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里刚刚抓了数只沙狼,院后的校场也收拾好!”张士昭说着转头看向宁毅,“宁将军,你意下如何?”
宁毅嘴角微微上扬,然后道:“可以一试!”
“那我等移步过去吧!”张士昭起身带路。
宁毅与张士昭并肩同走,其他人都互视一眼,都心照不宣一笑。
静平今日仍戴着帏帽,跟张夫人一同去西苑,西苑摆着戏台子,台上正演着戏,数位夫人正坐着八卦看戏。
见六夫人有带着静平公主而来,立即起身见礼。
“这位是萧夫人,方夫人,万夫人,田夫人……”六夫人分别介绍。
这些夫人,年岁都已经不小,个个高大壮实。因着西北风沙极大,便是她们锦衣玉食,皮肤仍不免粗糙。更别说她们都穿着西北人的筒衣,衣服样氏有限,颜色偏灰暗,更显得人粗壮。
倒是六夫人,娇娇小小的,虽然儿女已大,却仍是肤白貌美,连衣着都是仿汉装,衣着鲜艳,在众多妇人间十分打眼。
这些夫人也不着痕迹的打量静平,见她身着梅红花边绒锦衣,衣摆上都绣着精致的梅花白鹿。她身着窈窕,却能看到腹部微隆,而戴着白色纱帽,看不清楚模样。
到底是皇家公主,前来赴宴竟都戴着帽子不露真容,真是与众不同。
不过人家身份尊贵,她们自然不好多言。
“公主先请坐。”六夫人道。
其他几位夫人看静平公主通身气派极为不俗,又想她男人宁毅可是要来对付自个儿丈夫的,所以个个都冷着脸,也不愿腆着脸去迎合。
天家公主又怎么样?在西北,可没什么公主,是谁家男人拳头硬再听谁的!
“公主要不要点戏?”
“不必了,就听听这些便好。”她缓缓开口。
静平声音清脆悦耳,一听就是少女的声音。
“六夫人,督军说众将军如今都去校场杀狼了,问夫人们要不要去看?”一个侍女过来通报。
众夫人一听杀狼,立即露出紧张又兴奋的神色,这可是西北的活动盛事,怎么能不去看呢!
杀狼?静平还有些奇怪,好好生辰宴,为什么要杀狼?
“那我们去凑凑热闹吧!”六夫人道。
“也好。”静平道。
张府的后山竟围了一个数百亩的校场,里面养了很多珍禽猛兽。张士昭本就是武将,最好的就是打猎。
只是如今深冬,百兽藏不便打错,偶尔也要校场练一练。
她们过去时,校场已经布置出来,只见校场内围了一个大大的杀狼台。
杀狼台用铁网围起来的,只要进去,没有杀到狼是绝不可以出来的。
在大夏国,西北不少富人养着奴隶,一般是用奴隶与沙狼搏斗表演。
大夏覆灭后,西边一片混乱,原来的富人贵族被奴隶给杀了,豪强崛起,大安没有奴隶制。
但西北人仍爱杀狼,这些豪强都好武,爱用杀狼证明自己勇武,久而久之,杀狼在西北豪强盗匪中变成了一种风气活动。
不过为了避免真的伤到人,在沙狼台四周会配有弓箭手,若是沙狼真的伤到人时,台外弓箭手会射出箭,箭上沾有迷药,立即迷晕沙狼。
杀狼台外,有一个个隔离的看台,看台内放着石椅,石椅上都有狼毛毯垫着,中间烧着火盆。
坐在这里看杀狼,视野好又不会被伤着冷着。
静平跟六夫人,方夫人,萧夫人坐在看台上,她坐在首座中间。
六夫人安排周到,担心各位夫人会冻着,又命下人送来汤婆子。
杀狼台上,只见张士昭拿出一把玉柄弓箭来:“这把箭,那可是先朝敬王爷心爱之物,今日谁能得魁首,就得此箭。”
大夏朝敬王曾镇守西北,最好射箭杀狼,张士昭手里的箭,就叫杀狼箭。
“西北人,都爱杀狼吗?”静平道。
六夫人忙道:“公主有所不知,西北挨着无穷荒漠,往西处还有一大片草原,是沙狼栖息之居。西北百姓饱受沙狼之苦,所以多年以来,才有杀狼之风俗。”
静平却想,在北境有雪狼,雪狼亦是常年侵居人类居住之处,但北境人似乎十分崇拜雪狼,还以狼为图腾。
西北人果然更彪悍,害怕沙狼竞爱好杀狼。
“你看六夫人,对静平公主真是点头哈腰的,真是低贱……”方夫人低声对一旁的萧夫人道。
“到底是个小妾出身的,哪懂什么尊严和自重!”萧夫人道。
秋风耳力好,萧夫人和方夫人压低了声音说话,还是被她听的清清楚楚。
她自然不能忍有人编排公主,看桌上放着一碟拇指大小的豆饼,她手脚极快,碟子尖尖上的豆饼立即少了两颗,以极快的速度进了方夫人和萧夫人的嘴里。
豆饼速度极快的进了两个夫人嘴里,撞到喉咙,二人都措手不及,一下子被呛住。立即重重的了起来,咳得脸色涨红,眼泪都流出来。
她们身边的侍女忙端水给她们喝,等喝了水,竞呛的眼睛里全是泪水,脸上抹的妆都化了,一时间狼狈至极。
六夫人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几位夫人平时就看不起自己,刚才她们说的话自己也听到一二,现在见她们这样,不免心里痛快。
杀狼台上,出了萧,方,万几人分别下场了在,张士昭也派长子张长智和张长兴下场了。
两兄弟下场看宁毅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张士昭命人扛了几个铁笼子出来,笼子里关着的就是沙狼。
这些沙狼,皆有半人高,似乎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东西,张着嘴滴着口水。
静平在无穷荒漠看过沙狼,知道它们有打多凶狠,又想这些豪强说不定串通好想看子玖出丑,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宁将军,每个人可以选一件武器。”张士昭道。
“不必了。”宁毅淡淡的道。
不必了?这可是西北最凶猛的野兽,宁毅是有多自负,认为自己可以不用兵器。
其他人心里暗暗讥讽,心想一会儿一定要让你出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