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帮帮她。这件事情对我来讲也不算什么大事,可能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从这件事情上我也能够感觉到侯局长的家乡情结,这更能够显示出他内心的矛盾。
我说:“那行。你回来后给我打电话吧。我请你吃饭。”
她很高兴的声音,“那我先谢谢您了。我要关电话了,平时我们不准用手机,被发现了的话领导要批评我们,还要写检查。”
这时候我听到电话的她那边有一个女孩子在提醒她,“别打了,被发现了我们都要遭。”
我即刻挂断了电话。此时,我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愧疚:开始的时候我竟然把她想成了那种女孩,也把军队里面的情况想象得太糟糕了。我愧疚于自己内心的那一份邪恶。
如今这个社会确实存在着太多的问题,当人们把贪腐视为了一种常态之后,就会认为有些事情也必须像那样才正常。这是一种可怕的思维模式,这样的思维模式会让整个社会显得非常的病态。
再次上车后我很快就睡着了,后来是小隋叫醒了我。醒来后我发现已经到了自己住处的楼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小隋的车速较快,我批评了他一句:“今后注意,别开那么快。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我不用车,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他说:“没事。您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我召开了一次政府常务会,把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都一一进行了研究。我知道,很多事情如果我不在出国前解决的话,必定会拖延到我从国外回来之后。这并不是我的副手们不作为,而是目前的这种体制所决定的必然结果,因为很多事情副职没有决策的权限,而我却并不能够随意授权给自己的副手,这其中涉及到责任。
即使是我授权给自己的副手,他们最终也不会轻易决策。规矩,这是官场中人内心难以逾越的一道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句话早已经深入到了官场中人的内心深处,我在任副职的时候也是如此,就是现在,凡是涉及到荣书记权限的事情我也不会轻易去触及。
下午的时候我给那家国际性制药厂江南办事处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了他最近我要出国考察的事情,随后我对他说道:“如果你们总部的负责人在近期要来的话也没有问题,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说:“我问了一下,他们估计就是最近要到江南来呢。冯市长,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周末再见一次面,把一些细节性的问题再沟通一下。”
我当然是满口答应,“那行。明天中午我们去吃西餐吧,我们边吃边谈。”
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下午我提前下了班,我想早些回家过这个周末。最近加班的时间比较多,很多周末也被工作占用了。想到自己马上要出国,觉得还是应该抽时间回去陪陪家人。
母亲晚上做了不少的菜,同时也唠叨了我很久,也就是说我最近很少回家的事情,又唠叨了半天我依然单身的事。
我对母亲说道:“您别唠叨了,今年我实在是太忙,下周还要出国考察。明年,明年我就没有这么忙了,到时候我一定经常回家,一定给您找一位满意的儿媳妇回来。”
母亲这才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我的耳朵这才得到了安静。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我和那位制药公司的代表在一家五星级酒店见了面。我们先喝了一杯咖啡,把有些具体的事情相互做了交流。他告诉我说,目前他们总部基本上采纳了他的建议,只需要进行最后的考察后就可以最终把事情确定下来。
“签约的地点必须选择在北京。”他最后这样对我说。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我为了宣传吗?”
他点头,“是的。这是我们的一个大型项目,到时候也顺便在北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
正说着,我的电话响了。是那位女兵。
那天晚上,我在高速路边接了她的电话后我就把她的名字存了上去。当时,我心中依然有着一丝的邪恶在作怪:这究竟是不是她的电话号码?
此时,当我看到电话上她的名字在闪烁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她告诉过我今天她要回江南。
我朝这位制药公司的代表道了个歉,即刻拿起电话来接听,随即就听到了她欢快的声音,“冯市长,我回来了。”
我歉意地对她说道:“我现在有事情,晚些时候与你联系。好吗?”
她很是失望的声音,“那……好吧,我等您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对面的这位笑着问我道:“有朋友?”
我点头,“本来约了她今天一起吃饭,结果我把这事情搞忘了。呵呵!没事,那不重要。”
他看着我,“如果是你的朋友,那就叫来一起吃饭吧。反正我们的事情已经谈完了。呵呵!冯市长,我们现在已经很熟悉了,而且今后我的很多工作还需要得到你很多的帮助,所以我非常希望我们在私底下能够以朋友相交,我希望你的朋友也能够成为我的朋友。我是中国人,深知交朋友的重要性,一个人没有朋友,工作上也绝对是寸步难行。”
我笑道:“你说得很对。”这时候我心里忽然一动:如果把这个女兵安排到他未来的企业里面,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国际性的制药企业,至少在待遇上会很不错。想到这里,我紧接着就说道:“那行,我把她叫来。”
随即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我所在的地方。她问我道:“我来好不好?”
我说:“来吧,一起随便吃顿饭。”
大约半小时后她到了。我看见她的时候禁不住就笑了,我想不到她今天的穿着竟然这么朴实。
她的下身是一条军裤,上身一件女式白衬衣,一条马尾辫在脑后,看上去完全一副在校大学生模样。
我请她坐下,随即把这位制药公司的代表介绍给了她,同时也告诉了对方她女兵的身份。
“军人?看不出来。我以为是学生呢。”他诧异地道。
“通讯兵。每天接电话那种。”她自己介绍说。
我趁机就说道:“她年底准备转业了,现在正在考虑转业后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