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钱呢？”

　　 “我给你打了，昨天打的。”

　　 明母的声音变得疯狂，“你不是说给我十万吗，怎么只有四万，你是不是盼着我早点去死啊！这样你就不用养我了是吧？明思奕我告诉你，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欠我的！”

　　 声音又歇了下去。

　　 ‘欠我的’三个字还在体育馆内回响。

　　 整个体育馆，好几万人，却安静的只有众人的呼吸声。

　　 安静的诡异。

　　 明母……是真的要逼死她的。

　　 他们都看得出来。

　　 赌瘾……已经将明母变成了鬼。

　　 不……

　　 明母的心，比鬼还要可怕。

　　 人心比鬼毒啊……

　　 黑着的屏幕，再度亮了起来。

　　 众人朝着屏幕看去，不是舞台上的画面。

　　 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剧组？

　　 有人认出来：

　　 “这是双龙传里面的场景，这个人……好像是替身？”

　　 “是明思奕！”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里面的镜头全是明思奕替身的场景。

　　 看电视剧的时候没认出来，是因为导演借了别的角度。

　　 一个一个片名在他们脑海里闪过。

　　 之所以记得。

　　 是因为这些剧都是这两年里面看的。

　　 片段多到密集，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

　　 不用过多解释，所有人都能明白明思奕到底接了多少武替的活儿。

　　 简单点的骑马射箭，或者二人对杀，高难度的高空坠下，从高高的架子上翻滚下来。

　　 好几次，他们都看到明思奕受伤流血了。

　　 而最近的一个镜头，柯玉珠竟然也有出境。

　　 是上一部柯玉珠得奖的影片中，明思奕做了她的替身。

　　 一个从飞驰的车子下面救回一个孩子的画面。

　　 而明思奕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双腿被那辆车子碾过了。

　　 没有声音。

　　 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咔擦”的断骨声。

　　 众人眼眶红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模糊了他们的眼睛。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明母的那句控诉。

　　 四万，你想让我去死啊！

　　 四万，没有让明母去死，却差点让明思奕死了。

　　 他们的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心底有痛，有悔，还有恨！

　　 视频时间不久就有暗了。

　　 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明母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思奕……妈妈真的没钱了，快要活不下去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这一段音频，正是两年前唯一一段开放的音频。

　　 当时听着心酸，现在听着却让人心生恶心。

　　 电话里，没有人话说。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就像是体育馆内如果所有人的呼吸声一样。

　　 明明在不断地吸入氧气，可是却觉得快要被憋死了！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逼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快要被她逼死了吗？

　　 为什么！！

　　 明思奕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她轻笑了一声，“妈，我也没钱了。”

　　 这一句话，在今天以前，众人听到的只有满满的傲慢和冷血。

　　 此刻，却只有无尽的绝望。

　　 是真的没钱了。

　　 他们知道，明思奕说的是真话。

　　 真的……没钱了。

　　 不要再逼她了，给她一条活路吧。

　　 好不好！

　　 所有人的身体颤抖着，心底的哀求，却一个字眼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