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心里才觉得紧张起来,我即刻地喝住了他,“你等等!”
他转过身来挑衅似的看着我。我冷冷地对他说道:“我警告你啊,从现在开始,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家人,如果我们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会把第一嫌疑人视为是你!
你好自为之吧,我再一次奉劝你一句话,不要玩火,那样会很危险,不但会把你自己搞进监狱里面去,更会因此伤害到你孩子一生。”
他“哼”了一声后出门而去。
可是此时我却没有一点点被解脱的轻松感,反而地就有些后悔了起来――刚才我怎么去提醒他那样的话呢?万一他真的去伤害了我的母亲和孩子怎么办?
我越想心里就越觉得不安。
一会儿之后,我给阮婕打了个电话,“他走了。他说来找我借钱,后来就变成了赤@裸裸的敲诈了。不过我借机狠狠地把他说了一顿。阮婕,你告诉我,他是不是那种为了钱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的人?”
她说道:“怎么会这样?现在他真的是疯了。我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一个人了,我也不了解他了。”
我说道:“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威胁了我,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他不敢。我和你都是单身,他现在用我们之间的关系来威胁我没用。可能这是在他今天来我这里之前没有想到的。不过我现在感到有些不安了,我担心他会去伤害我的家人。”
她即刻问我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即刻地问她道:“阮婕,你今天就搬到我那房子里面去住吗?”
她回答道:“过户手续还没有办完呢。过两天吧。”
我说:“这样,晚上你把孩子送到真真那里去。我们见面后再慢慢谈这件事情。晚上我有个应酬,你先去我那房子里面等我,我这边应酬结束后就马上过来。”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才说道:“好吧。”
晚上是接待省民政厅的一位副厅长,他是市民政局专程请来的客人,因为我们现在正有求于他们,所以分管副市长请求我也去参加今天晚上的接待晚宴,这样才显得规格高些。
我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所以也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虽然今天我心里确实有事情,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以工作为重。
吃饭前,分管副市长悄悄地对我说了一句:“冯市长,我们可能得给这位副厅长准备一个红包。”
我当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仅仅只是一个红包的话他不会来请示我的,几千块钱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做主。他说的其实是回扣。
也就是说,如果省里面答应给我们划拨一笔资金的话,我们就应该给相关的负责领导一笔钱去表示感谢。这是公开的秘密。
我想了想后说道:“你看着办吧。不过现在这笔钱不是还没有划到我们的账上来吗?”
他说:“下午在座谈会上他已经从口头上答复了,说省里面原则上同意我们的上次申请报告里面的请示。下一步就是划钱的事情了。
这是一种规则,如果我们不那样做的话,那么那笔钱就可能永远划不到我们的账上了,到时候上边肯定会用各种原因去搪塞此事。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点头,“你们看着办吧。”
晚上我只喝了很少的酒,那位副厅长也喝得较少。其实作为官员来讲,喝酒虽然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技能,但是大家却非常看场合。如果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的话,大家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喝很多的酒的。酒,只是一种相互交往,维持酒桌气氛的媒介罢了。
民政厅晚上还给这位副厅长安排了活动,所谓的活动就是唱歌什么的。当然,像这样的安排是不会越过底线的,最多也就是叫几个单位的女同志去陪着唱唱歌或者跳跳舞什么的。
我估计这是民政厅刻意把这位副厅长留下来的,因为他们不可能直接给人家现金,得明天等银行上班后他们才去办好一张银行卡送给这位副厅长。
我在离开的时候想这位副厅长解释了几句,“对不起,晚上我还有一个会议。谢谢您对我们上江市工作的大力支持。。。。。”
他朝我客气了几句。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我作为这里的市长,来陪着他吃饭已经是一种高规格了,而且假如我也去和他一起娱乐的话,他反倒会不自在的。
出了酒楼后我就让小隋开车去省城。
当我在小区楼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上边我的那处房子窗户的灯光了。敲门后阮婕很快地就来给我打开了房门。
我眼前的她看上去少了一些憔悴,估计是因为孩子回到了她身边才使得她的精神状态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她对我说道:“这么早就来啦?我去给你放水,你先洗个澡吧。”
我摇头说道:“等一会儿再说吧。我们先说事情。”
她说:“我已经给你泡好茶了。你先喝点水吧。”
此时,我明显地感觉到她对我有着一种讨好的心态。
我喝了一口她给我泡好的茶,然后柔声地对她说道:“阮婕,你别这样。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的责任。”
她微微地摇头道:“怎么会没有我的责任呢?当初我嫁给他就是一种错误,现在我的软弱就更是一种错误了。可是我却又只能这样选择,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说:“我理解你。可是阮婕,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我越来越认为你不应该这样做了。今天在我见了这个人之后,我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坚决了。
阮婕,说实话,我想不到你的这位前夫看上去那么帅,而我更无法理解的是,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刚才在来省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觉得在他心里一直认为自己还是非常优秀的,所以才不愿意去做那些被别人认为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我认为他这样的想法肯定是一种根深蒂固了,很难改变。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像他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是可能会干得出来的。阮婕,我和你一样,把自己的家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所以,我不希望有些事情真的会发生。
特别是现在,在我已经意识到了那样的事情极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下。”
她问我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其实这也是让我一直感到犹豫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在今天晚上单独找阮婕谈谈这件事情。
今天,当阮婕的前夫到了我办公室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因为我发现这次发生的这件事情与曾经我遇到过的一件事差不多是一样的。
曾经,唐孜的老公也像这样威胁过我。只不过那时候我的顾虑不像现在这样多罢了。
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应该像上次一样,对待这样的人,那样的方式比送他们去坐牢更有效。
如果现在我们报案的话,一方面会因此牵扯出很多人来,无论是对阮婕还是冷书记都不好。对我也肯定有一些影响的。如今的时间越来越临近人大正式选举我成为市长的时间了,我不希望有损于我威信的任何事情发生。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得到阮婕的同意,或者是我在实施自己的那个想法前必须要先说服她。这不仅是对她的一种尊重,更是因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她对我产生敌意。不管怎么说她和她的前夫曾经还是有过真感情的,而且现在她还依然不能彻底地忘记他。
虽然她告诉我说,她是因为内心里面的内疚才有了那样的不忍,但是我心里十分清楚,这只不过是她内心里面其中的一个方面罢了,或许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借口。
我看着她,“阮婕,你想过没有?他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去坐牢的,因为这样的钱来得太容易了,所以他一旦获得了好处就会永远收不住的。
现在我可以肯定,既然他今天来找了我,那就很可能他已经去找了别的人,而且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今天他在我这里没有得到,这主要是我不怕他威胁,因为他根本就威胁不到我什么。
假如你和他还没有离婚,我也有自己的婚姻的话,那么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想想,假如有一天他真的因为敲诈坐牢了的话,那么肯定就会牵扯出一些人来,而且更会直接把你给牵扯出来。还有就是你们的孩子
。阮婕,你想想,假如他真的坐牢了的话,那么今后在你们的孩子心里将会产生多大的阴影?这样的话说不定会因此毁掉你孩子的一生。
我是学过心理学的,非常清楚父母对孩子的一生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因为自卑而产生异常的心理,甚至由此出现过激的行为,这可是很多家庭在出现变故后孩子最常见的问题。”
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一直在听,而且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当我讲完之后,她才问我道:“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