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愿意和艾瑞那样的赌棍在一起。
手被彼得紧拽住,有些疼。
端木铃之下意识皱了皱眉:“你放手。”
彼得并没有放。
端木铃之:“你……”
彼得猛地大力一拽,将端木铃之拽入自己怀里。
男人的气息将她包围。
彼得:“那男人不适合你。”
对上彼得写满渴望的眼,端木铃之紧皱着眉。
端木铃之:“你同样不适合我。放开我。”
彼得:“端木铃之,我不会像他一样对你。”
听到彼得的话,端木铃之就像是听到了笑话。
端木铃之:“不会像他一样对我?”
端木铃之浅棕色的眼中随即写满愤怒。
端木铃之:“彼得,你现在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的野兽。再不放开我,你会后悔的。”
站在端木铃之脚边的小七亦是感觉到主人的不悦,而发出咕咕声。
彼得将她紧抱在怀里,如果彼得要对她做出过分的事,她不会对彼得客气。
四目相对。
良久。
那双紧抱住她的手突然松开。
端木铃之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厨房,冲上二楼将自己关在客房内。
为什么……她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人……
端木铃之紧皱着眉,双手揉着发痛的脑袋。
不过独自在房间里冷静的她现在最纠结的是现在她和艾瑞到底要怎么离开这里。
只要她和艾瑞离开,彼得就不是什么问题。
天边的艳阳渐渐西沉,听到敲门声的时候,端木铃之发现天马上就要黑下来。
端木铃之坐在床边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她紧攥着双手,看向木门的方向。
端木铃之:“谁?”
下一瞬,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端木铃之长松一口气。
是艾瑞。
感觉到端木铃之语气不对,艾瑞站在门外,下意识皱了皱眉:“开门。”
他话音一落,端木铃之从内将门打开。
艾瑞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头黑豹,端木铃之还没反应来,艾瑞已经进到房间内关上门,将端木铃之按倒在了床上。
她的身上有那男人的气息。
艾瑞的脸近在咫尺,端木铃之看到艾瑞眼中写满怒意。
艾瑞:“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
那男人……
端木铃之转瞬想到艾瑞口中的男人指的是彼得,并且之前在厨房中的画面不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艾瑞看到端木铃之在想到什么后下意识皱眉,他反而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端木铃之没有避开艾瑞的目光,而是在艾瑞惊诧之中反问艾瑞道:“你很在意他对我做了什么?”
这端木铃之……
他是很在意。
下一瞬,艾瑞扼住端木铃之的下巴道:“你是我的所有物,别的男人当然不能碰。否则……”
端木铃之注意着艾瑞脸上的表情:“否则怎么样?”
安静的房间内,艾瑞逐字发出声音:“否则,我就把你杀了。”
一双深蓝色的眼,端木铃之触及到的是令人头皮发怵的寒意。
她是他的所有物。如果别的男人碰了她,他就杀了她。
端木铃之默了默说:“如果有一天并非我所愿,而被其他男人……”
端木铃之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艾瑞打断。
艾瑞:“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艾瑞说完,端木铃之发现压在她身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不见。
艾瑞站到床边,他倒了杯水。
艾瑞刚才进门那一幕太过于突然,现在端木铃之想到他之前去赌的事情,正准备对艾瑞进行冷嘲热讽。然而她话还没有开口,就看到艾瑞将水杯递到她面前。
艾瑞:“喝水。”
端木铃之:“……”
从她今天早上离开彼得的房子去到苏丽克奶奶的住处,再到现在,她都没有占过一滴水。
她坐在床边一直在思考,要让他们证明苏丽克奶奶的死与他们无关,这简直是在为难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无法找到治疗猪瘟的药方,他们必须赶快赶回龙德镇,将她那些染病的猪都烧了。
接过艾瑞递到她跟前的水,就连端木铃之都不曾发现她的眼中划过的一抹柔软。
一杯水,端木铃之两口下肚喝了一大半。
现在她没工夫去纠结艾瑞好赌,她默了默沉声道:“今晚我们就离开这里。”
以为艾瑞会同意自己的决定,谁知艾瑞却道:“不行。”
端木铃之惊诧的声音脱口而出:“你不愿意跟我离开?”
艾瑞则是道:“晚上进到幕松森林太危险。明天。明天早上再走。”
听到艾瑞的话,端木铃之一愣。
艾瑞他……是不是傻了?
端木铃之:“明天天一亮。我们还走得了?”
