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昨天是不是给你帮倒忙了?”
“没有没有。”高洋道,“交流嘛,自由讲,自由讲,没有对错之分。”
说没有对错之分,其实潜台词说他昨天还是讲错了,常天浩笑笑不吭声,他明白昨天自己在说什么。
他只对小琴投去赞许的目光:盲目相信老板,已具备了当一个好秘书的条件!手下人没有信任甚至盲从,怎么能追随领袖?卡里斯玛(Charisma)型领袖才是地位最稳固的领袖,国家如此,公司也如此。
他挺反对偶像崇拜,但不反对别人崇拜自己——这就是悖论!
他想把小琴挖走的愿望更迫切了。
看他目光扫过来,小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还真对常天浩有几分盲信,因为他多次开腔,她才每天去阅读《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参考消息》、《半月谈》、《瞭望》等报刊,不然一个读会计电算化的女孩子怎么会对政治感兴趣?
她的盲信不仅建立在常天浩目前战绩辉煌的基础上,更重要的是好感,是不是男女间感情不好说,但她看常天浩和看超哥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一听超哥攻击常天浩,就自觉跳出来站同一战壕了。
看她笑得可爱,小布尔乔亚·常的劣根性又犯了,隐蔽地伸手过去,挠了挠她的手心逗她,后者轻轻咬了咬嘴唇,反手就拍了他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眼看高洋来了,超哥怕常天浩为昨天的事尴尬,嘀咕道:“恒生指数又跌了,刚开盘还是涨的。”
众人忙把视线汇聚到屏幕上,只见恒生期货勉强以6880点开盘,维持不到2分钟就露出颓势下跌,随后随时间推移,跌势越来越猛烈。到现在别说6800点,就连6750点都快保不住了。
不管常天浩昨天怎么说,人家至少赚钱了,投机界赚钱才是硬道理。看着他账户上不断增长的数字,高洋满脸堆笑:“师弟,你今天要平仓么?”
常天浩点头。
“不会真空翻多吧?”他忧心忡忡,“盘面不到翻转时候啊!落袋为安、锁定盈利我没什么意见,反手做多我觉得稍微有点冒险,太激进了。”
常天浩含含糊糊道:“破6600我会考虑择机平仓,是不是反手再看看。”
“你小心点啊,我先上去开会,准备筹备第二次推介会。”这次高洋不再开口让常天浩作为客户代表发言的事了。
中午休息时分,常天浩跑去市图和程程见面,这两天她都在计委查资料,中午不方便碰面,今天才第一次接头。沈飞倒是问到了程雨诗在哪里,可他怎么敢去计委?
“你昨天讲得怎样?那些数据都用上了么?”
常天浩笑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程程瞪了他一眼:“当然听真话,不许拿假话搪塞,我可忙了两天呢!”
“真话就是……”常天浩卖了个关子,“不说了。”
“必须说!”
“没用!”
女孩子楞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这也太真实了吧?这傻子怎么就不知道哄我一下?
眼看对方面色不虞,常天浩笑道:“不想听我解释么?”
小姑娘气鼓鼓道:“你说,要没有合理解释,下次人家再也不帮你干了!”
“要没有合理解释,是不是也不理我了?”
“那没有,我还没这么小气。”
“我就知道程程对我好。”
“不许转移话题,告诉我为什么不用?”
“是这样的,昨天人来的不多,只有30多个,我觉得你搜集到的资料很丰富、很全面,比我想得还要多,只讲给这30多人听太可惜了……一定要挑人多时候讲,怎么也得有1-2百人捧场吧?不然怎么对得起程程的努力?好在下次推介会人会更多……”
女孩子转怒为喜,嘴上却道:“又哄我。”
“我说的是真心话,这次课题会稍微扩大一点:对中国经济未来10年长周期的预测。”常天浩掏出一张纸,“我又补了些科目,需要你再帮我找找。”
虽然高洋没就第二次推介会找自己,但常天浩笃信自己还会有机会开口:高洋不说,客户都会这么要求。
“好吧。”程雨诗手一伸:“跑腿费拿来。”
“跑腿费?”常天浩愕然。
“丽丽帮你约下我就有封口费,人家帮你干这么多没好处啊?我去我爸那整整坐了2天呢,他都取笑我,说我以前从不翻这些资料的……”
程雨诗这么说还轻描淡写了,其实程父调侃的是:“你为小常够拼啊,这朋友关系不简单了……”
调侃归调侃,常天浩要什么数据他还是费心帮女儿张罗了:年轻人搞学问研究没什么不好,这么认真的孩子不多了。
“瞧我这记性。”常天浩变戏法地从兜里掏出礼盒递过去,“送你这个……”
“是什么?”
“迪奥的La Dolce Vita(快乐之源)香水……”他打开包装,露出里面精致的小玻璃瓶,“还记得这东西么?”
程程下意识地摇头,忽然又瞪大眼睛点头,她记起来了:这不就是《第一次亲密接触》里轻舞飞扬用的那香水么!脸一下就红了。
“记起来了就好。”常天浩笑笑,“这香水最近很火,柜台只剩下最后一瓶,连试用装都没有,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搞来了。”
她轻声道:“很贵吧?”
“不贵,送程程正好,额,比送丽丽的要贵点。”他笑笑,“你们俩在一起,都是色;只有你一个人时,你是色她是友。”
这变相在说重色轻友,程程心里高兴,手上害羞地拍了他一下:“又贫嘴。”
眼看她手伸过来,常天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轻轻把包装打开,小心地帮她把香水喷到手腕上,帮她把两只手腕处的香水抹匀,然后道:“转过身去,帮你耳背后喷一点。”
“不要,我怕痒……”
“别闹,马上就好了。”常天浩不由分说,火速帮她喷好。
当他的手指轻轻掠过耳背、耳垂后面,把香水耐心划开时,程程一动也不敢动,整个身体变得极其僵硬,就像那天常天浩刚把手搂着自己一样,只感觉有一种酥痒从后面传来。
好在他的手很规矩,除了抹匀,什么也没干。
完事后,常天浩满意地交代道:“……手腕、耳垂后是动脉所在,相对有利于散发,同时刺激又不会太大,最重要的是这位置出汗少,不会与汗液混合。最好不要直接喷在脖子、手臂等大面积地方,尤其要避开腋下,那里虽然更热,但会有汗。头发上因油分会比较大,也不能喷。
要注意尽可能不要喷衣服上,不仅难洗,对某些织物还会有腐蚀作用。当然,还有种用法是学轻舞飞扬这样用:把香水喷向空中,然后整个人从香氛雾中走过去,不过这喷法就太奢侈了,一瓶30毫升没几天就干完了。”
程程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对香水很熟悉啊,这手法比我妈还熟练,你给几个女孩子涂过香水?”
糟糕!
又暴露了!
常夫子悔得差点想拍脑门:重生前他谈过两任女朋友,又结过婚有过家庭,当然熟悉,问题重生后变成高三毕业,这问话场面就太尴尬了。
只能急中生智:“闲来无事翻了几本时尚杂志,比如《ELLE》之类的,看到过使用手法和香水的完整介绍,刚给你背的那段还流畅不?你知道我是理论派,记性又好,其实没实践过,今天拿你第一次实践……是我第一次给女孩子涂香水呢。”
他强调了两遍第一次。
当然是重生后的第一次,重生前不算——都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