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唐慕晚的事儿，以及唐家的往事，黎欢都无法抑制住心底的愤怒。
见黎欢心底的怒火止不住，战祁衍大手紧握住黎欢的小手。
“好，听你的……双管齐下。”
“老何，你分别审讯黎梦姿和黎楚辞，看看能不能撬开点东西来。”
“我和黎欢会分别审讯黎瑞和苏艳……一块儿审讯完了之后，我们再碰个头。”
何庆见战祁衍已然有了主意，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办。”
“嗯。”
黎欢听着战祁衍的话，也跟着点了点头。
战祁衍随即询问黎欢意见：“那我们先审讯哪一个？这两个都是老狐狸……随便哪一个都可以。”
“那就苏艳吧，我跟她真是好久不见了。”
仇人相见恨晚啊。
呵……
黎欢已经想把苏艳给撕了。
“好，听你的。”
……
半个小时后：
黎欢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再度跟着战祁衍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苏艳已经等候多时了。
对比黎明智的半条命，黎瑞的断腿，这苏艳的情况倒是还不错。
只是比原先要憔悴多了，也跟着苍老多了。
没有往日的雍容华贵，此时此刻，也就是个普通的老女人了。
听说苏艳和黎瑞半年多以前就已经分开过日子了……
这苏艳倒是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体到最大化，所以不缺钱。
黎欢心底是无尽的冷笑。
呵……
黎瑞真的是瞎了狗眼了。
居然放着唐慕晚在一旁不好好的过日子，还勾搭纠缠着这苏艳。
不对，狗都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黎欢这么一想，心里就明白了。
黎瑞根本无法跟唐慕晚般配。
……
苏艳表现的比黎明智镇定许多，视线看向黎欢之后，淬满了毒汁，阴鸷许多。
“黎欢……你……赢了。”
“你现在是万人之上，而我们现在就是个蚂蚁，任由你碾压。”
“我真恨，早就该在唐慕晚死之后，就弄死你……”
黎欢：“……”
如今已然撕破脸了。
苏艳所有的话也都说得毫无忌惮了。
黎欢淡笑，挑了挑眉，讥讽道：“弄死我啊，阿姨你可舍不得……”
黎欢站起身子，见苏艳被扣在位置上，主动走近，认真的琢磨着苏艳的心思，继续道。
“你的想法我来好好的猜一猜……”
顿了顿，黎欢走近苏艳，压低声音道：“阿姨应该是想，唐慕晚生的小贱人，那么容易死了多可惜啊，你还得落个杀人犯的罪名。”
“但是呢，活着啊，你就可以好好的折磨我，然后呢，在外面也可以落下好的名声，别人看来你是好后母……多好的人物形象啊。”
“对吧？阿姨？”
苏艳：“……”
苏艳张了张嘴，哑口无言，黎欢真的是聪明啊。
在她小的时候，自己就只看到了叛逆，并未看到聪明伶俐。
该死的……
“如果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捧杀你……”
苏艳眸子里满是恨意和得意，充斥着算计和精明。
黎欢则是扯唇，讥讽道：“说到捧杀……阿姨，我真的得跟你好好说一下了……你可能是分不清什么是捧杀，什么是溺爱啊。”
“你什么意思？”
苏艳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黎欢的凤眸则是平静如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缓缓的站正身子道：“字面意思啊……你的好儿子黎明智啊，不就是被你溺爱的？不对，不叫溺爱，是捧杀……如今是个废物了。”
苏艳脸色煞得惨白。
“你们找到明智了？他现在人在哪儿啊？”
苏艳的情绪也跟着着急起来，自己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黎明智了，迫切的想要知道黎明智情况如何。
黎明智可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啊。
黎欢耸了耸肩，看着苏艳还在这儿惦记着唯一的儿子，忽的嘴角冷笑起来。
这苏艳恐怕还不知道黎明智现在也被扣押在警察局吧。
想到这儿，黎欢轻笑出声。
“你现在坐的位置，就是刚刚黎明智坐的，我们刚刚审讯完他。”
苏艳吓得脸色都白了。
“你们抓他做什么，审讯他做什么啊，我儿子犯了什么罪啊。”
“吸毒，收容他人吸毒，有贩毒的嫌疑，你的儿子犯的罪大了去了。”
苏艳：“……”
“对了，刚刚明智哥倒是转做了证人，证明当初诬陷我外公的事儿，是你跟黎瑞做的……啧啧啧，明智哥还真的是棒啊，大义灭亲啊，对吧？”
苏艳：“……”
这是哪门子的大义灭亲啊。
黎明智这是要送自己和黎瑞去死啊。
苏艳浑身剧烈颤抖着，缓解着心底的剧痛和不安。
这唯一的儿子啊，真的是太不成气候了。
这儿子让自己操碎了心，断送了整个家业啊。
苏艳如今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他……他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黎欢挑眉，视线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战祁衍。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战祁衍知道黎欢已经询问得差不多了，随后淡淡的勾唇，视线扫向苏艳所在的方向。
