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书记听到范康的话后，瞬间愣在原地，愣了一会后，才急匆匆的向范康追了过去。
“范老板，您先别着急走，价格什么的，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范康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牛书记，如果你再和我开玩笑，你村里的苹果，就是一毛钱一斤，我也不要。”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水果生意，我们南山县又是以苹果在全国文明，你骗的了我吗？”
“你们的苹果，愿意卖，就是两毛钱一斤，不愿意卖，就等着烂在树上吧。”
“还长寿果，真是可笑。”
范康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是在自嘲，但实际上，却是在嘲笑牛书记他们。
“范老板！”
牛书记还想劝范康，但留给他的，却是一道冷漠的背影。
这时，陈二婶带着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脸焦急的问道：“牛书记，这是咋回事嘛？”
“对呀，牛书记，俺们可是听了你的话，把苹果都留着呢。”
“你要是不给卖出去，岂不是坑了俺们吗？”
“哎呀，老天爷呀，俺们一家老小，还指着卖了苹果过日子呢。”
……
陈二婶见牛书记一脸愁眉苦脸，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脸色顿时一沉，坐在了地上，哀嚎起来。
其他的妇人见状，也和陈二婶一样，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好像牛书记污了她们的贞洁一样。
牛书记阴沉着脸，南山长寿农业门口的情景，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骗人。
“够啦！”
牛书记望着地上的这群人，冷喝一声，然后说道：“这个姓范的不识货，我再去县里找其他的老板，我就不信，那个秦老板能卖出高价，我们就卖不出高价来。”
牛书记冷喝一声，然后大步向山下走去。
牛书记离去后，陈二婶她们也停止了哭泣，在地上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向家里走去。
他们现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牛书记的身上，希望他能带回来一个识货的收购商，将后山的苹果都收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牛书记隔上两天就会带一个商人回来，南山县的那些水果商人，一听有长寿果的渠道，都和苍蝇一样，疯狂的扑了上来。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们尝了牛书记这群人在小王庄后山的苹果后，狠狠的碎了牛书记一脸，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变冷，如果突然下一场霜，树上的苹果恐怕全都冻坏了。
夜晚，陈二婶她们又聚集在了牛书记家。
陈二婶一脸着急的说道：“牛书记，大家听了你的话，现在苹果还在树上没有采摘，万一下一场霜，俺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对呀，牛书记，你想想办法，不行，你去和秦老板说一声，我觉得她给的价格挺好，俺们也不要求论个卖了，按照村里其他人的价钱给就行，一棵树五百块，挺好的。”
“牛书记，你去和秦老板他们谈谈。”
牛书记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片刻后，他长叹一声，一脸苦闷的说道：“好吧，俺明天去找一趟秦老板。”
现在，牛书记他们已经快成了村里的笑柄了，村里已经开始有风言风语产生了，虽然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但已经开始往他的耳朵里传了。
想到自己拒绝秦婉清的场景，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陈二婶的心里也不好受，当时，合同她都签了，结果听了牛书记的蛊惑之后，撕毁了合同，现在想想，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清晨，牛书记赶了最早的一趟公交车，向南山县走去。
南山长寿农业有限公司，办公楼下。
牛书记一脸讨好的对前台的小姑娘说道：“您好，请问秦老板和吴老板在公司吗？”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前台的小姑娘声音柔和，客客气气的问道。
“俺认识你们秦老板和吴老板，你们公司的苹果，就是从俺们村里收来的。”
前台的小姑娘一听这话，蹬蹬的向楼上跑去。
“吴部长，前台来了一个姓牛的老头，他说咱们的长寿果，是从他们后山的果园里收购来的，他想见见你。”
吴淑萍正在处理订单，听到这话之后，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摆了摆手，说道：“你和他说，我和秦总都没空，让他回去吧。”
“好嘞！”
小姑娘腾腾的又跑了下去，将吴淑萍的话转给了牛书记。
牛书记闻言，嘴角变得苦涩起来，转身向外面走去。
中午，吴淑萍下班，下楼后，她向停车场走去。
“吴老板！”
牛书记一眼就看到了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吴淑萍，从树丛中窜了出来，向吴淑萍跑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吴淑萍没想到牛书记还在等着，笑了笑，说道：“原来是牛书记，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吴老板，我都等你一上午了。”
牛书记一脸讨好的说道，他现在是求人，所以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生怕吴淑萍会拒绝自己。
“哦，等我一上午了。”
吴淑萍一副很吃惊的说道，似乎对他在等自己这件事毫不知情，一脸寒气的说道：“前台小李这个死丫头，光顾着玩手机，改天我一定好好的训训她。”
“不怪她，不怪她。”
牛书记笑着说道：“吴老板，我看咱们公司的苹果销量挺大的，现在应该挺缺货吧。秦老板去年，今年，都是在我们那里收的苹果，我们那里的苹果，你也知道，汁水多，甜，要不我把村里的苹果给公司拉过来。”
吴淑萍闻言，冷笑一声，一脸为难的说道：“牛书记，不好意思啊，我们公司现在，不收苹果啦。要不，您去别的商人哪里那里看看？我一会派人送你。”
牛书记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因为长寿果的事，他现在几乎把整个南山县的水果商都得罪了，这些人现在一提小王庄，就一句话，小王庄的苹果，白送也不要。
牛书记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来求吴淑萍。
“吴老板，您再通融通融，我们三十来户，几千颗苹果树，您帮帮忙吧，俺们都是老百姓，这些果树，牵扯着三十多个家庭的生活，您要是不收，让俺们可咋活啊。”
牛书记见吴淑萍不肯收苹果了，一脸沧桑，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开始卖起惨来，希望能打动吴淑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