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渴望着鲜血，那强烈至极的刀气不断地撕裂身体。
那些人想要上前，却在下一秒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先一步的毁灭。
只剩下一个又一个的头颅滚落到地面上。
若是有人经过此处，便能听到这里那惊恐的惨叫声。
一步十人，龙帝金刀这一刻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可是……我的杀念没有丝毫减弱，相反还越演越烈。
杀，杀，杀！
这世界有多少人是无辜的?
所有人都带着罪孽而生！
谁不可杀?
杀，杀，杀！
我一脚踢开这虚伪的门楣，看着那些在临死之前恐怖的面孔，没有丝毫的痛快，金刀之下，绝无活口。
杀，杀，杀！
杀伐天下，以成我屠夫修罗之名！
以杀止杀！
叶家，在这一刻，完全成了我发泄心中苦闷的一个修罗场。
狡兔三窟。
这里，不过是叶家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而已。
可接下来的一幕倒是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姜家的行事速度快到让人出乎意料。
几乎是在我将这里清洗的同一个时候，叶家下一个分支地点就被他给挖了出来。
已经彻底成为我走狗的姜家，在这个时候格外地卖力。
只要我能将其他四大家族给重创，无论他是不是能当上这个龙头老大都无所谓。
人性之中的劣根。
大多数人，在自己遭逢不幸的时候，内心深处更愿意将别人一起拖下水。
整个姜家，在这个时候都抱着这样的心态。
才拔除一个分部，姜家根本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整个帝京，几乎被他挖地三尺，很快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叶家全部的分支全被一鼓作气挖了出来。
而我，一身杀气在清理了这里之后并没有丝毫地退散，反而有越来越浓烈的趋势。
杀心一生，竟然真的会杀红了眼，完完全全丧失理智。
我知道这一刻的我一定像极了疯魔，只是，遵从自己内心杀戮的欲望，丝毫也不愿意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不停地挥刀，直到面前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金刀，这原本追随龙帝征战的神兵利器，在这一天饱尝了多少鲜血，又收割了多少生命?
金刀那上面的金龙纹身开始慢慢染上了鲜血，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红色。
我没有注意到这个微妙的变化，纵然发现了，这时候的我恐怕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沧月看着这一天帝京所发生的事，也在暗暗心惊。
原本，在他的想法中，我杀人立威的做法将会和姜家一样，可轮到这个叶家的时候……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走进去，在那一刻，恐怕都会承受不住。
那血腥的场面……
事态开始控制不住。
叶家的所有分部据点，在一天之内被全部拔光，走进之后没有一个活物，而满地的尸首又没有一个能拼凑完整。
完全，就像一个变态杀人魔。
我杀了一天一夜，最后若不是体力不支，恐怕还会继续下去。
六耳小狼看我已经变得冷静，这个时候的他终于现身了。
“杀了这么多人，感觉如何?”
我面色憔悴而苍白，身上却干净地像话，完全看不出才做完那些可怕行动的样子。
“魔性……”
六耳小狼点了点头，“这就是邪眸白虎的负面作用了。每动用一次他的力量，魔性就会深上一层。”
“而染上魔性的你，将会变得嗜杀而残暴。在想想你今天做的，以往你杀人并不会如此残忍，而今天……”
“你在享受杀人，在享受掌握他人生命的乐趣。”
六耳小狼一字一句地说着，可从他的语气中，我听不到丝毫的不满还有生气。
我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我入魔了比也不阻止我?”
“以你的力量，纵然现在还不能发挥太多能力，可要唤醒我的意识应该易如反掌。”
我的问题反而让六耳小狼感到错愕和惊讶，“我为什么要唤醒你?”
那一刻的我，有种不知所措。
沉溺于杀人的我，完全丧失了理智，还能算是我么?
难道这样的情况还不严重，还不足以将我唤醒?
所以，你就这样看着我杀人杀到丧失理智。难道你就不怕我从此彻底地成为了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恐怖恶魔么?
六耳小狼不屑地说了一声，“魔又如何，神又如何?人神魔邪灵兽虫等等，不过是生命的载体……”
“至于魔性和神性归根结底，不也依然是你么?”
“即便你被魔性所控制，难道你就不再是赵铁阳?”
我无言以对，六耳小狼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神魔与否，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你……是否还是你自己。”
我怔住了，一直以来，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魔就代表了死亡。
而世人如何会喜欢死亡?
死亡意味着失去，意味着不详，即便是修炼到万人之上的境界，依然还是会有人看不透死亡。
魔性代表了杀戮，像我刚才那般完全毫无差别的杀戮，在过去绝对不会发生。
“这个世界所谓的对错，现在的你固然会看得格外重要。赵铁阳，你的人生才不过二十五年……”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这也就足够了。”
六耳小狼的声音才刚刚说完，我的眼神便变得阴暗凶狠，那一闪而逝的魔光在眼中出现。
“谁?！！”
一开口，空气中的温度便直接变低。
杀气之下，所有生灵全部离我而去。
这时候，角落里一个战战兢兢的身影开始出现。
姜家家主，姜狗。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想要上前又觉得站在原地最为安全。
事实上，如果可以，他应该想掉头就跑，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主人……”他不敢看着我的眼神，只敢低着头跪在地上。
“什么事?”
我淡淡地问道，魔性萦绕于心，一直挥之不去，现在的我，原本性格中那阴暗残忍的一面被牵引而出。
可正如六耳小狼所说，入魔的我，难道就不是赵铁阳了?
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我必须自己要承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