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回荡在别墅大厅,颇有一种肃杀之意。
许清虹看着抵在自己脖子处的匕首,一阵惊悸,毛发如同着了魔似的冰冷直立起来。
太快了!
她连反应的时间都做不到,苏皓的匕首便落了过来。
可以这么说,只要苏皓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杀了自己。
不可思议!
两个月前连自己随意一拳都接不下的家伙,在短短两个月后实力竟然达到了这种阶层。
天才!
绝对的天才!
一时间,激动和欣喜将许清虹的恐惧都压制了下去。
她盯着苏皓,转了转眼珠子,抿嘴问道:“你喜欢这个未婚妻么?”
苏皓没有说话。
但落在许清虹眼中,已经算是给出了答案。
她嘴角一掀,再度问道:“如果她值得你这么做的话,那我也值得你这么做,不是吗?”
苏皓还是没有说话。
“我想来试一试。”许清虹傲得意一笑,猛地往前,任由着脖颈往匕首刀口落去。
苏皓面色微变,连忙捏碎匕首。
“啪嗒!”
许清虹的脖子没有撞上匕首,而是擦着苏皓的手,落入了苏皓的嘴上。
霎时,一股幽香撩入他的鼻翼间,让他退了几步。
“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的。”许清虹俏眉轻佻,伸出手,在苏皓的脸颊上轻轻滑过,颔首在其脸上一吻。
“要找我的话,打我的电话,你知道号码是多少。”
说着,许清虹扭头,撇过白文菱,争宠一笑:“白文菱,苏皓是我的男人,哪怕他人在你这里,但要不了多久,他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
语罢,许清虹给苏皓抛了一个媚眼,徐徐转身走出大厅,离开了别墅。
“好强的魅术,比前些日那个面具女的魅术效果强上数倍,绕是以我的定力,居然也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钟被迷住。”苏皓摸了摸脸上的吻痕,眸色中掠过一丝忌惮。
这个许清虹,还真是不简单!
他转目看向白文菱,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道:“苏皓,你走吧,收拾好房间的东西,今晚就搬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苏皓身影一顿,不知道白文菱此刻在想什么。
但是,他还是尊重白文菱的意见。
“我知道了,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白文菱勉强一笑:“没有,是我自作多情,不应该打搅你的生活。”
苏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虽然我不知道你隐藏了什么,但正如许清虹所说的那样,我没有资格。”白文菱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开口道。
“我不清楚你还有暗地里还有多少女人,也不想清楚,我只想找一个踏实的丈夫,能够和我一辈子安稳的过下去。”
“起初我以为这个人是你,也为此而做了一些幼稚的事情,现在才知道是笑话,真是不好意思。”
听着这一番话,苏皓默然不语。
他这一世对待白文菱的感情只是出于弥补遗憾,却也因此而忽略了白文菱的内心感受。
白文菱只是个普通人,伴随着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大,两人的距离也会逐渐凸显,矛盾也会增加。
在他的预期中,这个矛盾并不会这么快爆发,可许清虹的到来,却使得矛盾提前。
他想解释一些东西,比如和叶子怡的关系,又比如和许清虹的关系,但他知道,此时说什么,白文菱都不会相信。
没办法,谁叫上一世的他声誉那么差呢?
默然半晌,苏皓叹了口气,朝白文菱微微屈身,感谢道:“我到权洲的这段时间,给你惹了很多麻烦,也对你造成了或多或少的烦恼,实在对不起。”
说着,他转身,迈步上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起东西来。
大厅,白文菱抱膝瘫坐在沙发上,泪珠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低落在衣襟上。
她鼻子里满是酸楚,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能是怕自己喊出声来,所以贝齿紧咬着下嘴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苏皓明明解释了自己和叶子怡没关系,明明为了她不惜和许清虹争锋相对,可是她仍旧不愿意相信苏皓。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要强,不允许苏皓有着那样的过往。
又或许是因为许清虹的挑衅和蔑视,让她将憋屈和怒火发作在了苏皓身上。
不论如何,她现在的内心非常疼,仿佛有着无数针头刺中了心脏,苦不堪言。
很快,苏皓便收拾好东西,背着一个包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东西不是很多,所以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白文菱连忙将脸上泪水全部擦掉,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皓路过她身边,停了一下。
“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郑姨要是问起来了,希望你能编造一个好点的理由,我不希望她为了我们两人的事担忧。”
“嗯。”白文菱假装不在乎的点了点头。
“谢谢。”见状,苏皓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走出了别墅。
