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洪雅通完电话后就在想:她的护照怎么这么快就办下来了?随即似乎就明白了:肯定是她早就有了到欧洲的护照。她是做生意的,这完全可能。
正准备去对曾郁芳说我暂时不回去的事情,章诗语的电话却打进来了。开始的时候我不想接听她的这个电话的,但是我想到这毕竟不是办法,以她的脾气肯定会无休无止地继续拨打我的电话的,于是我叹息了一声后开始接听电话,并直接告诉她道:“诗语,我已经在机场了,已经通过了安检。就这样吧,我不怪你和你的妈妈。”
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即刻就大哭了起来,“冯笑,你怎么就这样忽然就走了呢?呜呜!不行,我今天要和你一起回国去!”
我急忙地对她说道:“诗语,你别小孩子脾气了,即使你要回去的话也得给你妈妈商量后再说啊?你说是不是?你就这样走了,她肯定会伤心和担心的。”
她不再说话,但是却依然在哭泣,我叹息着压断了电话。
可是,她却即刻地又打过来了,声音在哽咽,“冯笑,你什么地方得罪了我妈妈了?让她如此恨你?”
我说:“还不是上次的事情?她认为是我坏了她的好事。”
她大声地道:“冯笑,你骗我!今天妈妈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很高兴的,可是接下来就生气了,那是她看到我和你亲热的样子。冯笑,你告诉我,你和我妈妈是不是也发生过关系?”
我想不到她还并不是那么的愚笨与糊涂,或许女人在这样的事情上都有着天生的敏感与聪明。但是我不能承认这一点,“诗语,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可能?你这个想法太荒唐了!”
她说:“那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你的妈妈吧。”
我是想把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转嫁到康之心那里去,可是她却不上当,“我问过她了,她不说!冯笑,你和我妈妈今天究竟谈了什么?为什么她回来后就变得像疯了似的?”
我说:“没有谈什么。她就是说不让我娶你。你自己问她吧。我要登记了。拜拜啊。你要好好的听话,多陪陪你妈妈!”
她在电话里面大声地道:“冯笑,我要找我爸爸告你的状!”
我顿时气愤起来,于是冷冷地道:“你告吧,随便你。”
即刻就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却被内心的愤怒充满了,于是就即刻就关掉了电话。我必须给她造成一种已经登机的假象,至少在我到达惠灵顿之前不能再开机。
随即去到曾郁芳的房间。
“你收拾好了吗?”她问我道。
我摇头,“怎么样?有今天晚上的航班吗?”
她点头,“有飞往韩国的。然后从韩国转机去北京或者上海。”
我对她说:“小曾,我暂时不能离开了,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
她诧异地问我道:“什么事情?姓章的让你留下来?”
我点头,“是的。没办法。”
她的神情顿时黯然,“那,我自己一个人走吧。我……我心里觉得好不舒服。”
我安慰她道:“没事。你上飞机后就睡觉,一觉醒来就到韩国了。”
她看着我,“那,麻烦你送我去机场好吗?”
我很是为难,“不行,我马上还有其它的事情。”
其实我心里在想,或许应该有从奥克兰飞往惠灵顿的飞机的,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下一步的去向。而且,我现在心里非常迫切地马上要去和洪雅会面,所以我不想耽误一丝一毫的时间。
她的脸上充满着失望,我心里有些不忍,“你是几点钟飞机?问了没有?”
她回答说:“一个小时之后。”
我急忙地对她道:“那你还不快点?”
她默默地拖着行李箱出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差点叫住她等我,但是我忍住了。
随即我也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去到酒店的总台结账。在结账的时候我问了那里的工作人员,“我想现在去惠灵顿,什么样的交通工具最方便啊?”
工作人员告诉我说,坐飞机很方便,而且晚上的机票很便宜。或者是包一辆出租车,不过那得需要八个小时的时间。
我问:“有火车吗?”
工作人员回答说:“当然可以。不过坐火车很不好玩。而且需要一天的时间。”
我想了想,随即让他帮我查了一下飞机的航班情况,结果却是在两小时之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坐飞机去。
就在酒店的大堂里面,我拿着一本小说看了近一个小时才出去打车去往机场。我先走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因为我知道自己去到机场的时候曾郁芳应该已经在天上了。
到了机场后我很快就买到了飞往惠灵顿的机票,真的很便宜,只需要四十纽币,就是不到三百块钱人民币的样子。
即刻去安检,随后进入到候机大厅,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远远地就看见曾郁芳在那里。我急忙想躲避,但是她却已经发现了我,她朝我跑了过来,很高兴的样子,“冯大哥,你也决定要回去了?”
