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而认真的道:“阿难,你可以放心,朕与子玖之间又何止是君臣之情,朕与他共患生死,他数次救朕于危难,更别说你我血脉与共,朕对他从不曾有怀疑。”
“谢皇兄。”静平放心笑了。
果然像静平和李翩鸿猜测的那样,朝中生出对皇后的疑问。
特别是有臣子得知夏怀信竟是从桐州菊园里搜出来时,韩延等人就高潮了,在朝堂之上掀起一波反对皇后的声音。
“皇上,臣最听闻皇后跟夏氏族人牵连甚深,多年来一直庇护夏氏余孽。夏怀信凌飞扬在南山用火炮刺杀皇上明显是早有预谋。夏怀信又藏身在桐州菊园,为种种迹象皆表明,此事跟皇后娘娘有关!”韩延道。
“韩相,英明,此事的确跟皇后娘娘有关,若没有皇后娘娘,亦不可能轻易抓到夏怀信。”
宁毅说着,看向蒋东扬。
蒋东扬立即上前:“皇上,凌飞扬和夏怀信刺杀一案已经查明,这里有二人及相关同伙的证辞。”
接着蒋东扬进行简单的说明,他说背后主使者乃南锣谌王金尔谌,凌飞扬的火炮亦是金尔谌提供的。至于夏怀信为何会藏身于桐州菊园,是因为还牵扯到原西蜀的丞相董季。
董季联络了菊园的桃花,让桃花开方便之门收留夏怀信。
“照这样看,背后主使者莫非就是皇后娘娘?”公孙仪道。
“并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后娘娘,菊园的桃花及其他侍从皆不知踪影,臣正加派人手在搜查。”蒋东扬道。
“可是桃花是皇后娘娘的侍从。”公孙仪冷声道。
“朕已问过皇后,皇后对此并不知情,朕相信皇后。”皇帝道。
“皇上!”韩延不服,心里更是焦急。“皇上,当年西蜀女帝是如何加害大安的,皇上可还记得?”
“那韩相又是否记得,女帝是如何将西蜀江山交给朕的?”皇帝道。
“那是因为西蜀根本内忧外患,女帝以退为进,用感情拿捏皇上。”韩延道。
韩延和公孙仪包括许多大臣,对西蜀女帝皆有恶感!
当年西蜀与银族国联合夹击大安西北,夺得楼城。那时,楼城阵前指挥的,便还是十三公主的女帝。
女帝对大安做的种种,一些旧臣都知道。
现在女帝做了大安皇后,又要连生两个皇子,若是她当真有异心,皇后又如此沉迷皇后,大安当真危矣。
“韩相,朕在你心目中是那么容易被拿捏的吗?”皇帝怒道。
“老臣只知道,当年皇后在洋湖闹起风浪,平王和五星岛众在洋湖生乱时,皇后亦牵扯其中。当年先帝对皇后下过通缉令,亦是皇上亲手将她放走。更别说两年前,皇上不顾安危亲下天府救皇后。皇上被皇后深深迷惑,才会有今日之举。”韩延说完跪了下来,他是冒死说的这话,若是皇上要治罪,他也认了。
“皇上,自古美色害人,而皇后不仅有美色,智谋天下无双,这等女子若有异心,将害大安江山根本。”公孙仪道。
一时间群臣附议。
“这都是你们的猜测,事实是皇后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朕的事情。你们如此言语,是说朕是昏君吗?”皇帝怒道。
“臣等不敢。”
“韩延,公孙仪,你们如此揣测皇后,朕倒怀疑你们别有用心。”皇帝道。
“皇后娘娘驾到!”宫人通报。
众臣皆惊。
“宣!”
只见李翩鸿身着皇后凤服缓缓步入。
公孙仪立即道:“皇上,自古以来大安皆奉行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亲上朝堂,有干涉朝堂政事之嫌,请皇上将皇事请回后宫。”
“公孙大人,皇后娘娘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又何必着急呢?”宁毅道。
皇后仿佛没听到公孙仪说话似的,在圣前福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平身。”皇帝立即道。
李翩鸿起身,她转头看向跪着的众臣,嘴角浮笑。
“公孙大人放心,本宫并没有干涉朝政的打算,本宫此刻来这里,是来就夏怀信与凌飞扬刺杀皇上一案来当面对质的。”她道。
皇帝心口一滞,其实十三过来他亦没有料到,生怕她为了成全他,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皇后要如何对质?”公孙仪道。
“夏怀信凌飞扬刺杀皇上一案,本宫略知一二,此二人皆是本宫故人,本宫知道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李翩鸿道。
“皇后这是承认,此二人是受皇后指使吗?”公孙仪道。
“公孙大人,你贵为丞相,就算不懂刑明断案,但也应该有基本的推断能力。本宫刚被册立为皇后,当日祭天,不仅皇上在,本宫及大皇子也在。若本宫指使凌飞扬用火炮刺杀皇上,岂不是本宫与大皇子也要命丧当场,这对本宫有什么好处?”李翩鸿反问。
公孙仪被问住了。
“那皇后又如何解释夏怀信会在桐州菊园?”
李翩鸿叹了口气:“此事的确与本宫有关,本宫昔日在西蜀做女帝时,在天下各处广建百花园,只求能种出天下难得一见的奇花,寒花,以愉悦本宫……”她说到这里,不由看向皇帝。
那眼神饱含笑意,还有若有若无的撩拨,皇帝心头一热,竟觉得万分甜蜜。
宁毅看到了,轻咳一声,心想师妹如今你被从臣指责,就不要在殿上与皇上秀恩爱了。
“每一座百花园,皆有一朵花看守,桃花和菊花看守桐州的菊园。两年前本宫交出西蜀权柄时,诈死宫中,可怜我那百花园成了无主之地,桃花和菊花大概以为我已身死,便听信了西蜀旧臣董季的指派,让夏怀信暂住菊园。”她说。
“此事蒋东扬已经解释过了,不过众位大人并不信。”宁毅道。
“为什么不信?”李翩鸿很是不懂。
“菊园是皇后的地方,桃花菊花亦是皇后的人,董季是皇后的旧臣,皇后再怎么说也脱不了干系!”公孙仪道。
“这就难办了,看来两位丞相当真十分厌恶本宫?”皇后问。
“臣等不敢。”眼前到底是皇后,他们参归参,却不敢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