刹那间,天空忽然电闪雷鸣,开始下起了蒙蒙雨。
目送着苏皓离开,白文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无力蹲下身,双手捂住脸,把头埋进膝盖间,大声抽泣起来。
那孱弱的双肩不停地抽动,很快,眼泪就把膝盖处的裤子弄湿了一大片。
她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让人无法不动容。
别墅外,苏皓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任由雨点打在脸上。
他心中有些压抑。
这一世重生归来,他明明是想弥补遗憾,可到头来,却好像对某些人造成了伤害。
“或许,我在她身边,真的是个错误。”苏皓回头看了别墅一眼,自嘲一笑。
深吸了一口气,他祛除了一下内心的杂念,将兰博基尼Reventon的车钥匙放在别墅的邮箱收入口,随后转身徐徐离去。
………………
权洲,一栋古色古香的别墅内。
邱刀鱼坐在一架钢琴前,颇为专注的弹着琴。
在他眼中,只有琴的存在,四周所有场景,所有声音,全部被隔断在了自我世界外。
一道道细微而又轻吟的琴键声落下,简单、朴素,可伴随而起的是,却是傅丽突然急剧跳动的心脏和飙升的肾上腺素。
“自从得了病毒性心脏病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邱少弹琴,可绕是如此,邱少的琴声却仍旧没有半点下降。”
她看着前方正在弹琴的邱刀鱼,眸中满是爱恋。
此刻的邱刀鱼,神情专注,室内空调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可却没有遮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琴之气息。
对方的双手在空中划过,如神的手指在拨动,动作是那么的娴熟,如风般轻柔,如雨般缥缈,婉转缠绵,悠扬空旷。
各个情感,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如丝般地掠过心头,漾出浅浅的涟漪,遁形着绵绵地心事,似乎所有的繁华喧嚣,已如云烟般消散,然而久远的回忆又在脑海再现,在心底荡起波澜。
“燕国深秋的雨虽然凄美,但却冰寒彻骨,当理性的牢笼被打开,闻到血腥的困兽,就会撕碎它视线中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
“别过易水畔的风前,再弹响不老的琴弦,世人只知贝多芬的琴声巅峰造极,却不知道他这一生的内心所向。”
一边弹琴,邱刀鱼一边碎念,阵阵叹息传出,似乎他这琴声是在歌颂贝多芬。
“好琴!”
这时,一阵鼓掌声悄然响起,打断了邱刀鱼的思绪。
他和傅丽转身望去,便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徐徐走来。
“爸(邱先生)!”
“小邱,先前傅丽打电话告诉我你的病好了,我当时还将信将疑,现在见你弹奏钢琴如此遒劲有力,看样子你是真的好了,真是上天都眷顾我邱家,哈哈哈!”邱处机推了推眼镜,笑得颇为畅快。
自从儿子得了病毒性心脏病后,他这些天来一直没有睡好觉,整天为了儿子的病去找名医,几乎把人情都用光了。
然而,儿子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几度让他失去生活的欲望,颓废不已。
今天,在心不在焉的开完会后,他去找了袁瀚博,想请国手级中医大师来为自己的儿子看病,为此还开出了许多条件。
可没想到的是,半途却接到傅丽电话,说自己的儿子病好了。
这不,他连忙赶回来,想要一探究竟。
如今见到邱刀鱼那红润的脸色和自信的面容,他是明白,自己儿子的病是确实痊愈了。
邱刀鱼离开钢琴前,笑道:“爸,其实是我运气好,如果没有苏先生提供的复心丹,我也无法恢复身体。”
“苏先生?”邱处机一愣,好奇的问道:“他是谁?”
“邱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旁边,傅丽将自己和邱刀鱼今日去青云避暑山庄求药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后,邱处机骇然的看着两人,目光中尽显震惊。
慕容家老爷子被一个年轻人医好一事他知晓,当时他还在想,这种神医定然是百年难得一遇,未曾料到的是,自己儿子竟然遇到了,而且还被对方所救。
深呼吸一口,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声问道:“小邱,苏皓那里有没有可以解决癌症的丹药?”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这病毒性心脏病都能瞬间被其医治好,想来他那里应该有一些,当然,就算那些丹药不能解决癌症,但肯定也能压制癌症。”邱刀鱼想了想,道。
癌症是这个世纪头等医学问题,现阶段还无人攻破,所以他也不好说满。
“爸,你要这种类型的丹药干什么?”
“魏家老爷子得了胃癌,现在满海北市的求药,魏家家主魏高远宣言,谁要是能救治他父亲,便是魏家一辈子的恩人。”邱处机也没隐藏,解释道。
“很多高官都在私下给魏家老爷子想办法,只要能帮上忙,他们的仕途必然有所上升,而且还不是小段位的提升。”
“原来如此。”听得这话,邱处机若有所思。
自己的父亲在洲长位置待了许多年,已经晋升无望,估计也想借着这一次魏家老爷子患癌,寻求点晋升的机会。
“爸,要不你和我明天去一趟青云避暑山庄,看看苏先生那里到底有没有这种类型的丹药?”
“行!”邱处机想了想,点头道。
如若苏皓那里真的有这种丹药,那他的仕途,将一片光明。
甚至,副市长的位置,他都可以指染一下。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呼吸急促,眸中精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