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妹妹
第9章 妹妹
明希因为是后转学过来的,所以没有宿舍安排给她。
唐梓岐作为被学校挖来的好学生,自然很早就安排了寝室给她,差别待遇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
明希从学校出来后,有家里的司机接她,下车的时候她还问了一句:“明月好点了吗?”
司机是明月家里一直用的,最近开学后被明梵找了回来。
“还是老样子,情绪很不稳定。”司机李叔叹了一口气。
“吃饭了吗?”
“中午张婶来了,给她做了午饭,两点就走了。”
明希回到家里,就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的。
别墅客厅的灯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大大的吸顶灯,吊着琉璃珠子,打开后还闪着璀璨的光芒。
暖黄色的灯光,在家中实木家具上渡上了一层暖色,让冷清的房子多了些许温馨。
张婶走的时候还是下午,没必要开灯。
家里除了她,就只有明月了,明梵今天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就又乘坐飞机走了,这证明明月出来过。
她走进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后走到了厨房,将自己在半路上买的东西放进冰箱里。
想要用刀切橙子,拿刀的时候注意到放刀的卡槽里少了一把水果刀。
她觉得有点不妙,还是快速切了橙子,端着橙子上楼敲了敲明月房间的门:“明月,我买了橙子已经切好了,你吃吗?”
等了一会,没人回答。
她把盘子放在了门口,再次开口:“我放在门口了。”
说完装成离开的样子,接着脱掉拖鞋,光着脚悄悄地走回附近,小声去听里面的动静。
因为紧张,她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指尖也在轻微地颤抖。
没有声音,这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明希有点着急,干脆上了四楼,打算从四楼的露台爬到明月的房间里。
别墅都是不规则设计,不过都大同小异。
一楼的面积都是最大的,到了楼上大小就会小一些。
从四楼的露台,可以看到明月房间露台的边缘。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栏杆往下爬,因为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所以笨手笨脚的,还特别的害怕。
夜里终于有了一丝凉意,有风吹拂周围草木的声音传来,还吹乱了她的披肩长发。
她后悔着急出来的时候没把头发扎上,低头的时候,头发荡来荡去很挡视线,尤其是她这种没办法用手去掖头发的情况。
这样伸展身体,摔下来受的伤也跟着疼了起来,尤其是后背的伤口是最痛的。
下去后,她踩在明月房间露台的窗台上,终于稳住了身体,接着跳进了露台里面,能够顺利完全是仗着自己长得高。
她很庆幸,明月没有关露台的门,让她能够推门走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眯缝着眼睛看了看,确定明月不在卧室里,于是走向房间里的卫生间。
从卧室进入,先是明月的衣帽间,紧接着才是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半敞着,里面有灯光。
“明月?”明希叫了一声。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惊慌地探出头来,问:“你怎么进来的?”
明希推开门走进来,看到里面的场面吓了一跳。
明月的确在想不开,也真的拿了刀回房间。
然而这一个多小时,明月都没下定决心。好不容易动手了,用刀在手腕上割了一个口子,不深不浅,明月再没有勇气补一刀了。
有血流出来,明月就将手臂放在了浴盆里。
然而好久过去,除了疼痛,和感觉周围温度有点降低,她依旧是清醒的。
这漫长的过程真的是一个煎熬。
期间明月开始后悔,将手臂取出来用毛巾擦伤口,想要试图止住血。然而伤口不大,血却断断续续的没有停止过。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不如换个方法,这个方法太虐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明希进来了。
其实按照书里正常剧情,明月的确没有死,只不过手腕上一直有一道不算明显的疤痕。
书中的明希还曾经嘲笑过明月,被明月打了一巴掌。
两个人的关系更加恶劣。
明希快步走过去,抓住明月的手去看明月的手腕,接着说道:“跟我过来。”
明希强行拉着明月去自己的房间,她前几天才整理过房间,知道自己的东西在哪里,很快找出了纱布,帮明月包扎伤口。
包扎伤口的时候明希心疼得手抖。
有那么一瞬间,明希想到了自己的生母。
她一直跟妈妈相依为命,陪了明妈妈十九年,明妈妈总说她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这个年纪了还可以谈个恋爱。
然而她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
她在穿书后也经常会想,明妈妈现在过得怎么样,失去她之后一定非常难过吧?
就像现在的明月一样难过。
最亲最爱的人就这样没了。
想到曾经跟这个人朝夕相处过,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突然消失了,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会难过十分正常。
还会想,如果在他们在的时候,别惹他们生气,多陪陪他们就好了。
可是人却不在了。
弥补不了了。
明希帮明月包扎伤口的时候,自己居然哭了起来,跟明月碎碎念:“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这么傻呢?多疼啊?”
“不用你管。”明月倔强地扭过头,强忍着眼泪。
“你得跟我去医院,估计得缝针,我们让医生看看好不好?”
“不用。”
明希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衣服给明月披上,继续说道:“听话,跟我过去,我现在就叫一辆车。”
“别假惺惺了行吗?你们家里这么做不就是想要走我家里的公司,还搞得所有人都在夸你们。”
“我们是在乎你,你家里的公司行业我家里从未接触过,我家里也不缺钱,没必要惦记。”
何止不缺钱?
