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人回了句“请进”,宫媚儿握着门把手将门打开。
“余静好……”她疑惑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一个女孩,以及坐在女孩身旁,正在给她倒水的余静好。
余静好转过身。“怎么了?林薇摔了一跤,把腿摔伤了,我带她来医务处治疗很奇怪吗?”
“可是、可是生生儿跑了六个圈晕倒了,秦立马上就要把她抱过来。刚刚护士说其余的几间房里头都是腿伤比较严重的同学,你和林薇能把这间房让给生生儿住吗?”
“为什么?林薇也受伤了。”
“护士说林薇只是擦伤,可以直接回去,不用住在这里。”
“哦?”余静好站起身,将水杯放在床头。“要是林薇回去,过两天腿又疼了怎么办?到时候出现隐疾,是不是你负责?”
“秦立就要抱着生生儿来了,我要是没给她占到床位,她……”
“就你他妈那点破伤也要住病房?当你那身皮肤是气球做的呢?一摔就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妈全身整容呢。”
宫媚儿的话被徐明思直接打断,她偷偷地拍了拍胸膛,呼了呼气。还好徐明思跑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不然她刚刚差点就说生生儿在睡觉,没占到床位会影响她睡觉……
幸好幸好……不然大家就都知道生生儿是假晕骗,蒙骗教官抵消剩下的十四个圈。
余静好按住林薇,朝徐明思笑了笑。“学姐也受伤了?看学姐的样子不像受伤啊,林薇腿真的摔伤了,以防万一,我要陪她在这里多呆两天。”
“那生生儿……”
徐明思一把将宫媚儿揽到自己身后,瞪着眼看着余静好。“他妈这小伤也矫情地住病房?那以后她发个烧,是不是要直接飞上月球去给她降温啊?你没看到余生晕倒了,那是直接六公里跑下来,人完全脱水晕了,不及时就医输液身体会承受不了,器官会有所损害啊!”
“再说了,大家都知道余生是傅少爷的人,这军校还他妈是傅少爷老爸,傅家建成的东西呢。就这破床,你他妈不让也得让。”
宫媚儿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徐明思,这乍一看还真像秦双双那暴脾气,她都被秦双双吼怕了,每次她一吼,她准能吓一跳。
“哦,学姐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这军校是傅家的,余生是傅家的媳妇儿,所以谁都要处处让着余生?那大家来军校训练做什么?都来做余生的舔狗?她就借着傅少爷这层关系,请了五天假才来呢,说什么生病,不都是借口?如果她天天这样,那还要不要公平了?咱们在这傅家的军校里见到她是不是还要点头哈腰下跪啊?”
“余静好你他妈……”
“军校有纪律,学姐还是管好自己的脾气和行为。打了我,我爸爸和大叔伯不会轻易罢休,而且你也立刻会受到违反纪律的处分。”
“余生不就是晕了吗?外头的走廊可以摆床啊,直接摆个担架床放外头让她输液。这样,让大家都看看,军校这种神圣的地方,不存在偏袒和私心,就算是傅少爷的人,没有病房也只能在走廊里。”
“你真是太过分了,护士都说了林薇没有事,你偏偏要占着……”宫媚儿一面说一面朝余静好走去,刚走到她跟前,便被她推了一把。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落在一个略冰冷的怀抱里,男人的一道“闷哼”声回响在她的耳边。
“起来!”白止皱眉,略吃力地撑着她的肩膀将她推了起来。
宫媚儿还未看清男人的脸,便被推出了怀里。站正了,她才后知后觉看到,刚刚抱她的人是白止。
连战:“同学,麻烦你将病床上的同学扶下来,扶她去宿舍里休息,这间房要给有需要的人住。”
看到连战和白止,余静好心怵了一下,有点心虚。“可是林薇受伤……”
“她伤得重不重我比你清楚。”白止捂着胸口,嘴唇略白,额头上还滴着汗。“军护士长说了,她只是擦伤。要是你不放心,我打个电话派人送她去帝都医院检查。如果你刻意在这里闹,等会儿让连战教你闹个够。”
白止的声音很平缓,还透着几分吃力感,但却让人心生后怕。
秦立抱着余生连同秦双双一块儿走了进来。
见到余生和秦立,余静好那股气又冲了上来,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她抬头,看向白止:“白先生,你这是要为了你家夫人把我们赶出去吗?同样是伤患,就因为她是傅少爷的人,她就能享受特殊待遇吗?”
“为了彰显公平,她就应该睡走廊,这样大家都会觉得傅少爷是正直公平的,而且作为军人不就应该大公无私吗?”
白止本就略白的脸,徒然又冷了几度,看起来更白了。
连战伸手在他身前挡了一下。“你先回去,夫人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你自己用力过猛,搞成这样也真是有你的。”
爷说了,夫人的命比他的重要,万事要以夫人为先。上次差点就被爷遣送回北欧,他要是再犯一次,指不定真回北欧了。
离开了爷,他真不知道该去哪。
他在场,夫人没有安然无恙就是他的错,错了就该罚。
白止“嗯”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宫媚儿看他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模样,敬畏又胆怯地望着连战:“连战大尉,白先生怎么了?”
“夫人晕了他难辞其咎,自己去极限训练了。秦立同学去测身体极限的时候见过极限训练的东西,他知道。”
秦立朝她点点头,口型说了句“很可怕的。”
军校里比魔鬼训练更魔鬼的就是极限训练,魔鬼训练是为了用最短的时间将体力的空间提升到最大,将可以上升的技术空间快速提高。而极限训练,则是找准自己的极限,在极限的周围强训。
就好比一个人承受重力的极限是一千斤,那么极限训练,就是让你背上一千零一斤或九百九十九斤的东西。在压垮和即将压垮的界限上不断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