微勾:“不知红儿是否愿意完成吾的心愿?”
不待阿红扬唇,便听宫生道:“来人!拿竹简来!”
只见宫生拿来竹简,用刻刀在刻下她不认识的文字。
宫生刻得认真,阿红静静地坐在宫生身旁看他刻字。
只是阿红不知道,就在她这般望着宫生刻字时,她忘记了自己心中的仇恨,只是被宫生认真刻字的模样所吸引。
宫生每个竹简上刻的都是同样的字符。
一炷香之后,宫生命人在石桌旁架了铁架铜盆。
“王,这是……”
阿红看到眼前的一切惊讶地反应过来宫生要做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宫生道:“今日由吾来为红儿炖燕窝。”
宫生为她炖燕窝。
下一瞬,宫生眼中的神情不由一怔。
只见阿红鲜红欲滴的唇角微勾一抹弧度。
这一瞬间,红衣似火的阿红笑颜如花,清风拂起她催在胸前的长发,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女。
“红儿,看来吾今后该多为你炖燕窝才是。”
宫生捧住阿红的脸,将自己霸道的吻落在阿红的双唇之上。
宫生的脸靠她太近,她不喜欢宫生眼底那太过刺目的笑。
阿红随即闭上双眼承受着宫生灼热的吻,但她却因此错过宫生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悲。
宫生学着之前她炖燕窝的方式,用牛奶浸泡燕窝,而后放置在铜盆之中,用陶盅来炖。
不同是,之前她刻在竹简之上的乃是褒国用来祈福的文字,而宫生可在竹简上的文字却并非周国的文字,也不是褒国的文字。
看着在铜盆之下燃烧的竹简,阿红不由问:“王,你刻在竹简上的字为何阿红不认识?”
只听宫生道:“这乃是吾从大祭司那里求来为大周祈福之言。”
“原来如此。”
阿红点了点头,难怪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