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里人一走,聂飞就没事干了,期间邵东海也来了一次,主要是看邵波的,也过来看了看聂飞,嘘寒问暖地说了一大堆,邵波也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给邵东海说了一下,这让邵东海心里很惊讶,他原本以为聂飞只是跟刘坤民有关系,没想到却是跟省委大老板的关系也很深。
所以邵东海在心里很快就做了个决定,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经营聂飞这层关系,他这些年以来在单位恪尽职守,从不敢有半点贪污,连家里买辆几万块的国产车都还是贷款,房子也是当年的退伍费给在单位买的集资房,在外面连一套房产都没有。
身为一个明明可以大发横财的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为什么过得苦哈哈?就是因为邵东海知道梁博文这人不干净,只不过没证据罢了,等哪一天梁博文东窗事发,邵东海就可以将其取而代之!
人自古就有追逐名利之心,只不过有的人是名利双收,有的人追利,有的人追名,而邵东海显然就是后者。
过来跟聂飞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也叮嘱邵波聂飞行动不便,要时常到这边来陪聂飞聊天解闷,既然都有了过命的交情那就得好好经营这份朋友之情。
等到邵东海走后,聂飞正在跟邵波聊天呢,甄友伟和陈元林提着营养品和水果花篮就被护士给领进来了,聂飞就心道这两天这病房都快成赶集的场所了,张三走了李四又来,邵波也很有眼色,主动回了房间。
看着甄友伟和陈元林的笑脸,聂飞就心道这俩家伙这是明显的来看我聂某人的笑话的啊!
“聂飞同志看起来生龙活虎的,我们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啊!”甄友伟笑着道,看来额陈元林一眼,这家伙就把礼品给放到了茶几上。
“可不是,来的路上甄局可就一直在唠叨,说这聂飞同志受伤,也是咱们水务局的光荣啊,为咱们水务局争取了荣誉!”陈元林便笑着道。
聂飞心里就不太舒服了,诚然,聂飞抢救受灾群众是自愿的,并没有人强迫他去,不过像这种情况,一般来探望的人都会说几句祝福的话,比如祝你早日康复之类的,说聂飞受伤是水务局的荣誉,那就明显带着挤兑人的意思了,那言下之意你如果因为抢救灾民而牺牲了,那岂不是水务局的光彩就更大了?
所以聂飞就觉得这俩家伙是笑面虎,嘴上说的话,实际上句句都有其他的意思。
“我这叫什么荣誉,我是党的干部,人民公仆,奴才为救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嘛!”聂飞便公式化地笑着道。“相信甄局和陈局见了这种荣誉也会当仁不让地冲上去的!”
甄友伟和陈元林的脸色就抽搐了一下,聂飞这可是拿话在挤兑这两人了,他说这是天经地义,可后面一句又说是荣誉,就是指这两人把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看成是荣誉那就是丢脸。
而且要真遇到这种事情,甄友伟和陈元林真的会像聂飞一样去做吗?想都别想,他们顶多就是打个电话叫救援。
“对了,这马上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聂飞同志你也不要只顾着工作,局里我打算让黄涛暂时先管着,聂飞同志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养伤,省人民医院医术高超,在这里养伤相信伤情会好得更快的,等到你完全康复的时候,再回到局里参加工作吧!医药费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局里会为你解决的!”甄友伟便笑着道。
“这可是局里对你的命令,必须执行啊!”甄友伟又加了一句。
这话就相当于是他想把聂飞给困在这里了,以聂飞这伤势,如果等到痊愈出院,那起码也得两个月以后了,而且他这话就是用局长的身份压制聂飞,说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表面上听起来是对自己同志的关心,实际上如果聂飞不答应,那就是给这个一把手局长不好看,我的话你都不听,看来你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头啊。
甄友伟就打算趁着聂飞不在局里的这段时间,把财政款给做好分配,不能再由着聂飞这样瞎胡乱搞了,要是真被这小子砍下一部分去扶贫,那局里的日子可就得过得紧巴巴了,到时候底下这些人恐怕就会怨声载道。
还有一个就是上班之后甄友伟就让陈元林对葫芦水库做一次病害摸排工作,一旦确定没问题,那么就抓紧把河口水库还有道子河水库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做出来上报,只要县里和市局那边全部签字同意,这可就成了既定事实。
到时候你聂飞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难道你还能把这颗钉子给拔出来?如果聂飞在局里,时不时地来给两人搞一搞干扰,那这工作就难做了。
“既然甄局长都下了命令了,我自然是要听领导的!”聂飞便笑着道,不过心中却却是冷笑,开玩笑,老子在电话里都能骂你乌龟王八蛋狗娘养的,你以为你这点命令老子还真能听吗?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不打扰聂飞同志的休息了,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安安静静养伤,等下次有时间,我们在过来看你!”甄友伟便提出告辞,聂飞也没有挽留,目送两人离开。
“妈的,这狗日的还真是命大,动脉那么大的伤口居然还死不了!”陈元林到了地下车库上车后就说了一句。“没死不说,挤兑咱们的话还说得更顺了!”
“那又怎么样?”甄友伟发动车子就开了出去。“他是一时半会回来不了的,你赶紧把葫芦水库的病害摸排工作做完就赶紧投入到新水库的事情去,正事要紧。”
“甄局,你就不怕聂飞违抗你的命令擅自出院?”陈元林就问道,他可不会相信聂飞这么好打发,这家伙号称斗战胜佛,跟他们这两大局长都斗了好几个来回了。
“放心吧,这次他不想躺在省城,也必须躺在这里!”甄友伟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道,陈元林便疑惑地看了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