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没脸见人
第965章没脸见人
秦月瑶被墨冥辰拉着上了马车,还忍不住推窗看那捧着礼盒,目瞪口呆目送他们的许大人和葛大人。
待得马车驶出奇秀坊,她才收回了目光,往墨冥辰身边靠了靠:“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君修泽送礼的?”
“出门前想起还有两方墨闲置无用,就顺便带过来了而已。”墨冥辰抬手正了正扣在脸上的白玉面具,云淡风轻地说。
“你还掐准了时间,等着许大人和葛大人过来,就是想嘱咐他们,让他们日后关照我?”秦月瑶贴到他身侧,挽了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听说今天君修泽宴请坊中掌柜,怕我过去被为难,所以特意来接我,好让我有借口不去赴宴的?”
先前她思量着墨冥辰回来后朝上诸事缠身,便嘱咐了让他不必管奇秀坊的事情,她自会料理好。
墨冥辰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今天便坐不住跑过来了。
秦月瑶刚想夸他一番,却听身旁的人开口道:“来接你也不全是为了让你避开君家的宴席,韩尚书的夫人因着韩侍郎之事伤心欲绝,他们府上没人劝得住,我这才想带你过去开解一番。”
“不是说柴将军也愿意私下解决此事吗?夫人伤心什么?”
先前他们怕的,不就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回毁了韩参商的清誉和仕途?
如今柴家都愿意配合着私下解决此事了,韩家便是不高兴,也不至于伤心欲绝吧?
“柴将军是答应不将此事对外宣扬,可那个叫沉碧的婢女,是柴府的家生子,自小就跟柴郡主一起长大,与柴郡主亲如姐妹,”墨冥辰眸光沉沉,提起此事,眼中多了几分不耐烦,“柴郡主昨夜听闻沉碧被韩侍郎毁了清白,在府上大哭大闹,甚至以死相逼,要柴将军给沉碧讨个公道。柴将军的意思,是要韩侍郎纳了沉碧,韩家若不答应,他就要将此事告到御前去。”
若不是柴梦婕这般闹腾,柴毅又怎会为了一个婢女连夜奔忙?
柴毅若是真将这事告到御前,不止是韩家父子的官职保不住,就连昨夜随韩参商一起去眠香楼的君修远和其他几个朝中官员,都要因行为不检被御史台弹劾。
“找不到证据证明韩侍郎是被算计的吗?”
“那婢女说她是出府办事的时候被人掳劫,醒来的时候就已在厢房床上了,柴将军昨夜就查了眠香楼里的相关人等,我今日又让人去细问了一遍,半点线索也无。”墨冥辰摇了摇头,眠香楼那种寻欢作乐之地,本就鱼龙混杂,戒备松散,他们查遍了当时在那层楼里的人,甚至都没人知道沉碧是何时进的厢房。
若是沉碧和韩参商都所言不假,那唯一可寻的踪迹,就是当初打晕韩参商的女人了。
可韩参商连人家容貌都没看清,他们又要如何去寻?
“虽说韩侍郎是被人陷害,可他与那婢女独处一室,毁了那女子的名声也是事实,这件事告到御前去,韩家也理亏。”
“季夫人是不愿让韩侍郎纳了那个婢女吗?”秦月瑶眨了眨眼,昨晚她只听韩参商说起此事,她的关注点都在他们被人设计陷害上,现下听得墨冥辰说那婢女是在床上醒来的,才觉得这事不简单。
墨冥辰叹了口气:“韩尚书原也是同意让他纳那个婢女为妾的,这事昨夜他们两家本已商议好了,可今天柴家又改了口,要韩侍郎娶沉碧为正妻。”
就如他先前所言,此事不管真相如何,传出去都是韩参商理亏,想要尽快平息,只有纳妾一法。
昨夜柴毅明明都说好了,可今天又改了主意,说那沉碧非妻不嫁。
“韩家是几代官宦世家,书香门第,韩侍郎还是韩尚书的独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婢女为正妻?”秦月瑶愣了一下,彻底明白季夫人为何悲愤欲绝了。
“不仅仅是如此,先前我们以为此事是百里家设计陷害,可今日看柴家这般做派,我总觉得此事是柴家故意为之也未可知。”
秦月瑶揉了揉额角,无奈地抬头看墨冥辰:“那你让我去找季夫人,是想让我劝她答应,还是劝她死拒到底呢?”
“季夫人威胁说韩尚书若是敢让她儿子明媒正娶那女子进门,她就吊死在梁上,韩尚书托我带你去安抚一下。”墨冥辰也颇为苦恼,他原本只是想帮韩参商出主意平息此事,可现在这是越理越乱,韩府上被季夫人闹翻了天,韩尚书苦劝无计,又把主意打到他家来了。
他这个摄政王,如今是要连臣子的家宅私事都要过问,还真是越管越宽了。
墨冥辰见秦月瑶托腮沉思,想了想又道:“若是能想个法子,让韩家拒了这门婚事,还能叫柴家无话可说,倒也算是皆大欢喜。”
秦月瑶托腮琢磨:“你这么一说,倒也并非无法可想啊。”
“你有法子了?”墨冥辰眼睛一亮,满含笑意地问。
“法子嘛,多想想总会有的,可关键是,韩侍郎到底有没有毁了那姑娘的清白啊?”秦月瑶抬眸看向墨冥辰,忍不住问了一句。
若是昨夜厢房里真出了事,他们若帮了韩家,那不是毁了那姑娘一辈子?
“韩侍郎说他没有做越矩的事。”墨冥辰斩钉截铁地答了一句。
秦月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信他?那姑娘又是怎么说的?”
他又没亲眼所见,也没听到那婢女的证词,居然答得这么果断?
“你以为我是有心包庇韩侍郎,才这么说的?”墨冥辰迎上她的目光,不满地沉下了脸。
两人对视了片刻,墨冥辰见她不吃自己这一套,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才俯身在秦月瑶耳畔低语几句。
“这话你可别乱说!”秦月瑶听得此言,猛地直起了身子,脸上一阵红白。
“这种事,若不是韩侍郎亲口告知,我能随便乱说?”墨冥辰抱臂撇开了脸,嘟囔道,“是你非要问的,这事你可不许再提了。”
他一个堂堂摄政监国的王爷,一不小心知道了臣子的隐疾就罢了,现在还被逼得跟个长舌妇似的,要跟人说起,想想他都觉得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