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终于闹事了

　　 “你看看这是啥点心，咋里面还有沙子呢？这么硌牙？”小伙计说着朝桌子上的点心呸呸两下，口水唾沫四溅，周围跟着来的伙计纷纷嫌恶地捂着嘴，那伙计浑然未觉，又指着桌子上的甜水说：“这算哪门子甜水？甜腻腻的，喝着黏糊糊的，落到肚子里满肚子不痛快。还不如镇子口大爷卖的甜水，至少还知道是糖兑水，这谁能知道是啥啊？”

　　 跟着来的伙计一人一句地附和着，有的说这点心里面的果酱一尝就知道放了多天，又硬又难吃，说不准会吃坏了肚子；有的说这点心模样长得丑，跟村里的屎粑粑似的；也有人想不出咋埋汰的，直接夸起自个儿酒楼的点心。

　　 “你说那宝祥酒楼的点心，一口咬下去就跟咬在棉花上似的，那点心皮儿看着厚，一点儿都不硌牙，甜也不让人觉得腻味，酸甜口的真是好吃。吃上一口啊，多日忘不了。”伙计这么说还嫌不够，还把甜果蜜汁儿给吹上了天。

　　 他们说的热闹，周围一圈人也听得有趣。本身来这儿吃点心都是图个便宜，就算是味道差点儿也不会多说点儿啥，咋说都这么多人来吃，各个也是要脸面的，想着钱少也都能忍一忍。

　　 这会儿几个伙计一说，他们心里也开始跟着犯膈应。原本没觉得有多么难吃，这会儿瞧着这点心不是点心，甜水不是甜水，再也吃不下去了。吃过宝祥酒楼点心的人听着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还有好事儿的跟着附和几个伙计。

　　 “就是，那宝祥酒楼的蜜汁儿冰水吧，卖的价钱是贵了点儿，但东西还真是不一样。你要是肯多掏点儿铜板，那冰水里面飘着不少甜果子，果子一口咬下去那汁水儿溅了满嘴，冰冰凉凉的，下肚子里暑气全消，这吃了一回就忘不了啊。”

　　 还有人把那蜜汁儿冰水传的神乎其神的，说啥子有人中了暑气倒在地上，他老母亲担心孩子撑不住，花光银子买了一碗蜜汁儿冰水给儿子灌下去，儿子当场就好了，还活蹦乱跳的。

　　 一个二个传的那么神，在场的人不少心痒痒的，更是不愿意碰手里的点心和甜水了，满心都是宝祥酒楼的点心，有人直接结了账离开。福悦酒楼伙计瞧着这边热闹，过来听了一耳朵，哪想到是过来损自个儿家生意的。

　　 这是得罪了哪家的大人？小伙计走过去一看，四五个人坐一桌就点了一份点心，衣衫上都打着补丁，瞧着都是些没钱的主。没钱还敢来自家酒楼撒野，福悦酒楼的伙计指着他们就是一顿骂。

　　 “我呸，打哪儿来的臭要饭的，赶在我们福悦酒楼门口撒野？瞧瞧你们那穷酸样儿，吃过点心吗就敢在这儿胡咧咧！”伙计抽了肩膀上的布子就开始赶人，一边赶一边骂道：“影响了爷的生意，你们赔得起银子吗？还敢说宝祥酒楼的生意，就你们这去穷酸样，走到谁家酒楼门口都得被赶出来！甭在这儿碍眼，都给我滚滚滚！”

　　 就这么一个小伙计还敢在他们面前耍横，真是不知道自个儿姓啥叫啥啊！宝祥酒楼的伙计们怎么会服气？打头的伙计一把抓住对方的帕子，狠狠一甩，骂道：“你说谁是要饭的？爷几个来来你这儿吃饭是给你脸面了，就你们点心做成这样，就是扔给街边的臭要饭的，他们都未必吃！”

