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刚才差点死在普拉美斯手上,他现在还没从后怕中缓过劲来,被普拉美斯再次一吼,大殿里突然弥散开一股骚臭的尿味。
“该死!”
普拉美斯一声低骂。
不想让亚做的布折扇沾染上半点污气,普拉美斯将被他吼懵的侍卫让地上一扔,匆忙离开了大殿。
这段时间以来,普拉美斯一直自欺欺人当亚还活着,但是现在上苍却又给了他一丝希望。
阿杰塔不可能会有亚的布折扇。
这布折扇一直是在安西德莫耳的手上。
那日自从安西德莫耳认亚做自己母亲自己,他总喜欢用这布折扇替亚扇风。
这是安西德莫耳在对亚进自己的一份孝心。
金色的阳光下,只见身型高大魁梧的普拉美斯纵马冲出皇宫。
现在阿杰塔和梅布尔都消失不见,并不代表他就不能找到他们。
普拉美斯从怀中拿出一支瓷瓶,在打开瓷瓶后,只见一只蜜蜂从瓷瓶中飞了出来。
“找到他。”
阿杰塔不知道,就在他被关在地牢中的这段时间,普拉美斯喂给他吃的饭菜中放有一种特殊的蜂蜜,长时间服用阿杰塔的身体就会散发出一种清香,这原本是他害怕亚跑了,给亚准备的,可后来他却觉得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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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赤塔顿神庙内,打开密室的门,亚果然看到梅布尔正在密室内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
听到动静,梅布尔仰头看去,在看到阿杰塔的这一瞬间,梅布尔沉稳的脸上转瞬溢满痛苦。
“阿杰塔!”
分明觉得自己已经脆弱不堪,好像很快就会死去。
但在看到梅布尔的这一瞬间,阿杰塔却努力让自己扬起一抹笑。
“我……我没事。”
“混蛋!我又没瞎!”
梅布尔惊呼是用吼说出话,但从亚手中接过阿杰塔的动作却是极其的小心翼翼。
看到阿杰塔因为吃痛紧皱着眉头,梅布尔的眉头皱得比阿杰塔还要厉害。
“痛就叫出来。别咬着唇。”
梅布尔将阿杰塔放在床上躺好之后,抬头看向穿着黑袍,脸上缠着白布条,完全看不清面容的亚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和梅布尔?”
亚的动作一顿。
维多莉和阿杰塔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她却没打算告诉梅布尔。
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朝她看来的阿杰塔,转而又看向梅布尔说道:“我是受亚所托而来。我叫露安。”
亚现在的情况,阿杰塔和维多莉都知道,既然亚不想说,阿杰塔决定替亚隐瞒。
“谢谢你,露安。你可知亚她现在在哪里?”
梅布尔不相信亚真的回了华夏。
亚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他的女奴阿缇娜捡到,华夏在哪里亚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回那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亚回答说:“我亦是不知道她的下落。”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梅布尔一把将亚的衣袍领口拽了起来,朝着亚吼道,“你知不知道,因为她,普拉美斯丧心病狂地折磨埃及百姓,让百姓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再看看阿杰塔,如果不是因为亚,阿杰塔会被普拉美斯折磨不成人样?快告诉我亚的下落!”
梅布尔说得没错。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普拉美斯不会像现在这样,埃及百姓不会因此受苦,梅布尔与阿杰塔也不会。
“咳咳……”
激动之下,梅布尔用力紧拽住亚的衣领,难以呼吸的亚发出沙哑的咳嗽声。
谁想到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突然由外被打开。
现在露和加还没到醒来的时间,是谁?
亚被梅布尔拽住衣领无法转头,他却听到梅布尔发出惊讶的声音:“普拉美斯。”
是普拉美斯?
梅布尔紧拽住她的手没有松开。
梅布尔:“普拉美斯,这人知道亚的下落。答应放我们离开,否则我杀了她。”
亚背对着普拉美斯,普拉美斯不曾看到她乌黑的双眼。
不过从她的背影还有她苍老沙哑的咳嗽声,普拉美斯立即认出亚就是那日晚上他在这里碰到的黑袍老妪。
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亚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普拉美斯深邃的目光落在亚的背影上:“她知道亚的下落?”
阿杰塔却是抢在梅布尔之前说:“她不知道亚在那里。普拉美斯,你也该清醒过来。亚已经离开你了!她已经不在埃及。现在你要做的是成为一位受万民爱戴的王。而不是因为失去亚,而变得癫狂的疯子!”
“她还在埃及。”普拉美斯说着小心翼翼从自己怀中拿出的布折扇,“这把扇子是亚当初亲手所做,如果她不在的话,这把布折扇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地牢后面?”
糟糕。
听到普拉美斯的话,亚心头一沉。
布折扇一定是她今天救阿杰塔阿的时候,不慎从怀中掉出来的。
阿杰塔没有见过亚亲手做的这把布折扇。
从来不会撒谎的阿杰塔却道:“普拉美斯,这布折扇是亚在离开你的那天给我的,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你,就连做给你的东西,她也不想再看半眼……”
“你住口!”
普拉美斯双目赤红沉声喝道。
他随即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朝着阿杰塔刺去,梅布尔见状立即丢了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上前去挡。
普拉美斯自然料到梅布尔的反应,就在梅布尔朝他扑来时,普拉美斯身形一闪,随即一脚将梅布尔踹开。
“不要!”
利剑刺穿胸膛。
只见被梅布尔丢在地上的黑袍老妪起身挡在阿杰塔跟前,那锋利的长剑从黑袍老妪的胸口刺过。
就在这一瞬,普拉美斯看清了黑袍老妪的那双眼睛。
这是一双犹如黑色宝色般明亮墨黑的眼,根本不似老人苍老暗淡的眼。
普拉美斯浑身一颤,他紧握住长剑的手就像是被烙铁烫到,倏地松开。
“不……”
看到普拉美斯那湛蓝色眼中涌现出的痛苦,知道普拉美斯已经认出了自己,曾经怕死的亚临到死亡这一刻,她却没有痛苦,她缠在白布条下面的唇角微扬起一抹弧度。
她伸出手颤抖地抚上普拉美斯变得清瘦的脸庞。
“普拉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