明希一家比明月家里富有多了。
“在乎什么啊!你们懂什么啊!”明月再次哭了起来,眼泪止都止不住。
明希看着明月,跟着明月一起哭,后面哭得比明月还伤心。
她伸手抱住明月,用手顺着明月的头发安慰:“我懂的,我真的懂,我懂你的难受……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以后我都疼你,我发誓我会陪着你的,我是你的亲人,是你姐姐,一直陪着你。”
“我不要你陪,我要我父母回来。”
“他们回不来了,但是我来了。”
明月不再说话了,用额头抵着明希的肩膀,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明希没有劝说明月,这种事情劝说没有用,毕竟哭是解压的绝佳方式。
用哭泣宣泄自己的情感,哭过了也就好了。
明希对明月还有更多的心疼。
身体前主讨厌明月,还在几年后哄骗明月吸毒,让明梵彻底厌恶明月。
明月毒瘾犯了,就只能想办法,交往了一个恶劣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动不动就打明月,甚至让明月跟别的男人睡换取毒品。
明月在书里是催化剂,是恶毒女配,也是一个体现前主恶劣程度的人。
现在的明希不想她这样。
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哭累了,才算了冷静下来。
“跟我去趟医院。”明希再次开口。
“我不去,怪丢人的,估计都觉得我中二。”
“不丢人,谁嫌你丢人我就骂他。”
明月擦了擦眼泪看向明希,总觉得明希这句话说得太不靠谱。
小时候明希性格挺厉害的,特别任性,人也嚣张。
最近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软了下来,甚至软到了怂的地步。
现在明希说她要去骂人,明月都不信。
两个人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晚上只能挂急诊,大夫看了看明月手腕上的伤口,又看了明月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闭了嘴,转身去准备东西。
明月一直垂着头,好在没一会明希要来了一个医用口罩给明月,让她戴上。
“就三针,不打麻药,自己挺着。”大夫说着开始给伤口消毒,这个时候明月已经疼得不行了。
缝针的过程可以说是鬼哭狼嚎的。
明希全程抱着明月,明月因为疼,一直捏着明希的手腕,捏得整个手腕都红彤彤的。
期间明希抬手想安慰明月,还被明月咬了一口。
到最后明希都没抱怨一句。
她让明月坐下休息,自己拿着单子跑前跑后,去给明月取药。
明月看着明希手腕上的印子,不由得有点愧疚,低声应了一声。
明希等了十分钟,觉得有点奇怪,晚上医院人也很多吗?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探头看的时候,看到明希拎着一个袋子回来了:“我看到住院部一楼有超市,就买了个三明治回来,你先吃着,等回家了我给你做饭吃。”
明月伸手想要接过来,明希已经打开了塑料盒子的盖子,递了过来,动作自然得好像只是顺手给她拧了个瓶盖。
“你今天转学了?”明月问明希。
“嗯。”
明月注意到了明希身上的伤,突然想到前几天她跟好朋友聊天的时候,提起过明希一家人回了这个城市,还有可能转回嘉华学校的事情。
很快学校论坛就有了帖子,对明希冷嘲热讽。
明月没敢提这件事,怕明希知道是她害的。
国际班的学生什么样明月也知道,毕竟她开学后就是高一国际班的。
明希穿着短袖上衣,手肘都是青的,后背还有一块血迹,走路也有点不利索,就这样还敢从四楼跳到她的房间去……
两个人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十点了。
明希打开冰箱门问明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吃了三明治已经饱了。”
“那我明天早上做给你吃。”
“不用。”明月依旧在拒绝,上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明希立即跟着上了楼,跟着明月进入房间:“你先休息吧。”
说完进入洗手间,把里面可怕的血迹全部清理干净,顺便拿走了刀具。
明月看着明希离开,起身关上了门。
扶着门把手,明月半天没动地方。
印少臣坐在寝室床上,手里拿着手机玩着游戏。
寝室里还坐着韩末跟邵余,这两个人则是来他的寝室吃泡面来的,“呲溜呲溜”吃得还挺开心。
“如果……你们俩身边有一个害过你们的人出现了,你们会怎么做?”印少臣突然放下手机,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俩。
邵余不假思索地回答:“收拾他。”
“怎么收拾?”
“怎么个出现法呢?”邵余问。
“就是……同校同学?”印少臣含糊地回答。
“慢慢折磨,每天摧残一点,让那个人欲生欲死到毕业。”邵余回答完,还笑了笑,有点阴险。
“怎么折磨?”
“这种事情你还用问我?”
印少臣又问韩末:“你呢?”
“对方是男是女?”
“女的。”
“好看吗?”
“还……不错。”
“啪她。”
印少臣嫌弃地蹙眉:“哈?”
“看她不顺眼了就啪一次,啪到她哭着求饶,跟我道歉,我爽了她了,挺好。”
“我报复人还得自我牺牲一下?”
“你想想啊,啪完我爽了,还干了她一顿,我内心也爽了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我之前还问了你长得怎么样。当然,这也只是想想,怪伤天害理的,你就当我没说。”
印少臣觉得这些回答都有点让人无语,翻了白眼。
“怎么,明希害过你?”邵余靠着椅背,看着印少臣问。
韩末这才反应过来,还是邵余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没有。”印少臣回答。
至少这一世明希还什么都没有做。
无论是对他,还是其他人。
这也是他纠结的原因。
“那你老针对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啊?”邵余十分好奇。
“只是单纯的看着不顺眼吧。”印少臣回答完,就继续玩手机游戏了。
邵余扬起嘴角笑,扭头看向韩末。
韩末再傻也瞬间了然了,对邵余扬了扬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笑得特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