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漩涡鸣人
机械臂直直地砸向房子正中间,那能挖起一吨重的铲斗轰然而落,只要砸中,整间屋子必会坍塌,所有的东西都会埋在下面。
无论里面有没有人,他们施行强推,就算把人活埋在里面也有办法脱身,行事太过恶毒,简直是无法无天。
韩旭屈身,浑身金芒耀眼,如同天刀在横行,逆冲而上,和铲斗对比起来,身体可以称为瘦弱了。
铛!
一声巨响,铲斗向上掀起,响起咔咔的金属摩擦声,连带着机械臂都摇晃起来,延伸到挖掘机主体,整个前车身都翘起半米高,而后猛然落下。
轰!
尘土飞扬,落地处砸出一个大坑,因为前臂太重,车身顿时摇晃不定。
“什么东西?”下面的蛋哥都吓傻了,睁着眼睛追踪金光。
其他人也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挖掘机的力量有多大,轻轻落下也能达到数吨重,如今竟被人反击了回去。
韩旭一拳头挥出,在铲斗上砸出一个拳印,击飞它的同时,左手掌心金光凝聚,形成一把利剑,猛然挥下。
哧!
金光暴涨,刺目之极,成扇形往下撒落,所过之处,机械臂跟豆腐一样,从中被切开,硕大的铲斗脱离主体掉了下去。
韩旭一脚蹬出,啪的一声,数千斤的铲斗带着黑烟呼啸着砸向蛋哥所在的人群。
蛋哥一行人眼睛都要突了出来,惊掉了一地下巴,跟见鬼是的。
“妈呀!”
“漩涡鸣人。”
也不知道谁大叫一声,一哄而散,逃之夭夭。
砰!
铲斗落入人群中,没直接砸到人,只是落在地上时弹了两下,往前翻滚的途中蹭到了一个小弟。
“啊!”他大声惨叫,胳膊当场就折了,扭曲着耷拉在身后,痛苦不堪。
上千斤的大铁块磕着即伤,碰着即死。
“你是谁?”蛋哥恐惧地看着韩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韩旭身上披着金光,耀眼夺目,随着起伏光芒腾腾而上,还真有几分漩涡鸣人的样子。
挖掘机驾驶室里的人脸上闪过凶狠之色,看着落在屋顶上的韩旭就一个机械臂砸了下去。
铲斗被卸掉,如果要修好,预示着这一趟就白来了,还可能倒贴不少钱。
韩旭手中金光在聚焦,顺间凝成一把金色的通天长剑,长达十米,噗响声中,穿过了驾驶室,钉在了驾驶员的肩头,透体而出,斜着向下又穿过了车身,击穿了油箱。
只在瞬间而已,从屋顶到挖掘机,跨过数米的高度,细长的亮金色光芒从韩旭手里发出,一闪而过。
驾驶员闷哼一声,右肩头被击穿,前后透亮,鲜血汩汩而流,疼痛让他猛打方向盘,机械臂擦着瓦片滑了下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韩旭从屋顶上翩翩而落,身上金光消散,向着人群缓缓走了过去。
“是你?”蛋哥不敢相信地道,整个人都懵掉了,如在梦中,嘴里喃喃地道:“怎么可能?”
“好女婿。”中年男人喜不自胜,走过去拉着韩旭的手臂,道:“真有本事,这个……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再给我三十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找你要钱了。”
“这就是你把他们带过来的理由?”韩旭讥讽地看着他。
中年男人面色如常,道:“你中午给的钱都输掉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他们就要打死我,你再给我点钱,我去翻本。”
韩旭心里升起厌恶之感,中午在这里闹腾的时候,毕竟不了解内情,没想到真实情况更让人失望,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任妈和诗悦是怎么度过来的。
“我要是不给呢?”韩旭手臂一震,顿让中年男人手腕酸麻,放开了韩旭。
“不给,那你就别想娶我女儿,以后我天天来闹她们,谁都别想好过。”中年男人嚣张地叫道,心里是吃定了韩旭,认为韩旭有钱,是个土大款,既然想娶女儿,就该给钱孝敬丈人。
韩旭不理他,看向了蛋哥,开口道:“蛋哥是吧?你们是他带来的?”
蛋哥点点头,汗如雨下,浑身都湿透了,颤颤巍巍,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他那么厉害,打死也不过来,这不是羊送虎口吗?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韩旭向屋子里看去,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这里,是任诗悦。
“你说,只要能办到的,我上刀山下油锅也要给大佬办置妥当。”蛋哥拍着胸口,再三保证。
“把这个男人带走,让他改邪归正,要充分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韩旭指指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蛋哥逐渐变态的笑容,登时如坠冰窟。
“你放心吧,这种人我早就看不惯了,我一定让他改邪归正。”蛋哥忙不迭地点头,看向中年男人的目光变成了阴狠。
中年男人体若筛糠,握在手里的把柄荡然无存,终于开始正视起韩旭了。
中午给三十万分明是迁就和忍让,而不是害怕,是被老虎爪子下漏掉的小老鼠,现在老虎心情不佳,要抓回来杀掉它。
中年男人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不是向着外面跑,而是往任诗悦家里跑去。
如今只有任诗悦和任春花能救他。
“给我抓住。”蛋哥厉声下令。
小弟们一拥而上,把中年男人扑倒在地,紧紧地按在地上。
“放开我,好女婿,让他们放了我,我不要钱了,你可以娶吴爹灵,真的,我再也不找你要钱了。”中年男人使劲挣扎,求助地看着韩旭,见他不吱声,又对着屋子嚎啕大哭。
“爹灵、春花,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们出来见见我,乖女儿,是爸爸错了,以前没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待你。”他痛哭流涕,声音凄厉。
屋子里没动静,在中年男人的绝望目光中,大铁门将他隔绝在外,只有一步之遥。
他心里万分肯定,两人早已醒了。
“女儿,你出来看看我,以前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忏悔,我该死。”中年男人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屋子里,任诗悦流着泪,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双手放在门框上,可是手腕上搭着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任妈泣不成声,悔恨、痛苦、庆幸、轻松在脸上交错。
蛋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道:“给我打,打到他闭嘴。”
小弟们闻言都开始下死手,虽然没有胆子和韩旭拼斗,但是打人可是十分擅长。
一时间,砰砰声不绝于耳,起初中年男人还在躲闪,到了后来只能抱着头,蜷缩地像只虾米。
“好了,别在这里打,弄脏了地面你赔不起。”韩旭摆摆手。
中年男人已经半死不活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身上多处见血。
“是,给我带走。”蛋哥巴不得离开这里,闻言带着手下的小弟,挖掘机也不要了,急匆匆地跑了。
韩旭在外面等了一会才进门,屋子里黑洞洞,听不见声音,进入卧室,任诗悦躺在床上,面朝着里面,但肩头在起伏,轻轻地吸着鼻子。
韩旭只能睡在外面,合衣躺下,不到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