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宜城市的夜,好几天没有来雨水了,不过今夜好像格外的不同,徐徐的清风带着一股股的湿气,让这火炉一般的城市在这个夜晚,清爽了很多,看来明天要下
雨了。
“嗯……”
在宜城市最富贵的《临城.帝豪花园》中,这里是座落在主城区,内环路中唯一的别墅小区,可想而知它的造价。
此时在一栋三层高的单体别墅里面,从二层一间卧室传出一声痛吟。
紧跟着这个声音,传来一个浑厚男声,听上去有四十岁左右。
“肆儿,你醒了?”
随着床上的男孩慢慢苏醒,他眼中的世界也慢慢的清晰起来,这是一个装修很华丽的天花板,上面有一个水晶装饰的圆形吊灯。
我的身体怎么怎么疼?我的头……男孩名叫方肆,此时脑袋上包扎着几层白色绷带,显然是脑袋受了创伤,方肆下意识的抬手准备捂住脑袋,可胳膊又是一痛,传遍浑身,弄的方肆忍不住一声惨叫:“啊…
…”
“肆儿你没事吧?别吓唬叔叔,肆儿!”随着四十岁左右男人焦急的声音,方肆痛叫之后,神情也彻底清醒过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非常的陌生,这个房子很华丽,很豪华,比我家好像装修的还要好,这是哪儿
?
“叔叔?”方肆疑问了一句,缓缓转头看向床边一脸焦急的男人,这个男人一身短袖衬衫,领带还没有取下,看上去应该是成功人士,可……他是谁?
“肆儿?”男人见方肆望向自己,一脸陌生和奇怪的表情,脸色一变,难道真的失忆了?
随着这个疑问,男人试探性的询问道:“肆儿,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方肆本能的想回答不记得,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这跟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你是谁?”
听着方肆的疑问,男人脸色忽然一松,心中忍不住的一喜,真的忘记了,好,好,真是好事啊。
虽然心中狂喜,但男人脸色拼命的挤出一丝苦涩:“你真的不记得了?我是林落,你不记得叔叔了吗?还有你张琼阿姨和婉柔妹妹,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跟什么啊?方肆忍不住的心中暗暗奇怪,这都是谁?张琼?婉柔?林落?
看着方肆一脸的呆然,林落嘴角下意识的一翘,看上去有些忍不住的喜悦。
“这是哪儿?”
方肆很想坐起来,可是身体一阵阵传来酸疼,从头到胳膊,然后到屁股和腰,再到大腿和脚,好像都很痛一样。
自己不是在跟兄弟们一起蹦极吗,怎么会在这里?
方肆拼命的想,可是大脑中的记忆很散,怎么样都想不起来。
这时,林落整理好心情,重重的一声叹气:“肆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叔叔先出去打个电话,医生说你醒了之后给他打电话,你别乱动啊,你脚上还有石膏。”
石膏?我脚断了?
方肆猛然间的一惊,试图仰头看自己的脚,可惜腰部给不上劲,脖子也抬不起来,林落好像也没看到方肆的动作,转头快步离开了房间,然后顺手把门给带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肆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他现在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时候,不过脑中却闪现出了一片又一片的记忆。
方肆本来就是一个富家子弟,可是几年前父母在旅游的时候出了意外,家里的财产全部归纳到方肆的名下,为了避开那些眼红的亲戚,他把所有的固定产都换成了现金。
之后他又退了学,他本来就不太喜欢上学,他跟所有的孩子都差不多,他觉得自己上学只是为了给父母争光,可是父母没了,上学还有用吗?显然在他的想法中没用。
之后他认识了一群极品驴友,这些驴友家里也都有钱,大家追求的都是极限运动,很快,方肆就爱上了这些东西,极速漂流、沙漠穿越、汽车越野、高空蹦极……
就这么玩了几年,在他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他跟伙伴们到了澳门,在世界最高的蹦极塔上,最终还是出现了意外。
慢慢回想着以前的事情,对,就是以前,方肆忽然明白了,自己应该是死了,他想象不到有什么理由自己从将近二百四十米的地方坠落而不死的。
“可是我现在在哪儿?”方肆不由得发出一声疑问,浑身上下很疼,但是这种疼明显就不是从二百四十米落下照成的,因为这些伤显然很轻,腿部也有些知觉,应该不是断了,最多就是骨裂,或
者是骨头错位。
“这是哪儿?”方肆低喝一声,这样的不知所谓的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
而此时三楼一间卧室内,林落面前一个穿着丝质睡裙,体态雍容的妇女,她就是张琼。
“他真的失忆了?”妇女虽然听到老公说了两遍,可是还是有些不确定。林落重重的点头:“肯定失忆了,他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今天医生还在说他脑中有点淤血,可能醒来之后会出现短暂的失忆,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一个月,但
时间不会太长。”
张琼大松一口气:“那我们一定要在他醒来之前把他赶出家门。”“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是……”林落有些拿不定注意:“但是他现在腿上有伤,医院不是说他打了石膏最少也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吗?我们总不能在他现在受伤的时候把他
赶走吧?如果这个时候赶走方肆,闲言碎语一定不少。”
“那就等他伤好了再说,不过我们要提前让他签一份合同,万一到时候他恢复记忆了,这件事就难办了。”
“对,明天白天,你来处理这件事。”林落点点头,接着又道:“婉柔呢?她睡了吗?”
“应该睡了,这丫头还有些愧疚呢。”
“唉,让她去吧,等把这小子赶出去,大家都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