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账简直有病!”
气愤之下,百里冬儿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她微眯着眼,一双水盈墨黑的眼底迸发出杀意。
百里冬儿:“下次他若敢再乱来!我就杀了他!”
与此同时,在百里冬儿离开之后,元朗坐在船舱屋顶上。
他缓缓抬起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嘴唇,用唯独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在夜风中低声道:“好香的酒。”
“公子,朱儿伺候得如何?”
船舱厢房内传来声音,寸缕未挂的男人将同样寸缕未挂的朱儿拥入怀中。
脸颊红潮未退,朱儿看向近在咫尺,嗅着她身上花香的男人,用小拇指绕着男人一缕青丝。
朱儿:“公子刚才还说舒服。难道现在……用完奴家,便打算抛弃吗?”
看到朱儿我见犹怜的模样,李弘翼吧唧一口吻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李弘翼:“你觉得呢?”
朱儿作势一把将李弘翼推开,故作委屈:“公子,都说女人的心犹如海底针,摸不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公子的心便是隐在祥云中的龙,不仅摸不着,而且还看不到……”
朱儿的声音戛然而止。
脖颈被李弘翼猛地掐住,无法呼吸,朱儿惊恐地瞪大眼,看着李弘翼。
她甚至发不出声音……
朱儿俨然不敢相信,刚才还在她身上寻欢的男人,现在竟然对她起了杀心。
李弘翼狠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李弘翼:“你再说一遍?”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
朱儿挣扎着用自己的手试图掰开李弘翼掐住她脖颈的手。
然而一切皆是徒劳。
李弘翼的手就像是铁钳。
她根本掰不开!
眼前的画面渐渐开始模糊。
放手……
从最开始的挣扎,害怕,最后朱儿眼中只剩下对李弘翼的祈求。
公子,求求你,快放手!
完了!
眼前突然一黑。
尚未失去的朱儿转瞬陷入绝望之中。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会死在这船上,而后被李弘翼就像扔果皮一样扔下船时,即将夺走她生命的手,突然一松。
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喉咙中。
朱儿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原本眼前消失的视线又渐渐变得清晰。
她看到李弘翼正手支着脑袋,半卧在床上。
李弘翼的脸上已经全然不见刚才他脸上令人发怵的狰狞。
朱儿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惊恐地看到李弘翼唇角微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亦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李弘翼半卧在床上朝着朱儿招了招手:“你过来。”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死在李弘翼手上,朱儿瑟瑟发抖。
她微微转头朝着门的方向看去。
李弘翼:“朱儿。”
身后响起李弘翼温柔的声音。
一刻钟之前,这样的声音对朱儿来说,便是天籁之声。
但是现在,李弘翼的声音便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李弘翼微微挑眉:“怎么?你现在想逃?”
朱儿闻言朝着自己寸缕未挂的身上看去。
她现在的样子,没办法逃。
李弘翼:“朱儿,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过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还是你想这样浮在海面上?”
朱儿:“不!”
朱儿:“不要!”
朱儿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她不想如此横尸江河之上!
望向李弘翼唇边温润的笑,朱儿颤抖地站起身,朝着李弘翼所在的床边走去。
接下来,等待着她的则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没兴趣继续呆在船舱屋顶上欣赏李弘翼变态之举,元朗从衣袖中拿出一支白玉瓶。
月色下,在他打开白玉瓶之后,只见一只毒蜂从白玉瓶中飞了出来。
毒蜂是元朗所养,顺着元朗所指的方向,毒蜂飞进了厢房内。
朱儿的眼睛以及嘴被李弘翼以缎带蒙住。
她正在遭受李弘翼的折磨。
“唔唔唔……”
李弘翼正在兴头上,突然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下一瞬,双目赤红的李弘翼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弘翼的身体重重压在朱儿身上。
“唔唔唔……”
不用毒蜂蛰,极度惊恐之下,朱儿直接被吓晕。
见厢房内没了动静,元朗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
在从靠江的一边翻窗进入厢房后,看到躺在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就像对待死猪,元朗扯着李弘翼的手臂将他翻过身,仔细观察起李弘翼的样貌来。
李弘翼,南唐太子,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印象不太深。
“长得凑合。”
在给出评价之后,元朗嫌弃地收回手。
既然李弘翼的相貌不在他的欣赏水平之内,自然也不在百里冬儿的欣赏水平之内。
确定百里冬儿不是看上李弘翼的长相之后,他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别的线索。
能够让百里冬儿大晚上的跑来偷听如此不雅的声响,她一定是想从李弘翼这里得到什么。
元朗从柜子里翻出李弘翼的包袱。
包袱打开的那一瞬间,元朗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皮鞭,蜡烛,以及一瓶药……
不用打开,元朗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就在药瓶瓶身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玫瑰膏。
看到眼前的一系列东西,元朗就像是吃了苍蝇。
他迅速将李弘翼的包袱放了回去。
既然李弘翼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百里冬儿刚才又一直守在屋顶上。
似乎想到什么,元朗眼底划过一抹明了的光芒。
是了!
百里冬儿不是来找东西!
而是要找李弘翼!
元朗深邃犀利的目光再次落回到李弘翼的脸上。
李弘翼被毒蜂所蛰伤,昏迷之中的他全然不知,有人正用一双想要剥掉他皮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