我苦笑着问她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说:“飞机晚点了。怎么?你不是准备回国?”
我只好告诉她实话,“我去惠灵顿。”
她的脸顿时胀得通红,“你!”
我急忙对她说道:“我去那边办点急事。你别生气啊,我也是临时才决定的。”
她愤愤地道:“鬼才相信你!你们男人都这样!”
这时候广播里面传来了飞往韩国首尔马上登机的通知,她看了我一眼后拖着她的行李箱离开了。她的那一眼里面全是愤怒,还有哀怨。她的那种眼神停留在我的脑海里面久久不能散去,一直到我登机后都还存在,而且依然是那么的清晰。
我愧疚极了。
下了飞机后我就即刻去打车,然后开机。
“洪雅,我马上就到了,现在正在出租车上。”我打通了洪雅的电话。
她说:“我在房间里面等你。我一会儿就给你放好热水。”
我的心顿时温暖了,什么章诗语,什么曾郁芳顿时就完全从我的脑海里面消失了。
当我看见洪雅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顿时颤抖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
她就那样在看着我,含情脉脉的眼神。
“洪雅……”我深情地呼唤了她一声。
“冯笑……”她在回应着我,随即过来将我紧紧拥抱。
这一刻,我和她都喜极而泣。
我的舌头抵着她锁骨形成的坑。我们身下的床单纠结成一团。我的宝贝在她的花蕊上轻轻地拖挂,一种奇异的痒追着她咬。
一只蜜蜂踏在一片花瓣上,又纵身一越,跳到另一瓣上,露水也被筛下来几颗。从野外归来,一颗苍耳夹在毛衣里怎么也找不出来。只是痒、痒。我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绷起来,每一道褶皱都被扯平。
它在她门口摇头晃脑了好半天,破门而入。我猛然投身到她的旋涡。
小时候我们在柔软的沙地上插一根坚硬的竹竿,三分之一露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柄。我们开始顺时针圆弧形地摇动它,竹竿削去沙,沙地上出现一个漏斗,我们换一块地面,又插进去摇,又出现了一个漏斗。
越来越多的漏斗。
我们往漏斗里灌水。
落花流水的旋涡,时间洪流的旋涡。
我在洞口朝洞内甩动长长的铁皮鞭子探路,我听见鞭子砸在岩石上响亮的声音。我的鞭子伸进去,分成了五股,吸附在她的内壁上,我开始回收,像是自己曾经降落在洞中,如今要拖出卡在洞里的降落伞。风不肯放过我,把伞兜得鼓鼓的,把我要席卷进去。
分隔两岸的情人,潮水也有情有义,不让我们久等,一浪衔接着一浪,尽快把我的漂流瓶推到她的脚边。一个朝代的城池,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抬着几丈长的圆木,猛烈地撞向城门。我永远是他们的将领,铠甲也无需,赤身裸裸地夺取江山美人。
我们干渴异常,于是我带领她寻找水源,我们挖掘一口井。一撅一铲,我们听到岩层断裂的卡嚓声。水喷薄出来,形成喷泉,把我们抛得好远、老高。一瓶经过剧烈摇晃的酒,翻滚的气泡几乎要把木头瓶塞吐出来。我展开手脚,死死地勾住洞口,她紧紧地缠绕着我,风从四周泄露,几乎把我们吹得粉身碎骨。风过后,城池再次沦陷,我们再次坠落深渊。
她的身体是我私人的房间,惟一的钥匙归我掌管,我的来临,使她蓬壁生辉。
这是一场令人极度销魂的zuo爱,我感觉到我们的灵魂分分秒秒地都融合在了一起,我们的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种短暂分别后的重逢让我们都感受到了最大的快乐。
潮水缓缓地褪去,而我们却依然有些意犹未尽。她蜷缩在我的怀里,我轻抚着她的秀发与背部柔腻的肌肤,“洪雅,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的声音很细、很轻,如同在天空中飘荡,“我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的心被她化成了一勺蜜水,甜甜的感觉顿时涌遍了全身,“洪雅,你怎么忽然就想起跑到这里来了?”
