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多大仇多大怨?
第496章多大仇多大怨?
徐大壮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在巷子里幽幽醒了过来,他身上的财物被扒光了,大概是因着那顿毒打,酒醒后也没什么气焰了,只是蹒跚地回了客栈。
拂衣守了一夜,之后又偷偷跟着,眼看着徐大壮从客栈出来又去了一趟当铺,等得出来的时候,脸色终于舒展了几分。
随后他便到城外驿站雇了马车,带着行李回京城去了。
“属下去当铺问过,听说徐大壮十五两当了一支簪子,属下想着公子和夫人可能有用,就给赎回来了。”拂衣说完徐大壮的行踪,从怀里掏出了自己花钱赎出来的一支翠玉簪子。
“拂衣最近有钱了啊,你家王爷给你们涨工钱了?”君修远接了簪子细看了几眼,随即抬头问拂衣。
徐大壮当了十五两,拂衣赎出来的话,最少也要二十两。
这小子近几日花钱豪迈得很呢,可不只是今日这一次出手这般大方了。
“不是主子给的,是谢谷主给的。”拂衣从怀里掏了依旧沉甸甸的钱袋,笑得眯起了眼睛。
他在神医谷学过医术,谢谷主对他最好了,每次他从神医谷出来,谢谷主都会给他很多盘缠。
月照抱了剑站在一旁,撇了撇嘴,移开了目光。
凭什么谢谷主就对拂衣这么好,他们都还不是师徒关系呢,谢谷主就总给拂衣零花钱。
他还是谢飞花的师弟呢!他家那个师兄不仅不疼他,终日只会与他拌嘴,给他下套,攻下烨火教后,谢元杰说要回师门给师傅送信,临走还坑了他好几两银子!
“这是尹家玉行出来的簪子,看来徐大壮还真与刘侍郎去了一趟沧澜城。”君修远将那背后打着尹家玉雕师印记的翠玉簪子递给了秦月瑶,“这簪子成色不错,徐大壮这大老远的买支簪子一路带到淮阳城来,也不知是想拿来送给哪家楼里的哪个好姑娘?”
“可惜了还没等送给好姑娘,就又变成他的车马费了。”秦月瑶看了一眼,转头把簪子还给了拂衣,“徐大壮既然走了,咱们也不需得为他再费神,只如今这周大人的意图不明,也不知他是不是真与那刘侍郎和高盛铭一伙的,这次单独请我去府上又是什么打算?”
“他有什么打算,回头我们直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君修远侧头看了一眼窗外,想了想,也没再多解释什么,唤了拂衣和月照,带着秦月瑶离开了客栈,往知州府所在的方向去了。
高盛铭在州府举办的厨艺大赛上闹事,当时在场的还有摄政王和镇南将军。
人是林老将军抓的,刘恒不过区区一个户部侍郎,就算他亲自过来,也不可能直接将人从沧澜城的大牢里带走。
除非他带了可以直接越过摄政王和镇南将军的手谕,若真是这般,即便是那周大人不愿与高盛铭和刘恒为伍,却也有可能迫于刘恒背后之人的压力,舍财免灾,借机算计他们。
能越过墨冥辰和林老将军直接提走人犯的,放眼京城也数不出来几个。
韩永璋又曾是宫中御厨,他的徒弟能攀结上的关系,多是在皇城内,只是君修远现在还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一个?
既然拿不准是谁,他也不想费力去猜,直接去问周大人不就好了。
反正这般趁其不备,悄悄翻进知州府宅里找人喝茶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君修远也没有急着让拂衣和月照带他们潜进去,四人在周大人家的府宅对面的酒楼了坐了大半日,暗中观察。
晌午过后,还真见着了刘侍郎带着几个穿着黑色劲装,腰悬长剑的人匆匆从府门里出来,宽袍缓带的周大人一路送到了府门外,眼看着几个人走远,拢了袖子站在门口连叹了好几口气,才折身回去。
“他们单独让我过来,难不成还想要我的命?”秦月瑶看着那飞快走远的几个人,目光落在那些人佩着的长剑上,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不就是比个厨艺吗?这是多大仇多大怨?他们至于么?”君修远瞧着那架势,摇了摇头。
这韩永璋不就是个做饭的厨子吗?瞧瞧他这些徒子徒孙,行事做派戾气这么重,跟那些江湖门派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他们对我尚且如此,万一遇上了我师傅……”秦月瑶蹙了蹙眉,她也没想到自己到宁州比了个赛,还比出一场江湖仇杀来!
看这些人的做派,当年她师祖邹阳青被酒徒乱棍打死之事,十有八九跟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她如今在此安坐,有人相护,可她家师傅刚满世界乱跑远游去了,身边也没带什么人,万一给这群人遇上,出了事怎么办?
秦月瑶正忧心那不知去向的桑璟舒的安危,却听得身旁拂衣“咦”了一声。
“秦夫人,那不是桑大厨吗?”拂衣靠在窗边,指了指长街上往知州府宅门口去的青衫男子。
秦月瑶探头一看,面上一喜,她自己不好下去,便让月照和拂衣去把本欲到周大人府上拜访的桑璟舒拉近了酒楼里。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桑璟舒乍看到几人,还是这般躲在窗边疑神疑鬼的模样,有些惊讶。
“我们本是来跟周大人谈生意的,半途遇到了点变故,在这里打探一下情况,”秦月瑶侧头看着坐在身旁的桑璟舒,顿了一顿,才问,“师傅跑到淮阳城来做什么?”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桑璟舒原来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淮阳城吗?
如今不仅来了,还往知州大人的家里跑,这行迹有些可疑啊!
“我……”桑璟舒被她这么一问,不自在地撇开了眼,看向窗外,“为师远游至此,拜访故友不行吗?”
“周大人刚调到沧澜城半年,从前与桑大厨也并不熟识,桑大厨要拜访的,莫非是府中其他的故人?”君修远有些奇怪道。
桑璟舒又是一噎,垂眸默了半饷,起身朝君修远作了个礼:“在下觉得家师当年被害之事有疑,今次来淮阳城是想重翻旧案,可在下与知州大人并无交情,不知可否托付君侯爷,替在下打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