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这么说了，凌晨还有什么办法？
于是一天后于凉晨大厦，凌晨见到了郑小木本人。
老实说，和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和郑裕的圆滑不同的是郑小木显得有些腼腆，身上完全看不出大家族子弟的那种纨绔气质。戴着个眼镜儿，斯斯文文的样子，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和郑小辰那种霸道的人设相比，郑小木当真是有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味道。
也是因为这样，凌晨才更加觉得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
郑小木真能担当得起《长征》这么大的牌面？
“坐吧！”凌晨挥手。
怎么着也得先聊几句。
郑小木很谦逊的一笑，落座。
“小木，你是郑哥的儿子，算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也就不说客套话了！我要拍的新剧是一个庆建国100周年的纪实片。你有信心不？”
“这个……我能先看下剧本吗？凌哥？”
人没满口答应，凌晨微微点了下头。这说明郑小木还是有点东西呢。
这年月，只有愣头青才会想都不想就把话说满！
“你拍《亮剑》的时候遇到过什么难题？”
这就是询问郑小木的专业知识了。
郑裕说亮剑是在这小子一个人拍出来的，他没插过手。如果所言非虚，亮剑的确是郑小木亲力亲为，那肯定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郑小木想了想：“要说难题倒是没有，只是发生过几个人事上的问题，因为我也是刚毕业，接了凌哥的本子，也是处女作。所以拍片子的时候难免着急了一点……”
凌晨聊天一般：“那发生过什么事儿？”
“开拍第一天，我就把制片给炒了！”
凌晨给笑出声来了！
流弊！
郑小木也是自嘲的笑着：“那个时候我的确不懂拍片子的规矩，制片么，哪个地方的都一样，干的都是尽可能的克扣下面的预算，多跟上面要一点儿，中间掐下来的钱入了自己口袋。
我不喜欢这种腐败现象的存在，所以就把制片给开了！然后我发现片子拍不了了，没请来新的制片，光是养着几百号人，每天都多花几十万！”
“超预算了？”
“是超了，三百多万吧！”
凌晨点头，这事儿郑裕从来没和自己说过。
他当初要求重新剪片子，每天也是几十万几十万的烧钱，郑裕也是没说过，满足了他精益求精的态度，不过就目前《亮剑》的收视率来看，当初烧的钱都是值得的！
“说一说你对亮剑这部片子的看法！”
郑小木：“好的剧本，故事情节合理，冲突非常吸引眼球，人物性格鲜明，故事符合逻辑。毕竟是凌哥的本子么……”
凌晨一笑，不作答。
于是郑小木明白了，接下来就是正式询问的时候了，这有点儿类似于招聘，他能不能接凌晨的新剧本，还得看接下来的面试和谈话。
“……有一场戏，李团长为和尚复仇的时候，拿刀砍了山贼二头领的那一次，我怎么拍，都拍不出感觉，演员，场景，换位了几十次，最后选了电影里常用的一个前后景构图，大刀扬起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对角线构图，这样的场景拍出来之后我非常满意的，正好可以衬托出李团长身上那种草莽气质。
后来剪辑的时候，我剪掉了山贼二头领人头落地的场景，一个急速跳跃，镜头一转，画面只拍摄到一抹血浆。我认为这样的拍摄能留给观众更多的想象空间……”
凌晨跟着道：“以及照顾到审核问题，毕竟电视剧上映是没有分级制度的，面向的是全国观众。太血腥的场面会让儿童留下心理阴影……”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郑小木一拍大腿，抬头看凌晨，眼中有被了解的感动！
凌晨一敲桌子起身：“行了，我想我们不用谈了，新剧《长征》交给你拍，你可以去找小七签协了！”
一个有责任心，又有着专业技能和职业精神的导演，哪怕是新人又怎样？
哪一个扛鼎人物不是从新人一步一步的爬过来的？
他凌晨愿意给郑小木这个机会！
没别的原因，看你顺眼！
郑小木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起身朝凌晨点点头：“好的，凌哥。”
他没和凌晨谈拍摄预算，演员阵容什么的。因为他心里清楚，凌晨这个老板只负责出本子，细节方面的，得和凉晨公司的人谈。
郑小木来的时候郑裕可是耳提面命的打好招呼的，一个劲儿的告诫他不要忤逆凌晨，做个有眼色的人！
……
《长征》的事儿定下了！
凌晨也只是审核了一下郑小木这个导演的能力，至于演员，预算什么的他一概没管过，小七是个人才，做老板的要学会适当放权。
再者，《长征》这片子是郑烨要去的，又是郑裕父子导演监制，怎么搞，你们郑家人说了算。相信以郑烨的脑子，是不会让这部贺庆片砸锅的！
所以在拍摄上，肯定要处处把控。
凌晨已经想好了，等到时候片子出来，他过去审片就是了。
郑小木这边合同刚签好，郑裕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凌老弟，我这个儿子是不是很棒啊！”
“是挺棒的！”
“那必须棒的啦！我儿子已经和我说了，你的片子非常的好。我们有极大的购买意向，但我总觉得直接跟你买版权，你是不是太亏啦？我们换种方式合作好不好？”
“好。”
郑裕这老哥哥心里还是很有逼数的。知道按照现在的行情，自己是不可能再出买断剧本的，所以干脆自个儿把合作模式提出来了。
反正就是一副我是为了你着想，咱们精诚合作的意思！
里面的讨好意味儿，不可谓不明显！
凌晨倒是无所谓，这片子反正是给郑烨卖人情用的，钱不钱的……还是先看看人怎么合作吧！
“我们按照当时合作《快女》时的模式来吧，到时候片子上映，广告，转播收益五五分成？”
这么有诚意？
凌晨笑：“那郑哥，我是不是得出一部分的投资啊！”
“你出什么投资啦？能拿到你的本子，你就是最大的投资！就这么说定了，五五啊！你要不同意我跟你急！”说着笑着，郑裕就挂了电话。
长出一口气，这明摆着给人送钱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