　　 “你也甭说你们点心多好多好，搞得谁没吃过点心一样！”宝祥酒楼的小伙计冷笑几声，嚷嚷道：“各位可瞧好了，这家的点心吃着可不咋样，为啥不中吃啊？那还不是因为教他们做点心的师父学艺不精。你们福悦酒楼的人不要脸面，跑到别人家偷学手艺，当成自个儿家招牌来卖，做这种丧天良的事儿，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要死啊！”福悦酒楼伙计一脚踹翻了小桌子，点心和甜水撒了一地，他见制服不了几个人，大喊着店里的护院过来帮忙，“来人，有人来酒楼闹生意，都过来把这几个不长眼的绑上，送他们去见官！”

　　 “就知道你不敢发誓说这点心你们没偷学手艺！”宝祥酒楼的伙计们也都是机灵的，形势一变，他们几个也不多在这儿逗留，拔腿就跑。跑的跟兔子似的，后面的人追了老半天也没追上。

　　 气得几个人又是跺脚又是唾骂，问哪儿来的丧门星，过来糟践他们点心，祸害生意！被宝祥酒楼的人一闹，剩下的人仅剩那么点儿吃点心的心思都没了。这要说为啥啊？

　　 那还能是为啥？还不是福悦酒楼伙计给骂的了，虽说骂的不是他们，但听着别人一口一个“臭要饭”、“没钱吃啥点心”他们心里那点儿心思就跟被扒出来一样，扒到了明面上，自个儿觉得尴尬哪还有胃口去吃东西？

　　 宝祥酒楼伙计一路上绕了不少弯弯道道，等着把福悦酒楼人都甩了，他们才敢回宝祥酒楼，一路上几个人就跟干成一个件大事儿的，走路上都觉得威风。回去上工迟了，芝麻只让他们下回注意，也就没多惩罚几个人。

　　 看来这事儿是成了啊。芝麻悄悄告诉了掌柜的，说要不了多久，福悦酒楼那边的生意就该不行了。

　　 接下来几天还真是这样。福悦酒楼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今个儿还有百十来号人，后面儿就只剩下几十人。要说生意为啥不好，他们自个儿也不大清楚。多少次有客人都走到酒楼门口了，犹豫了两下又拐弯走了，嘴里嘟囔着就算要吃点心也要吃个正宗的，吃这种点心让人笑话。

　　 也不知道从哪儿流传开的谣言，说福悦酒楼的伙计掌柜的都看不起人，骂来吃点心的顾客是穷要饭的，是要是穷的没本事了才会他们家吃饭。有些人就算穷也不愿跌了这面子，宁可不吃也不会吃福悦酒楼的点心。

　　 为了这事儿，孟琅没少骂福悦酒楼的伙计，然而骂归骂生意还是好不起来，这边儿势头刚下去，那边又传来流言，人人都传着福悦酒楼的点心是跟着宝祥酒楼做点心师父偷学的。学会了点心就抛下师父攀高枝儿，背弃了协议出来做点心，这边做出来的点心不如那边的正宗。

　　 这事儿可是戳到陈莲花痛脚上了，她饭都不吃了，直接掀了饭桌，咬牙骂道：“孟琅，你去给我查，好好查清楚谁说的这种糟心事情，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孟浪不敢反驳，哆哆嗦嗦查了查，没花啥功夫就查到这些事儿都是宝祥酒楼伙计传出来的。他跟陈莲花说：“约莫他们是见咱们赚了银钱眼红，才净编排出这些瞎话。你不用管他们，这些话过几日就散了。”

　　 “过几日就散了？”陈莲花声音猛然拔高，骂道：“什么叫过几日就散了？这都过了多少日了，都骂到我头上来了，你还敢这么说！孟琅，是不是不骂到你头上你就觉得没啥大事儿啊？”

　　 陈莲花一发火，孟琅就哆嗦，他能说啥，他都恨不得给陈莲花跪下，让她消消气，冷静冷静。

　　 “这还让我砸冷静？谁能知道这种事儿？一定是元小满，她就见不得我比她好，才弄出这么些腌臜事儿来了。她真以为我收拾不了她吗？”陈莲花指着孟琅，道：“你别在这儿给我怂了，你跟我去宝祥酒楼好好讨个说法去！”

　　 “这……不好吧？人家，有些话其实也没说错啊……”孟琅说完就后悔了，陈莲花这是要生吃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