谁知艾瑞竟然道:“当然。”
端木铃之:“……”
端木铃之紧皱着眉:“现在镇上所有的人都怀疑苏丽克奶奶的死跟我们有关系,甚至还怀疑你是吸血鬼。天亮之后,他们是不可能会让我们离开的。”
谁知艾瑞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艾瑞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相信我。刚才我和镇上的人赌牌时,从他们口中套出,原来彼得也并非这纳非安小镇上的人。”
端木铃之瞪大眼睛,惊诧的声音脱口而出。
端木铃之:“你……”
原来艾瑞刚才并不是因为赌瘾发作才去赌牌,他竟然是去打听消息的!
下一瞬,一只灼热的大手捂住她的口。
艾瑞将他的脸凑到她跟前,用几乎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心。”
小心?
艾瑞顿了顿,他不仅将目光转移到门口的方向,然后对她说道:“隔墙有耳。”
艾瑞的意思……
彼得正在门外偷听。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艾瑞再次将目光转移到她惊诧的脸上,朝着她点了点头。
他对声音极其敏感,就在他关上房门没多久,彼得便已经站在了门外。
他的脚步声特别轻,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不可能察觉出来。
可惜,他并不是普通人。
他不仅知道彼得现在正站在门外,更是清楚昨天晚上的时候,彼得曾经离开过自己的房间。
如果说是隔墙有耳的话,那么现在偷听的人就是彼得。
端木铃之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如果说话稍微大声的话会被彼得听到,端木铃之学着艾瑞一样,微微抬头,凑到艾瑞耳边跟他说话。
端木铃之:“艾瑞,你怎么知道彼得现在就在外面偷听。”
艾瑞没有回到她,而是说:“这里就只有彼得和他的儿子,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你就不觉得奇怪?”
端木铃之一怔。
昨天在被彼得领来他的住处时,她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出来。
最后她将这样的感觉归咎于这房子有些空。
端木铃之想到想,依旧想不出这房子到底哪里不对劲,知道艾瑞告诉她道:“你家的房子不比彼得家小。不过,你家一共只有两层,以及储物的地下室。而这房子除去储物的地下室之外,有三层。”
没错!
听到艾瑞的话,端木铃之恍然大悟。
她的家房子比起彼得这木屋还要大。不过因为只有她和她父亲两个人住,所以她和她父亲是住在同一层楼的。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大房子尽量显得不太空。而彼得这房子住的人只有彼得和阿野,照理来说,两层已经足够。
为什么还要修第三层?
端木铃之立即明白艾瑞说这番话的意思。
端木铃之:“第三层楼有蹊跷。”
还好。自己看上的女人也不太笨。
“恩。”
艾瑞淡淡应了一声。
端木铃之并不知道,就在刚才她将嘴凑到艾瑞耳边对艾瑞说话,艾瑞眼眸变得很深。
“端木铃之。”艾瑞唤道她的名字。
转瞬间,她用手扼住艾瑞的下巴。
艾瑞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惩罚她?
艾瑞的思绪跳得很快。但下一瞬端木铃之就立即反应了过来。
今日她以为艾瑞是因为赌瘾发作,才完全无视她的阻拦,硬是要跟这小镇上的人赌博。
但她却忘了,人在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很容易失去戒备心,这样就能够从这些人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
是她错过了他没错。
可是……
端木铃之万万没想到,艾瑞竟然会怀疑彼得。
毕竟除了这房子空了些,彼得是一个年轻的镇长之外,端木铃之并没有觉得彼得哪里不对劲。
“恩?”
发现端木铃之紧皱着眉头,在想有关彼得的事情,艾瑞不由加大捏住端木铃之下巴的力道,强迫端木铃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哈?”
端木铃之浅棕色的眼中划过一抹茫然,下一瞬,端木铃之回想起刚才艾瑞对她说的话。
要怎么惩罚她。
对上艾瑞变得幽深的眼,端木铃之双眸一转。
她踮起脚,吧唧一声。
端木铃之一口吻在艾瑞的脸颊上。
柔软的唇落在他的肌肤上,就像是一朵娇嫩的花朵从他脸颊上划过。
仅是一瞬,这美好的感觉便消失不见。
艾瑞下意识皱了皱眉:“不够。”
端木铃之:“……”
端木铃之瞪大眼睛,就像看流氓一样看着近在咫尺的艾瑞。
没错!
