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后到延福宫跟她说话,搂着她亲了几口。
“还是十三你最会收服人心。”
“慧妃并没有多坏,周氏又是忠臣一族,还得皇上用,自然要恩威必抚的。”她道。
“你思虑的,比朕还要细致。”皇帝心里对她真是又敬又爱。
又过了一日,宁芷约她去游湖,去南山赏花。
李翩鸿身子惫懒,有些不爱走动。可是看长乐闷在宫里,已经憋坏了,便同意了。
皇帝一听她要出宫游湖赏花,也要去。
宁芷一听皇上要去,就有些不乐了,这有皇上在,处处受制约,玩也玩不开,少了很多乐趣!
当然,她自然不能反对。
于是她们一行人去洋湖游湖!
他们到洋湖时,洋湖热闹非凡,只见湖南之上一排船又铁索绑在一起,不少文人侠客在那排船之上舞剑吟诗作乐。
如今的东安城,文人学子聚集,仁武帝推文尚武,许多文人学士便也开始练武,舞剑吟诗便是那些文人士子十分热衷的活动。
他们上了船,远远能看到排船之上,有三人在排船的甲板上。一人舞剑,一弹琴,一人手执酒壶在念诗。
旁边围着许多士子,连连叫好呵彩。
宁芷觉得极有意思,她有些跃跃欲试。
“皇上,我去看看……”
“娘,我也要去。”囡囡忙缠着娘亲。
“芷儿姨,我也要去。”长乐也道。
宁芷便一手一个,抱着长乐和囡囡去了那排船之上。
她水上轻功极好,身形轻盈,一阵微风吹来,她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娃飞腾而来,倒是极引人注意。
“原来是芷兰县主……”
宁芷如今性情大气,她又带着女魁营,常在城中巡逻,别说贵士族间皆知她,便是普通百姓亦对她十分熟知。
“我是来凑热闹的……”她笑。
那弹琴的白衣士子停了下来:“县主可否舞一曲?”
“好呀!”
旁边灰衣士子立即给她递上一把剑。
白衣士子便弹起了《将进酒》,旁边的士子立即开始吟起来。
宁芷最是喜欢《将进酒》这种豪迈的诗词,听到古筝琴音后,立即拔出剑来开始耍起她自创的一套剑法。
那剑法潇洒大气,排船之上,春风阵阵,只见她身子飘逸,身形灵动在各船顶之上游走,每一招每一式利落干净又极富美感,引来阵阵叫好。
长乐也会这剑法,虽然她轻功不行,一时之间也兴致勃勃。看到宁芷在船顶上舞剑,她便在甲板上也跟着舞起剑来。
那些士子一看小小女娃,也能舞出这般利落的剑法,更是呵彩叫好。
一时间,排船上的气氛越来越高昂。
“长乐的剑法倒是进步极快!”皇帝牵着李翩鸿在甲板上,远远看到女儿舞剑,心中不免骄傲激荡。
就在此时,突然那排船船顶之上,出来另一个青色身影。
只见那人手中拿着一把紫电剑,朝宁芷而去。
他的剑法更加豪迈大气,竟跟宁芷拆起招来。
宁芷来不及看这人模样,连忙跟他拆招。这人的招式熟悉,与他对剑的情景更是勾出她不少尘封的记忆?
等她回过神来时,先看到他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她心神一颤,后退了几步。
青衣男子紫电剑跟上来,眼见他要刺过来时,见宁芷没有反应,又马上收回剑。
宁芷心突突跳,下意识一剑又刺过去,两个人在排船上拆招拆的难解难分。
皇帝和李翩鸿看到那青衣男子,皆感觉不寻常,立即让禁一注意。
而排船甲板上的士子们看一男一女双人舞剑,剑法越来越精妙,大伙兴致更加高涨。白衣士子转而弹起了《赤壁怀古》。
宁芷想看清这人模样,但他脸上是胡子,头发高扎起来。既似那个人,有又些不像那个人。
青衣男子对宁芷的每一剑似乎都极了解,每一招每一式皆有应对,但又点到即止。
叫好声一浪接过一浪,元佑示意禁一过去。
禁一飞身而去,正好曲音停了,青衣男子停下,宁芷微微喘息,也停了下来,一双眸紧紧盯着青衣男子。
现在看清楚他的模样,除了碧蓝色眼眸外,又不是那个人。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请你过去喝酒。”禁一到青衣男子面前道。
青衣男子将眸光投向皇帝的船,嘴角浮出一抹笑容。
“此乃在下的荣幸。”他道。
说着他与禁一飞身去了皇帝的船。
宁芷看青衣男子的背影,立即抱着长乐和囡囡也回到船上。
皇帝和李翩鸿已回到船内,而青衣公子收禁一引导下也跟着进了船内。
“额尔敦大王,何时到大安的?”看到青衣男子进来,皇帝道。
青衣公子的确是额尔敦,他轻轻一笑,摘了脸上的面具。
他来到东安城后,将原来的胡子剃去,又贴上了胡子掩饰真容,但皇帝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皇上,当年我们不过屈屈数面,没想到你还能一眼认出我。”额尔敦轻轻一笑,“本王刚刚到,听闻湖上有人舞剑,所以来凑个热闹。本王打算明日,便来拜见皇上的。”
“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你会亲自来大安。”皇帝道。
“本王与大安也算有些交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访,为显诚意,本王才会亲自来。”额尔敦道。
正好宁芷带着长乐和囡囡进来,听到额尔敦的声音,她身体一转,眸光看过去时,果然看到额尔敦的脸。
真的是他!
他竟来东安城了!
额尔敦听到声音,跟宁芷四目相对,嘴角浮出笑容:“小芷,许多年不见了!”
很自然的招呼,仿佛真的就是故人好友多年后相见。
“是呀,许多年不见。”宁芷勉强露出笑容,让长乐坐到李翩鸿身边去,自己抱着囡囡坐到李翩鸿下手处。
额尔敦的眸光先在宁芷身上留了留,又将眸光落在囡囡身上,小女娃五六岁的样子,精致漂亮,能看出有几分像宁芷。
这是她的女儿!
他其实知道,她嫁给了元绥。
“大王,请坐吧!”皇帝仿佛没有看到宁芷和额尔敦的异样,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