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他们也觉得有些奇怪,蒋天谋似乎除了在大方向上比较强势意外,其他的地方就不那么强势,最后马光严给他们分析得出,毕竟县党委管的还是党委的事情,升格县级市,那是政府口的工作。
众人也深以为然,如果蒋天谋事事插手,反倒容易给市里的竞争对手落下口实,毕竟在体制里的人,只要是沾上一官半职的,基本上都有掣肘,只是各自的掣肘不同罢了。
“你们那边交接办得怎么样了?”马光严看了四人一眼,显得有些失落,不过跟多的,脸上浮现的却是气愤,把四人给弄得莫名其妙。
“马县长,最近赵荣好像蹦跶得挺欢啊!”罗志良跟几人对视一眼,最后悠悠地说出一句话来,其实这也是他们四个早就想在马光严面前参奏赵荣一本了,这狗日的太可恶了。
还是那句话,几个街道把地盘划给赵荣,虽然那家伙表面上风轻云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要说心里不高兴,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最关键的是,前几天还好,这几天赵荣似乎还真对他们的地盘上心了,跑到他们那里催促加快移交的次数也比前几天多了起来,很明显,赵荣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地盘给要过去了。
“马县长,赵荣也太过分了吧?都是您手底下的兵,不能不管管啊!”郑永健也说道,叶良勇和胡天德倒是没说什么,他们手底下各自划出去一条街,压根谈不上什么移交,就是学生上学划片分区给弄一下,等到下次换身份证的时候把街道办的名字给改一下就好了。
不想罗志良和郑永健这样,牵扯到居委会的移交,这就好比一个村要把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理顺交给别人一样,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
“就是,本身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郑永健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
“咳咳咳……”胡天德正喝茶呢,差点没被呛死,其他几个人也一脸郁闷地看向郑永健,马匹的,你狗日的是多年不读书,把老师教的都给还回去了吧?
本是同根生,难道咱们几个还得人马光严当爹?郑永健也发觉自己这话用得不对,老脸一红,马光严则更是郁闷,想笑可有不能笑,只能憋着,马匹的,老子能生出你们几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出来?
“那个,我就是个比方!打个比方!”郑永健尴尬地说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马光严把最后一丝笑意憋走正色道,“知道为啥赵荣现在变得这么急不可耐?”
“因为赵荣已经投向了聂飞那边了!”马光严冷冷地说道。
“啊?”众人皆是一惊,心说这怎么回事?那狗日的居然叛变了?这太可耻了吧?难怪他最近来催移交呢,原来这是想要在新主子面前立下一个功劳呢,几人又沉下了脸,这个消息把他们打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怎么?你们也想投靠过去?”马光严换了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环视众人一眼笑着说道,“没关系,你们想投靠过去,我也成全你们。”
“马县长,您这说哪儿的话,我们您还不清楚吗?”罗志良急忙说道,“再说了,咱们都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跑到聂飞那边,他能给咱们什么甜头?”
“是啊!”胡天德也点头道,“赵荣投靠聂飞,那是因为这狗日的眼馋这么大片地盘,分量增加了可以往上爬,咱们几个投靠过去能干啥?县里就这么些位置啊!”
马光严脸上表情不变,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赵荣投靠聂飞,那是有原因的,有孤注一掷的资本,手里掌握的分量重了,有聂飞罩着还不如说是有蒋天谋罩着,假以时日混个副处不成问题。
他们手上有没有什么有分量的东西,投靠过去顶多就是帮聂飞办这一次事情罢了,事情办完了也就没啥搞头了,不值当。
“诸位能有这个想法,我很欣慰,但是你们也别以为聂飞那边有多好!”马光严呵呵笑着道,“你们可能奇怪,为什么蒋书记在洪涯县,我马光严还有胆子敢跟他作对?”
众人对视一眼,的确不知道马光严是哪里来的底气,他们知道马大县长就一个靠山,而且还不是常委,这真能对抗吗?
“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说只有周市长一个人,我也不敢跟蒋书记对着来,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知道就好!”马光严笑着说道。
他这纯粹就是为了给这几位宽心,让他们继续在自己手下当差办事,反正他们级别低,市里的情况压根就接触不到,他马光严就算撒谎说背后有市委常委支持,他们也只能相信,而且还有道理,如果不是有背景,马光严疯了?跑去跟一个市委常委对抗?
“所以你们该明白怎么去做!”马光严就说道,“对于那种两面三刀的人,我是不欢迎的!我也非常痛恨那种踩着自己同僚的肩膀往上爬的人,不讲道义!”
不得不说,马光严这么三言两语地一挑唆,就把几人对赵荣的愤恨给挑唆到了极点,马匹的,这家伙太不是东西了,你说你想升官,谁都不拦着你,大家都有这心思,但至少他们四个没有想过拿别人的地盘来升自己的官儿。
亏得以前还一起称兄道弟喝酒呢,简直是羞与这种人为伍!垃圾!
“请马县长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罗志良气呼呼地说道,他们也算明白为什么进来的时候马光严脸色也很生气呢,估计也才是刚知道这件事,刚开始他们见赵荣经常过来催移交,还以为是演戏呢。
毕竟赵荣要做出一副配合的态度来,没想到这家伙是玩真的,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咱们几个不客气了。
“行了,该移交的还是要慢慢移交,咱们这边把时间拖长一点,给市里的领导争取时间!”马光严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