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大变活人
颜烬雪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胖官员身上，发现了他细微的神态变化。
他听了羿凉宸的话，胖脸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眼中闪过惊恐之色。
“微臣有没有胡闹，皇上一看便知。”羿凉宸笑着，向胖官员瞥过来。
胖官员下意识就要逃跑，怎奈他被点穴定住了，身子无法移动。
羿凉宸向颜川穹招招手，“太子殿下，来这里站着，我们做个游戏。”
颜川穹不是傻得不透气，他知道小魔王叫他准没好事，摇头往后缩。
羿凉宸干脆把颜川穹提溜过来，让他和胖官员并排站在一起。
官员们瞧见太子和胖官员的背影，有着诡异的相似，都是肩宽体胖，臃肿如球。
胖官员眼里的惊恐更甚，他暗中鼓劲，竟然冲破了穴道，袖子一挥，一股粉末向着羿凉宸及前面的人群洒过去。
“是致幻剂，快掩口鼻！”颜烬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羿凉宸敏捷地挥出一道掌风，飘散的致幻剂粉末竟全部集中在一起，如同一道细长的白线，倏忽从窗口飞出去了。
羿凉宸的后背似乎长着眼睛，瞧见了欲逃跑的胖官员。
他迅速转身，一个腾跃，长臂一伸，把向小门奔去的胖官员抓了回来。
“爷点的穴你都能冲开，这是吃了多少毒药，穴道都移位了，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不怕，爷帮你正过来。”羿凉宸猛地一掌拍到胖官员身上。
胖官员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瘫软在地上，冷汗直冒，片刻后觉得周身通畅了许多。
羿凉宸右手拎着胖官员的衣领，左手伸到他脸颊，冷笑道，“我们来变个戏法。”
颜烬雪突然上前，一把握住了羿凉宸的左手。
羿凉宸诧异回头，望见雪儿紧绷的小脸。
颜烬雪冲他摇摇头，小声说：“皇上的身体受不了。”
羿凉宸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轻语：“该来的总会来的，皇上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吗？”
“你俩嘀咕什么？凉宸，你不是要证明他是国师嘛，赶紧的。朕刚回来，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呢。”凌帝焦灼催促。
颜烬雪无奈地叹口气，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轻轻放开了羿凉宸的手。
羿凉宸抬胳膊，动指尖，“嗤啦”从胖官员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白胖发虚的脸。
胖官员下意识想用袖子遮挡自己的脸，可是胳膊酸软得抬不起来。
凌帝惊得目瞪口呆，完全就是大变活人的戏法。
“这……这就是国师吗？”凌帝不可置信地问。
不仅凌帝，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国师的脸，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因为他从未摘下过面具。
羿凉宸拍拍手，一个羽林卫跑过来，把一件绣着八卦图案的大袍子披到胖官员身上。
这正是国师平时爱穿的衣服，羿凉宸的人从国师的秘密隐藏处搜到的，除了衣服，还有面具。
后面的官员看到这个熟悉的背影，惊呼起来：“是国师！”
他们与国师同朝为官多年，瞧着这身装扮，可不就是他嘛。
羿凉宸抬抬手，羽林卫把面具给国师戴上，连凌帝也忍不住发出惊呼：“就是国师！”
别的看不出来，但露在外面的这双肿泡眼，是国师最明显的特征，凌帝相信自己不会认错。
羿凉宸拎着国师转过身去，官员们更加确信了，齐声呐喊：“杀了国师这妖人！杀了他！”
凌帝怒喝：“妖人，你与姜贼狼狈为奸，企图毒死朕，你敢当何罪？”
国师目光闪烁，腹诽，只恨没有毒死狗皇帝。
无论凌帝怎么审问，国师就是不可口，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凌帝要对国师动用大刑，被羿凉宸拦住了。
“等会儿皇上一定更想亲手杀了他，先别动刑，让他全毛全翅的，我们会看得更清楚。”羿凉宸意味深长地说。
“你想办法撬开他的嘴，问他为什么要害朕？一直以来，朕对他器重有加，给他高官厚禄，他怎么会恩将仇报。难道仅仅因为受了姜贼的指使？”凌帝心寒加恼怒。
“皇上，此人就是条毒蛇，他来到您身边，为的是找您报仇。没有姜相国的指使，他本人也想杀了您。”羿凉宸正色道。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凌帝急忙问。
“皇上知道百年前被朝廷所灭的凫更族吧，国师就是凫更族的后代。”羿凉宸不紧不慢道。
国师身子一震，看来羿凉宸把什么都查清楚了。
颜烬雪眉梢一动，她是昨天才发现国师的身份，羿凉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查到的，他应该对国师了解得更全面。
大臣们议论起来，读过史料的一些官员，比如岑太傅知道凫更族的过往。
凌帝颔首，正义凛然道：“那个毒族杀官员，害百姓，聚众造反，合该被灭。”
“你们皇家残忍地灭我族人，杀我祖父，掘我祖坟，连我们族中的奶娃娃都不放过。你们才是残忍至极，老子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国师攥紧拳头，吃力地转过身，对着凌帝怒吼。
国师的父亲是最后一任族长苍歃的小儿子，当时侥幸逃生，后来年近五十才生下一子，即现在的国师。
国师从小被父亲灌输复仇理念，他把仇恨放到当今皇上身上，一心想杀了皇上为族人报仇。
“你们族人个个凶残，连妇孺都会制毒，你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凌帝怒而回击，“事情已经过去了近百年，你竟然还想着复仇，你心理何其扭曲。”
“仇恨生生不息，父传子，子传孙。我虽然没杀了你，却以另一种方式报了仇，你们颜家江山也差点落入我们凫更族手中。”国师嚣张大笑，向太子的方向瞥了一眼。
“放肆，给朕把这疯癫的妖人也押到菜市场去，和姜贼一并千刀万剐。”凌帝气得发抖。
“皇上息怒，且等片刻。”
羿凉宸跟凌帝说完，勾勾手指，招呼颜川穹：“太子殿下怎么又跑回去，躲皇后身边了，过来重新认识一下国师吧。”
羿凉宸把颜川穹拎过来，和国师一左一右并肩而立，这样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