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你跟云霄的姐姐好好做个解释，然后配合云霄姐姐起诉那家私人诊所，决不能让他们害死人又逍遥法外，没事儿似的。”

　　 我们不再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等待云姐的到来，这时李龙打来电话，李龙说：“老大，不知什么人到洗浴中心检查来了，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怎么招待他们？”

　　 我紧张的说：“你们就不会问问他们是哪里来的吗？”

　　 李龙说：“我们问了，可他们什么也不说呀，但我看得出来，这些人像是有很大的来头，像是有人在跟我们过不去啊。老大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我忽然想到马文，别看马文只是公安局下面的队长，但这个治安队长的权力却是大得惊人，我现在把他得罪了，难道他要对我下阴手吗？我开洗浴中心的事他是完全知道的，这样的人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朋友，他看中了云霄，我无意当中又因为介绍女朋友的事得罪了他，能不能就此机会报复我呢？

　　 我对李龙说：“你不要得罪他们，这里的事情，我了解一下，你等我消息。”

　　 我马上给林莹打个电话，林莹奇怪的说：“周凯天，我跟你说过，你的这些破事儿以后千万不要再找我。如果你还是那些事儿，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

　　 我连忙央求着说：“林莹妹子，你听我说啊。你们派人到我的洗浴中心去检查了吗？如果是你们的人，早给我打个招呼，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们，可如果是暗中偷袭，那可就不够意思了。”

　　 林莹生气的说：“周凯天，你说什么呢？谁到你的洗浴中心去检查了？反正我不知道。”

　　 我连忙说：“你不知道，可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到底是哪帮人去检查的？他们还不亮出身份，似乎就就要挑我的毛病。”

　　 林莹说：“现在全省都在扫黄打非，你千万别顶风上，你的洗浴中心没有毛病，就是查也不怕。好了，你等我消息，我帮你打听一下。”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林莹打来的电话，我又给李龙打了电话，李龙轻松的说：“老大，现在没事儿了，这些人是环保局的，就是看看我们是怎么排放污水的，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公安的呢。”

　　 我的心也放松下来说：“你也吓了我一跳，这次还真给我们提了个醒，如果这些姑娘。在洗浴中心做那事，如果被公安发现了怎么办？”

　　 李龙说：“往上送礼呀，必须要打点一些人，我们这个行业才能干下去。你不是公安有关系吗？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我看公安局长都对你客客气气的，只要亮出你这个关系，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那五合楼有上百个从事特种行业的女孩，她们不是照样也干的热火朝天的？那里每天的营业收入好几十万呢，我猜测，我们开业以后，一天10万块钱没有问题。”

　　 我说：“效益问题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千万别出事。你们一定要派出几个人，每天打探各个方面的消息，这几天我恐怕要忙，那里就完全交给你了。”

　　 李龙说：“老大你放心，开洗浴中心是个危险的事，但也是，但也是一个发财的门路，我们居然干下去就不能怕出事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些发大财的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现在个个出人头地，耀武扬威，人前人后受人尊敬，所以我们也用不着怕什么。”

　　 我说：“李龙，事儿是这么回事儿，但最好还是不要出事，如果真的出了事儿，我们买卖停业几天，就要受到损失。”

　　 李龙说：“老大我知道了，我派出去几个得力的干将，花点钱疏通一些关系，如果各个方面有点风吹草动，我们就收缩一些，市局子里那些人都抽风似的，只要掌握着他们的规律，应该没有问题，五合楼天天客人爆满，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把那些有钱人伺候的高高兴兴的，金钱滚滚来。老大，那我就挂了。”

　　 办洗浴中心如果光是男人女人来洗澡，捏捏脚丫子，按个摩，那是绝对不会挣钱的，而用特种行业的女人陪着男人，那要多少钱他们就给多少钱，有的甚至一晚上在女人身上花个成千上万，那是毫无问题，带着就怕出事儿，一旦局子里的人盯上了你，那你就恐怕就要遭殃了。当初办洗浴中心的时候，只看到了挣钱，却忽略了这个方面，看来得罪了马文，还真不见得是个好事，但泼出去的水又收不回来，事情已经做了，也就用不着后悔，只是多加防范才是。

