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刚刚厉青拉了她一把,现在她就会被厉长啸掐住脖子,说不定他心一横,就将她掐死了。
变了,她和厉长啸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她怕疼,最怕疼。
在人前装着不在乎的样子,但以前的他知道她其实很脆弱。有时候撞到建筑物,她都会委屈地扑进他怀里求抱抱。而以前的他会心疼地骂她两句,然后耐心地安慰。
现在,他会让她疼,非常疼。更甚,刚刚他准备上手掐死她。
秦双双,为什么你还是不死心呢?他都要上手掐死你了,你怎么还如此脸皮厚满颗心装着他?
秦双双直起身子,冷漠的眸子中闪过几丝泪光,在路灯下溢出了一些亮光。出口时,语调不似之前那般铿锵,带着几分苦涩。“你刚刚,是准备掐死我了?”
她停了几秒钟,吞了一口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突然笑了几声,上前将厉青一把拽开,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不该把我拉开,任厉长啸上手,我死了,秦家一定能让他偿命。像他这种人,死后一定能下地狱,看着他下地狱,我特别开心。
她和厉长啸之间隔了几步。
在厉青把秦双双拉开时,厉长啸被那股冲力推了一把,往后踉跄了几步。平缓了一会儿,脑子被夏日的热风吹醒几分。
紧接着听到秦双双这句冷嘲热讽的话,他蓦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听到她说她爱余嗣久那些话,他就嫉妒得发疯!
上次见余嗣久送她回家,他站在窗户旁一直看着,心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棉花沾了水,沉甸甸的。那棉花湿透之后,他才知道里面还藏着无数根细针,悉数扎在他心口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进门那刻便直接上手将她拽走。
他只求她在乎他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可她偏偏说:她庆幸遇见余嗣久,而不幸遇见他。
发了疯似的,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只知道他很痛,想用行动来麻木自己,让自己误以为她还是他的,秦双双还在身边,还陪着他。
“……”
秦双双抬了抬下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调。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厉长啸:“今晚就把话说明了,我就站在这,要么你掐死我,要么离婚。二选一,随你选。”
“我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活了二十年也算久了,死了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厉青只觉得身前一阵风吹过,自己身侧揣着的小刀便不见了踪影。
秦双双握着刀柄,一点点将刀从刀鞘中拔出。
锋利的刀面,在白色灯光下反射光芒。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那日在半壁江山醒来,如果房间里有水果刀,我应该活不到现在。不答应离婚,又不敢掐死我也行,我自行了断,用你仆人的刀,罪名还是你的。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厉长啸,老子这辈子最不幸的事就是遇见你,顺坦的人生都被你摧毁得一干二净。”
她将刀刃一点一点搁置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你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