现在的他不是像,就是。
在经过半瞬思考之后,端木铃之再次将自己的双唇落在艾瑞的脸颊上。
这次端木铃之将自己双唇停留在艾瑞脸上的时间比之前要久。
端木铃之在心中默数着数。
十,九,八,七……
数了十声之后,端木铃之这才将自己的双唇从艾瑞脸上挪开。
“这下总可以可吧……唔……”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艾瑞松开扼住她下巴的手,用自己的唇封住她的唇……
唇齿相依。
被艾瑞拦住腰,她根本挣脱不开,并且此时端木铃之甚至忘了挣脱,任由艾瑞“惩罚”自己。
砰砰,砰砰。
望着艾瑞深邃的双眼,这个时候端木铃之只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她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艾瑞的吻就像是一把熊熊大火,让她浑身变得滚烫。
仿佛……
仿佛下一瞬,她就要烧起来。
就在这时,一怔天旋地转。
她被艾瑞压倒在了床上。
“唔……”
端木铃之想要发出拒绝的声音,然而钻入她自己耳朵中的声音,却好似不是她自己的声音。
因为那声音……
异常暧昧,甚至就连门外也能听到她暧昧的声音。
此时站在门外偷听的彼得不由皱眉。
就像刚才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现在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并且去到三楼。
三楼上,入目的是一扇大铁门,铁门上并没有钥匙孔。
也就是说这扇铁门并不需要钥匙打开。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铁门上有三个圆钮,圆钮上写有数字,三个圆钮上都有一个箭头标记,必须将正确的数字对准箭头,这扇铁门才会打开。
彼得站在大铁门前扭动圆钮,殊不知,此时正在他的身后,有一双深邃的蓝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错。
现在窥视彼得的人就是之前在二楼客房里面“惩罚”端木铃之的艾瑞。
昨天晚上,端木铃之睡着后,听到彼得站在门口偷听,并且去往三楼的脚步声,艾瑞并没有离开房间。他想的是今天在天亮之前去到三楼查看情况。
不想,当他今天去到三楼的时候,发现三楼竟然有一扇大铁门。
开锁,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扇大铁门上面竟然没有锁。
没有锁,这扇铁门要怎么开?
虽然想要更深入的“惩罚”端木铃之,但听到彼得上三楼的脚步声,他只能先放过端木铃之,上来偷窥彼得是如何打开铁门的。
彼得在打开铁门进到里面后,又迅速关上铁门。
彼得的脚步声很轻,端木铃之在二楼客房里并听不到声音。
这三楼就连阿野都没有来过。
从外面看这木屋,三楼的位置并没有任何特别。但实际上,三楼却只有一间房间。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房间内,就在房间中间放着一口木棺。
木棺上绘有鲜红如血的玫瑰。
彼得走到木棺前,就像抚摸宝贝一样,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绘制在木棺上的血红玫瑰。
他将脸贴在木棺上,就像是在与情人倾述。
彼得低声呢喃道:“萨曼沙,她真的很像你。我想把她留下来,就当做是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空旷的三楼,他低语的声音甚至有回音。
但他却再也听不到萨曼萨的声音。
彼得又继续自言自语道:“萨曼莎,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是我的唯一,她不过是你的替代品,并且永远只会是替代品。”
彼得在三楼呆的时间没有多久,估算这肉汤快要煮好,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三楼,再次来到二楼端木铃之与艾瑞所住的客房门口。
咚咚咚。
彼得敲响房门,看到开门的人是艾瑞,彼得并不觉得惊讶。
彼得露出一个属于主人的微笑:“晚餐准备好了。”
艾瑞:“今天我未婚妻有些累,晚餐我下去帮她拿上来。”
站在门口的彼得闻言目光朝着房间里看,试图想要看到端木铃之的脸,但艾瑞高大的身型却挡住了房间里的视线。彼得并没有看到端木铃之。
他皱了皱眉:“该不会是生病了?”
艾瑞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你这是在诅咒我的未婚妻?”
彼得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去叫镇上的医生来。”
“不用。”艾瑞冷着脸再次强调,“她只是有些累。”
既然如此,彼得只好作罢。
艾瑞下楼之后,发现桌上已经摆好肉汤。
彼得看向艾瑞道:“艾瑞,你先坐着吃。我让阿野将端木铃之的晚餐送上去。”
听到父亲与艾瑞之间的对话,阿野拿着吃肉汤的木勺歪着脑袋问道:“父亲,端木铃之她为什么不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