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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1章

医生笔记 司徒浪子 6434 2024-10-21 20:53

  可是,为什么是我?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里面顿时就矛盾了起来。是啊,为什么是我?难不成我比他们傻一些?

   这个问题一直让我的内心烦躁不安,以至于在当天晚上的睡梦中都还有这样的烦躁在留存。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和陈书记在一起,好像还有其他很多的人,但是我们俩的挨着在坐的。我们谈笑风生。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记不住我们具体的谈话内容了,只记得梦中我和他在一起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场面。

   醒来后我回想起这个梦来的时候,顿时就不禁苦笑。我知道自己这个梦所表现出来的自己内心深处的潜意识是什么――

   我希望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和我有着亲密、和谐的关系。或者说,在我的内心里面有着一种对以前我和他那种关系的怀念。

   根据弗洛伊德关于梦的解析的理论,梦其实是一个人潜意识的反映,而梦的内容却往往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愿望的达成。

   所谓愿望的达成,那其实就是一个人潜意识的一种希望或者期待,我们的潜意识总是在希望或者期待着有利于自己的东西出现。

   这也就是一个人的需要。而需要的产生却是因为缺乏。

   是的,现在我确实很需要,很需要陈书记能够重新对我产生好感。而如今我面对的现实是,陈书记对我越来越没有好感了,甚至是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存在。

   今天再去找找他吧。早上的时候,当我坐到自己办公室里面不久之后我心里这样想道。我终于下定的决心。因为我发现自己坐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很烦躁,根本就无法去做其它的任何事情。

   我没有给陈书记和他的秘书打电话,而是直接去到了市委他的办公室。我到了那里后也没有让他的秘书通报,而是直接就去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声音干巴巴的。

   我推门进去,他正抬起头来看我。不过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即就低下了头去继续看他桌面上的那份文件。

   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去到他面前,“陈书记,我想和您谈谈。您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他没有来看我,声音冷冷地道:“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的?我这个市委书记在你的眼里算什么?我的朋友到这里来,那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被你拒绝。你别对我讲什么原则、腐@败之类的话,这些东西我比你懂。我就是帮帮朋友,在同等条件下,谁做不是做?你可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燃了一支烟,随后继续地道:“我知道。你心里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因为你背后有那么几位领导在替你撑腰。是这样吧?”

   我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说出那样一句话结果就被他说了这么大一通,我心里很是尴尬,同时还有一些愤怒,顿时就有一种想要离开离开这里的冲动。

   可是我忍住了。我依然站在那里,非常诚恳地对他说道:“陈书记,这件事情我不想解释,也没有办法向您解释。不过我只想说一点,那就是您到了上江市之后,为了改革,您为了打开局面,为了清除阻碍改革的那些势力,确实得罪了不少的人,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那些被您剥夺了特权的人,那些在您的主导下蒙受了巨大损失的既得利益者,还有您政治上的对手们,他们随时都在找您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那样去做。我不想因为那样的事情让您犯错误。当然,说实话,我这样做也有私心,那就是为了自保。陈书记,这确实是我内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至于您怎么想,我也就无所谓了。”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表情,我发现,当我开始在讲的时候他不住地在皱眉,到最后,他的眉头舒展开了,不过脸上却出现的是冷笑。

   我讲完后就看着他,他看了看我旁边的椅子。不过他只是看了那椅子一眼,却并没有招呼我坐下。我只好继续地站着。

   他抽完了烟,随即优雅地将烟头放到了烟缸里面,他开始说话了,但是却并没有来看我,“冯市长,你倒是很会剖析自己嘛。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告诉我,我会犯什么错误?不就是几个项目吗?我不从中获利,谁能拿我怎么样?你把我陈某人也看得太坏了吧?”

   我不禁苦笑,“陈书记,如果您真的要这样讲的话,我无话可说。反正今天我把我的心里话都告诉您了,随便您怎么想,我无所谓。”

   他猛然地大笑,“哈哈!你的这句话可就说到你的内心里面最真实的东西了。是,你无所谓。我这个市委书记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你当然无所谓了,因为你认为我拿你没办法。对,我确实也拿你没办法,不过不是我不想动你,而是要给黄省长和林部长面子......”

   我想不到他会这样对我讲话,心里顿时愤怒,“陈书记,既然您这样讲,我就更无话可说了。对不起,打搅您了。”

   是的,我的心里很愤怒,因为他刚才的那几句话让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本来就不多的好感和友谊彻底地、完全地没有了。

   我正准备离开,可是他却制止住了我,然后我就发现他正用一种怪怪的眼神在看着我,“冯市长,你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告诉我,如今你和朱丹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问完了这句话之后,我发现他的嘴角处在微微地翘起,整个一副轻蔑的表情。

   这一瞬间,这一刻,我顿时就呆住了。

   他在朝我轻轻挥手,“有些事情是我不愿意多讲。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霍然地清醒了过来,随即,我猛然地就激动了起来,而且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里面的那种冲动。我即刻地就对他说了一句,“陈书记,您不要忘了。目前我是单身!而您不是!”