她亲吻了一下我的脸庞,轻轻的,柔柔的,“我实在忍不住了,所以就跑过来了。我等不及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你以前就有到欧洲的护照吧?”
她说:“嗯,去年才办的,当时我到欧洲旅游了一圈,护照还没有过期。”
我说:“真好。”
她也说:“是啊,真好。”
这一夜,我们欢爱了好几次,而我们的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完美。后来我睡着了,在我的梦中,她竟然成了我的妻子。
梦中的我有些疑惑:她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妻子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直到我醒来后我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的那个梦,我不禁怀疑:冯笑,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难道你心目中的妻子就是她?
不可以,不可以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是的,那是不可以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着一个巨大的障碍,那就是林育。而且这个障碍对我和洪雅来讲都无法去跨越。
她还在熟睡,我轻轻抚摸着她秀发,她的秀发在我是指缝间柔顺地滑过。外边的天色已经明亮,她美丽的容颜尽在我的眼底,熟睡着的她是如此的动人,她的眼睑、鼻子、还有嘴唇都是那么的漂亮,禁不住让我俯下身去亲吻了它们,一处处去亲吻。
她醒来了,随即在看着我笑,“冯笑,你醒了?”
我急切地去捧起了她的脸,然后将我的唇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唇上,“洪雅,你真美。”
她“吃吃”地笑,“是吗?我还以为你厌烦了我了呢。”
我急忙地道:“怎么可能?”
她瘪嘴道:“你到了这里后难道没有去和那个小妖精会面?你们难道没有亲热?我知道,她可比我年轻漂亮得多。”
我顿时不语。
她苦笑着说道:“我这是怎么啦?干嘛要在你面前说这件事情?我真是自讨没趣。冯笑,你别生气啊,我是女人呢,吃醋是天生的。不过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的,昨天晚上我们zuo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样的事情做不了假,我感觉到了你对我的真情。哎!我怎么就如此的不知足呢?我们女人有时候真傻。你又不是我老公,我干嘛要吃这样的干醋?”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洪雅,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不过我也是没办法。哎!有些事情说起来我就生气。”
她即刻问我道:“怎么啦?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这才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委屈难以抑制,随即就把昨天的遭遇都告诉了她,而且还禁不住把自己后来的那件幸运事情也朝她说了出来。本来我是答应了那个女人不对外边的人讲这件事情的,但是我觉得无所谓了,因为她说了,她在国内的家是在上海,即使我告诉了洪雅也无所谓。
当然,我没有告诉她我和章诗语母亲曾经发生过的那件事情,这最起码的羞耻心我还是有的。我只是说章诗语的母亲恨我是因为那次她公司的事情,同时也说是她非得要我娶章诗语结果被我拒绝后才出现了后面的一切。
洪雅倒是没有怀疑,她听完了我的讲述后诧异地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巧遇。真是太好玩了。”
我说:“哪里好玩了?我幸好遇见的是一个中国女人,不然的话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住下来都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我们现在都还没有见面,因为我手机没电了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到了国外后很少有人给我打手机,我几乎把它给忘记了。”
她说:“冯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漂亮的女人带着孩子住在那样的地方。”
我说:“那不关我的事情。对了,我还答应了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洪雅,这件事情你别拿出去对别人讲啊。”
她说:“我无聊是吧?怎么可能?”
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她似乎没有听见我刚才的话,“不过冯笑,我真的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的。”
我不解地问她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中国人在国外居住的多了去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比如章校长的前妻,她不也一样和她女儿住在那样的地方吗?”
她笑道:“倒也是。不过我觉得吧,这个女人应该是某位老板或者某位官员的相好。不然的话她干嘛那么害怕被别人知道她的事情?”
我觉得她的分析倒是很在理,“得。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去分析人家了。不管怎么样,我心里还是非常感谢人家的,她不但让我进了屋,还请我吃了晚餐,后来还亲自开车把我送到了酒店。而且回去的时候她让孩子睡在后座上,说实话,我现在都还在担心那孩子是否安全呢。”
她笑道:“或许是她觉得你很帅吧?”
我当然知道她这是在和我开玩笑了,于是急忙去呵她的痒,“别胡说。”
她“咯咯”地笑。
我问她:“洪雅,今天我们去哪里玩?”
她过来再次依偎在了我的怀里,“都可以。只要有你陪着我。”
这一刻,我真的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