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抢妻夺子之恨
第1161章抢妻夺子之恨
墨冥辰和白辰谨在京兆衙门留了一夜,第二天才踏着晨光回府。
这才刚进门,就又接到了宫里来的圣旨,说是夜北使者午后便会入京,要墨冥辰准备着与百里丞相一起去迎。
“三哥,你没事吧?”白辰谨见墨冥辰捏着圣旨垂眸不语,小声问了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墨冥辰敛了面上的凝重之色,扯了抹笑看向白辰谨,“夜北人来了,京城里又该热闹了,你这次回来也不能待太久,有什么急着要办的事情赶紧去办了吧,办好了早点离京,免得又惹上些是非。”
“可凤羽公主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放心吧,不管昨晚七皇叔所言是否属实,我都不会让凤羽公主得逞的。”
墨冥辰说完,拍了拍白辰谨的肩膀,就匆匆往秋水院去了。
他们那个什么都不愿说的七皇叔,昨夜在听闻馥郁夫人的死讯后,终于彻底崩溃,将当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们。
他原本以为,晏家之事,就只是被弹劾的凤羽公主蓄意报复这么简单,却不想,这里头还牵扯到更久远的一桩宫中秘闻。
那桩秘闻,关系到皇室血脉是否纯正,他虽相信七皇叔所言,此传必定有误。
可若真被凤羽公主借机翻出来,别说他了,就连陛下都要被从龙椅上赶下来。
他无心去探自己的父皇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只是又这么一个疏漏被凤羽公主捏在手里,眼下若是他们不先下手为强,在凤羽公主能开口前把人解决了,只怕要不了多久,天下都将大乱!
墨冥辰一路匆匆过来,原本是想回院里去跟秦月瑶和孩子们打个招呼,就准备着去北城门接人,这都还没走到院门,就见荀大夫快步朝他这边来了。
墨冥辰不知昨夜客苑发生的事情,本以为荀大夫只是碰巧出来走走,刚上前要与他见礼,却见荀大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在下有几句话,想与王爷单独说说!”
墨冥辰见他面色凝重,随即点了点头,请了他就往花园旁的厅堂里去了。
待得将里外的下人全都遣走了,墨冥辰请了荀大夫往桌边去:“荀叔叔有什么需得晚辈做的,让阿远来说一声就好了,不需得这般亲自过来的。”
荀大夫在王府里也住了不少时日了,平日里跟他们都客气得很。
墨冥辰本以为荀大夫今天来找他,说不定是为了君修远去提亲的事情,毕竟如今能让荀大夫这般操心的,大概就只有他家儿子的亲事了。
荀大夫听得这话,也没有跟着墨冥辰一起往桌边去,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紧合的房门,随即撩袍直接朝墨冥辰跪了下去:“今日赵某来找王爷,是为着一桩私怨,此事本该赵某自己解决,可是,以赵某如今之力,实难与君家抗衡,所以想请王爷看在您与阿远相识多年的份上,帮赵某一次,若是王爷能助赵某报了这抢妻夺子之仇,日后赵某必当结草衔环,报答王爷。”
他昨晚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弱水给他下了蛊。
今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不仅想起了往昔与宁儿相知相伴的时光,想起了听闻宁儿怀孕后初为人父的喜悦,还想起了当年在船上发生的一切!
“荀……赵叔叔这是想起从前的事了?”墨冥辰愣怔了一下,这才上前来将恢复记忆的赵长卿扶了起来,“本王与阿远情同手足,赵叔叔是阿远的父亲,您的事就是本王的事,赵叔叔但说无妨。”
君修远前些日子也跟他提过担心他爹执意要找回记忆的事情,他没想到这丢了的记忆还真能有找回来的一日,这本该高兴才对。
只是,赵长卿这一番话,听着却一点都不像是桩喜事。
赵长卿被墨冥辰扶到桌边坐下后,才开口道:“想来王爷该是知道赵某和拙妻当年与君鸿卓乘船出海之事了,当年出海去琼枝岛的确是赵某起意,那君鸿卓也的确是出于好意,担心我们在海上遇险,才带了人陪同,可是,那一次,我们的遇到的却不是真正的海盗,而是君鸿卓的仇家。”
自君修远被赶出君家后,当年他们在海上遇险的事情就在各处都传遍了。
虽然君修远没跟他替,可这些时日,他在外也听到不少,想来墨冥辰他们也都是知道了的。
只是他当年所见的事实,却与传闻有着极大的出入。
“当日驾船将我们拦截的,是一群蒙面佩剑的黑衣人,他们上船后,原是直奔君鸿卓所在之处去的,那日赵某正好在与君鸿卓下棋,曾亲耳听到来人说他们是奉了星主之令,要取叛徒首级。”
赵长卿努力地回忆着当年之事,也未曾注意到墨冥辰因着他这句话,神色一凝。
“那几个人身手不凡,君鸿卓身边的五个高手尚且不能敌,就在黑衣人斩杀了五个护卫,要取君鸿卓性命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却突然反手杀光了自己的同伴,还告诫君鸿卓说有人欲灭北斗,南家已经遭了灭门之祸,让君鸿卓回去后要尽快与星主呈请退出北斗之事。他们这些话,我也没听明白,当时本还以为得此人相助,终是能免了一场祸事,却不想君鸿卓听完了那人的话后,也没放他离去,而是让他顺势将当时的情况伪造成一桩劫案,我到那个时候才察觉不对,想逃却是无路可逃,只能被那人擒住,绑了手脚堵了嘴,眼看着君鸿卓与他们演了这么一场戏。”
赵长卿抬眸看向墨冥辰,咬了咬牙沉声继续道:“那日我眼睁睁看着君鸿卓在众人面前装好人,舍了命地要为我挡住那些所谓的‘海盗’,最后还是拦不住,让那些‘海盗’将我推下了船,我当时还想不通,他为何要费这么一番功夫来害我的性命,直到今日,我才彻底明白,那人面兽心的东西,赏识我的画艺是假,与我称兄道弟也是假,他从一开始就在打我妻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