   他顿时就怔住了。

   我再也不去看他,即刻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出了他的办公室后我才顿时感到了一种极度的后悔,我后悔自己刚才的那种冲动。

   可是事已至此,自己讲出去的话再也不可能收回。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矛盾与裂痕再也难以弥补。

   是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时候往往就因为一件事、一句话而让两个人的关系和感情完全地破裂,而且这样被破裂的关系将再也难以恢复。

   我的内心里面是惴惴不安的,而且更加的烦躁。现在,我非常的后悔,后悔自己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去找他,更不应该冲动地去对他讲出那样的一些话。

   我痛恨自己的冲动,还有愚蠢。

   而且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其他的人都不去招惹他的原因了,因为他们比我更了解他,他们早就知道去和他谈心的结果。

   可是,我却偏偏地、如此单纯地要去找他,而且是在被他拒绝了一次之后。

   我后悔莫及。

   回到办公室里面后我感到很是心烦,再也无法去做任何的事情。我的心已经乱了,烦躁了,惶恐不安了。

   我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来,打开烟盒后我抽出一支来准备点上,但是却发现自己这里没有打火机之类的点烟之物,即刻给秘书打电话,“给我送一个打火机过来。”

   小徐进来后发现我的手上拿着香烟,顿时诧异地问:“冯市长,您怎么开始抽烟了?”

   我心情很不好,说出的话也就不那么好听了,“你问那么多干嘛?给我!”

   秘书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急忙将打火机放到了我的桌上。我朝他挥手,“出去吧。今天我不见任何人。”

   点燃了烟,我深吸一口,香烟的烟雾顿时被我吸入到了肺里,一种难以克制的刺激即刻就让我不住地咳嗽起来,满嘴都是苦苦的。

   一会儿后我才不再咳嗽,我再次缓缓地吸了一口。。。。。这下好多了,不过嘴里的那种苦苦的味道依然如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抽这玩意。

   我继续地抽烟。其实我自己非常明白,此时的我不是为了体会抽烟的感觉,而是为了惩罚自己的愚蠢和冲动。

   可是慢慢地我就发现,自己刚才激动的心情,还有内心里面的不安与惶恐,以及愤怒,这一切的情绪竟然在随着香烟的燃烧而慢慢退去。

   原来香烟竟然有这样的作用。我似乎明白了。

   吴部长打来了电话,他约我去看新的办公楼。此时我的心境以及平复了许多,不过那种不安依然存在。我对他说道:“吴部长,你别带车。我开车来接你。”

   他很敏感,“怎么了?”

   我说:“我们见面后再说吧。”

   我让驾驶员把车钥匙送到了我的办公室,随后就自己开车去到了市委办公楼的楼下。吴部长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他提着一个大大的公文包。

   平日里我们的公文包都是秘书在替我们拿着的,此时我看见他提着公文包的样子,顿时就差点笑了出来,因为我忽然觉得他这模样有些像以前我在医院时候那些推销药品的医药代表。

   当然,像他这样年龄的男性医药代表是极其少见的。

   而正是因为刚才这一瞬间的联想,才使得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而且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地想到了一点: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不可能挽回,那就随它去吧。

   吴部长上到了车里面来,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即刻就来问我道:“出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即刻回答他,而是快速地将车开出了市委大院。

   “吴部长,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差点笑了。”出了市委大院后我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他诧异地问我道:“怎么?我今天有什么不对吗?”

   我笑着说:“你自己提着这公文包,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他顿时就笑,“原来你是笑话我这件事情啊。平日里都是秘书替我提包......呵呵!领导和一般工作人员的区别就在这里啊。领导需要的就是那样的派头,很多习惯已经潜移默化了。还别说,刚才我提着这公文包出来的时候心里还真是觉得有些别扭呢,只不过我不知道自己别扭的究竟是什么。现在听你这样一讲,我终于明白了。哈哈!”

   我没有跟着他笑,因为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前面的事情上面去了,而且心里的那种烦闷再次地涌上了心头。我忽然地对他说道:“今天上午我去找陈书记了。”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就诧异地来看着我,沉默片刻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我道:“情况怎么样?”

   我苦笑着摇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可能完全地破裂了。他根本就不接受我任何的解释。”

   他听了后再次地出现了沉默。我也不再说话,此时车里面的空气顿时就变得沉闷起来,我打开车窗,可是这种沉闷的气息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后来,他忽然地说话了,“冯市长。对不起。”

   他的话反倒让我觉得奇怪了,“你和我说对不起干嘛?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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