“你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想黎瑞很清楚，他在昨天，已经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你的身上。”
苏艳：“……”
苏艳听着战祁衍的话，心底迟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紧张焦灼着咽着口水，琢磨着战祁衍的话。
也不知道战祁衍的话是真是假。
最重要的是，黎瑞这个人绝对做得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战祁衍是故意诈自己。
想到这儿，苏艳说话有些不利索，结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黎欢勾唇，淡笑。
“我们的话只真不假……”
黎欢凤眸落在苏艳的身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其实我比起你，更恨黎瑞……苏艳，我实话告诉你，你可以留半条狗命，苟延残喘过完余生，但是黎瑞……必须不得善终……”
苏艳：“……”
苏艳再度语塞，视线颤抖的落在黎欢的身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殊不知，黎欢要的就是苏艳的迟疑。
以及苏艳神态的变化。
如果说黎明智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脸上的表情显得迷蒙，不知所措。
但是这苏艳则是仔细琢磨着往事一般。
心里有鬼。
黎欢缓缓地攥紧小手，果然……
当年的事儿既然跟苏艳有点关系，肯定是跟黎瑞也有关系。
黎欢眸子越发的冷冽，透着摄人的寒意。
……
“我考虑一下。”
苏艳缓缓地开口，视线却飘忽不定。
黎欢凤眸看向战祁衍，跟男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战祁衍的眸光的确变冷。
……
“你不必考虑了。”
战祁衍忽的眸光变冷。
“苏艳，没想到居然是你跟黎瑞串谋了当年的事儿……你刚刚迟疑的态度，说明了你是当事人……”
苏艳：“……”
苏艳听着战祁衍的话心惊肉跳。
一旁的黎欢随即开口道：“你知道黎明智的态度嘛？因为黎明智当年只知道伸手要钱，所以对当年的事儿一无所知，他表现的特别迷茫，但是你却在思量……这就是差别。”
苏艳这一下子是彻底凉了心，整个人僵硬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除了懊恼之外，再无其他。
该死的。
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给忘了。
刚刚只想着如何解决问题了。
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然入套了。
“我交代，我全部交代，都是黎瑞的主意，他不甘心一直在唐振国的下面，掌握不了实权，所以他想着……想着把所有的职权都拿到自己的手上。”
黎欢：“……”
这个该死的老匹夫。
这对狗男女。
都不是什么善类啊。
黎欢眸子冷若寒霜。
战祁衍直接伸出大手扣住黎欢的手腕，将黎欢纳入怀中，安抚着黎欢愤怒的情绪。
黎欢深呼吸一口气，攥紧小手。
……
苏艳多说的话，黎欢已然听不下去了。
片刻之后，黎欢就听到战祁衍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不必分开审了，现在就可以带黎瑞过来了……正好可以让他们狗咬狗，苏艳现在已经在指证他了。”
“嗯。”
黎欢点了点头，额头又涨疼的厉害。
唐家真的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吃喝都是唐家的不说，这白眼狼居然还干起了杀人放火的买卖，分明是要把唐家逼死啊。
该死的……
苏艳见黎欢跟战祁衍已然不搭理自己了，整颗心惴惴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没多久。
黎瑞已经被人一瘸一拐的给带过来了。
黎瑞进来之后，发现战祁衍，黎欢，还有苏艳都在，一时有些懵，眼睛迅速的转了转，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想着如何快速脱身。
“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我，我犯了什么罪了，你们要带我来警署啊。”
黎瑞说话有些结巴，视线看向一旁的苏艳，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跟自己共不了贫苦。
“你犯了什么罪，刚刚阿姨可都说了。”
黎欢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开口说的。
黎瑞：“……”
黎瑞听这话之后，立马不安的死死盯着苏艳，似乎是要在苏艳脸上盯出一个洞一般。
这个该死的女人该不会真的把自己捅出来了吧。
虽然黎瑞也不知道苏艳具体捅出来的是哪一出。
跟苏艳在一起之后，黎瑞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儿。
自己所有的把柄都在苏艳的手上啊。
黎瑞现在也是后悔都来不及。
－－－－－－题外话－－－－－－
哈哈，当年的事儿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