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忠波笑盈盈地看向聂飞,把配合两个字咬得很重,别说聂飞,就算站在他周围的那些公司领导以及于处长都听出来其中的意味了,说白了就是在警告聂飞,就算你是市里指派过来的副总,但是在通海公司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我侯忠波说了算,你得配合我的工作,我是老大,你是老二!
“侯班长说的是!我现在也一样过来配合侯总的工作来了。”聂飞呵呵笑着说道,有时候大丈夫能屈能伸,聂飞心道现在没必要来跟侯忠波在这种场合下跟他在嘴皮子上较劲,要不然的话还会给其他人留下一个自己不好相处的印象来。
聂飞也知道侯忠波这是给自己设的一个计,他要是不反驳,那么就体现了侯忠波的权威,如果一反驳,就给这些人留下了一个坏印象,左右都是侯忠波占便宜。
所以聂飞就表现得很中肯,以前配合,以后也配合,我给足你面子,倒是于处长眼神一亮,心道这聂飞可以,刚才侯忠波那么重的话他居然都能隐忍下来。
“来,见见你的老伙计!”侯忠波笑呵呵地侧着身子,大手一伸,就指向了舒景华,“于处长,您可是不知道,聂飞同志跟景华同志可是老熟人了。”
“是嘛?”于处长一楞,这层关系他倒是不知道,心说没想到还这么巧。
“我四年多以前刚进日志,就跟舒总在洪涯县的港桥乡共事!”聂飞呵呵笑着说了一句,他又看向了舒景华,脸上的笑意便更浓了。
“舒总,咱俩有缘呐!”聂飞的笑容显得意味深长,“看来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啊!”
“我也是觉得,世界还就是这么奇妙!”舒景华笑呵呵地说道,不过那笑声明显泛着阴冷。
于处长就不着痕迹地看了两人一眼,心道这两个家伙看来是有仇恨呐,说话都是这么富有深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关系有多好呢。
“好了,咱们也不要在这里站着了,都上去吧,宣读完任命,我还得回市委去复命呢!”于处长哈哈笑着道,算是把这个带着风起云涌的见面气氛给打断了。
“是的是的,不能耽搁了于处长的宝贵时间!”侯忠波笑呵呵地说道,侧开了一个身子,后面的人就赶紧也让出了一条路来。
“于处长请到楼上会议室!请!”侯忠波笑呵呵地说道,这家伙在前面带着路,于处长走在后面,紧跟着的是聂飞,舒景华等这些副总在后面断后,一群人走到了电梯旁边,分两步电梯直接上了顶楼领导层,也是大会议室的所在。
“现在我宣读一下市委市政府的任命通知!”于处长拿出一张纸来神色严峻地念道,“经海通市委市政府考察,决定任命聂飞同志为通海玻璃制品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党委委员!”
刚一宣布,底下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来,这次任命会议,参加的都是公司的中高层领导,所以人数也比较多。
“侯总,你讲两句吧!”于处长将任命通知往侯忠波那边一放,笑着说道。
“行,那我说两句!”侯忠波笑呵呵地说道,将面前的话筒拍了拍。“聂飞同志跟我是老熟人了,是经过省委党校培养出来的干部,意志坚定!工作能力强,通海公司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和舒总过来,就是来极力挽救通海公司,防止继续恶化下去的,现在有聂飞同志的加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将通海公司恢复到以前的荣光!”
侯忠波话音刚落,底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这家伙很满意地冲着众人压压手。
“下面有请聂飞同志来给咱们讲几句吧!”侯忠波笑呵呵地看向聂飞说道,做了个请的手势,聂飞跟前的桌子上就有话筒。
“我就简单地讲两句!”聂飞呵呵笑着道,他已经在体制中历练了多年,这种场合早已经不发怵了。
“市委市政府将我派到通海公司,是对我个人能力的肯定,当然了,也是给我加的担子,我深感责任重大!”聂飞一本正经地说道,脸色很严肃。
“但是我相信我们通海公司的所有领导以及员工,他们是非常努力和认真的,我也会将我的认真努力,同化到这其中来,化作集体的动力,让咱们通海公司变得更好!更强!”聂飞大义凛然地说道,这实际上说的也是场面话,第一次见面,不管哪个领导都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推行自己的政策之类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接下来你们内部的分工,就你们自己决定吧!”于处长笑呵呵地说道,他的任务就是送聂飞过来上任,宣读任命书,现在做完了,也就该走了。
“于处长难得过来一次,尝尝咱们食堂的工作餐再走嘛!”侯忠波笑呵呵地挽留道,其实也都是假惺惺的,现在才上午十点半,难道于处长真的在这里等到十二点下班吃了饭才走?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嘛!
“下次!下次有机会的!我还要回去跟领导复命呢!”于处长哈哈笑着道,说罢他又看向了聂飞,“聂飞同志,你在这里好好干啊!”
“谢谢于处长!”聂飞笑着说道,一行人又将于处长给送到了楼下目送他离去,侯忠波和舒景华脸上的笑意就慢慢地散去了,两人眼神直直地盯着聂飞。
“两位?我脸上有花儿?”聂飞抹了一把脸,又看了一下身上,也没什么脏东西啊,他知道,这两个家伙实际上就是想要整自己,而且聂飞都已经做好挨整的准备了。
“没有,只是为聂飞同志你的到来感到高兴罢了!”侯忠波笑呵呵地说道,“我看这样吧,你先去你的办公室休息一下,至于分工的事情呢,咱们等下午或者明天再说,你看怎么样?”
“可以,一切由侯总安排就好了。”聂飞笑着说道。
“马明波!”侯忠波就喊了一声,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就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