　　 忽然，坐在我身边的费岩用胳膊捅了一下，我小声说：“你看这个走来的美女是不是云霄的姐？”

　　 我一看，可不，云姐气呼呼的大步走来，妹妹突然死去，由不得当姐姐的不生气，云姐现在即使想杀人，也完全可以理解，但我绝不能把事态扩大，我连忙走上去，陪着笑脸说：“云姐，你好，我知道你非常气愤。但你千万要冷静，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搞清楚，生气对你可不好。”

　　 云姐抡起手，在我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耳光，我并没有躲避，我甘心情愿让打，那清脆的巴掌声震动着我的耳膜，我说：“打得好，，如果你打我能消消气，你就使劲打。”

　　 云姐又抡起手，在我另一边脸上又打了一下，嘴里不住的骂道：“周凯天哪周凯天，我认识你简直是没有给我带来一点好处，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你让云霄怀了孩子，我也没说啥，我反复叮嘱你陪着云霄到大医院做手术，可是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现在可好，我好端端的妹妹死在你的手里，我现在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我一个劲儿的培训说：“都是我的错，人家都是我的错，如果我都换回云霄的命，我甘心情愿去替他去死。”

　　 云姐骂道：“滚你娘的腿，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死了，还能让云霄活过来吗？赶紧给我去看看。”

　　 费岩走到前面说：“这就是云霄的姐姐吧。我就是楚云霄的同学，和她住在一个寝室，我们两个关系非常好，姐姐，你要打就打我吧。我真的不该陪着你妹妹到那个私人诊所去做手术，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知道我也有罪过，你想解气你就打我吧。”

　　 云姐抡起巴掌就要打费岩，但费岩也没有躲避，但毕竟是个女孩，云姐的巴掌毕竟没有打下去。

　　 我拉着云姐走进了抢救室，我眼盯着云姐，看着那惊呆的样子，小声说：“白布下面就是云霄，你看了之后千万要沉得住气，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人死不能复生。”

　　 云姐没有听我说的话，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掀开蒙在云霄尸体上的白布，忽然，惊叫了一声，大哭起来说的：“云霄啊，都是姐姐害了你呀，如果你不是到姐姐身边，直接住在大学校园里，哪有现在的事情，如果你不认识周……哪有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啊，都是姐姐害了你呀。呜呜，你死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云姐这番话我听了十分悲伤，愧疚不已，这番话里的意思，就是如果云霄不认识我，就没有今天的这件事，也绝对不会死掉。

　　 其实云姐说的也是这么回事，如果云霄不跟我做那事，云霄也就不会怀上孩子，不会怀上孩子，也就绝对不会做什么流产，当然就不会死去，这责任都在我，我没法推脱，可我又想，当初我哪有勇气强上云霄这个女大学生，而且又是云姐的妹妹。都是云霄这个丫头，就想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儿，就想让我上她，就想得到那种快乐，也许看到我和她姐姐做的事，自己身心难忍，就想尝试一下，结果就有了今天这个悲惨的结局。

　　 人世间悲惨的结局，有的时候都是由于贪恋造成的，贪恋钱财，甚至贪恋欲啊望，可是我又想，做这样的事，就像吃饭睡觉那么容易普通，谁都在做，甚至有的人天天，男人三妻六妾，美女如云，有的女人和几个男人甚至十几个男人混在一起，可她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为什么这件事就偏偏让云霄这个丫头摊上？我想不通，难道这真是命运的安排吗？

　　 云姐在云霄的尸体前说着哭着，哭着说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云姐说够了也哭够了，从云霄遗体上爬起来对我说：“接下来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吧，这件事情怎么办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说：“我们立刻打电话让殡仪馆的殡仪车来，我立刻给云霄买一个墓地，墓碑上你准备写什么？”

　　 云姐摇了摇头说：“你想想能写什么就写什么，这一切都交给你了，我觉得我都受不了了。”

　　 也许云姐刚才哭得过于悲伤绝望，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苍白，似乎站不住了，我轻轻的把云姐搀到怀里，云姐生气的想要挣脱，我没有让她挣脱出来，我说：“云姐，你千万要照顾好你自己，这里的一切都要我来吧，你休息好。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你不说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