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人？方肆盯着疯子的眼神，虽然他大部分的脸都被他的头发给挡住，不过从头发缝隙中，方肆可以看到一只很明亮的眸子，瞳孔没有收缩，也没有膨胀。说话的音调也没有任
何的变化。说话中，语气没有丝毫的停顿。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这些都是说实话的特征之一。
所以方肆可以很肯定，疯子没有骗自己。
但是，十万人的死，只是因为一项研究？什么研究这么恐怖？难道疯子要做什么危害人类的东西？
不对。方肆暗暗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看得出来，疯子很敬佩他的师祖尼古拉，而方肆也查过很多尼古拉的资料，尼古拉是一个厌恶战争和杀虐的家伙，那么，一个敬佩这样人的
疯子，会做出危害人类的事情吗？再说了，方肆也不是什么圣人，他要的只是实力和自己的发展，而疯子最后那句‘使用权’也算是给方肆了一个承诺，所以，简单的思考了一会之后，方肆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
“行，一个亿是不是？我给你搞，但是，需要给我时间，因为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好，但你要尽快。”
“这个你放心。”方肆默默点头：“还有，你说这是初步的研究经费？那你以后还需要多少？”
方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一个亿对方肆来说，虽然很庞大，但是他有师父，有老爷子，大不了厚着脸皮找他们借。
可如果疯子这边是一个无底洞的话，那么，方肆也吃不消，毕竟疯子一开口就是一亿，而且还是初步的经费，这家伙谁投资的起啊？
方肆记得，以前疯子说过，就是因为没有社会的支持，尼古拉才放弃了很多的研究，现在想来，这可不是社会不支持啊，是很少人能够支持的起。
上亿上亿的研究，就算是一个小国家，也未必会随随便便的丢出来给你去研究。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给你帮你赚钱，你不是要我研究一些生活品吗？我都给你研究，你出去赚钱，然后把钱给我研究。”
“……”
方肆脸部肌肉一抽：“我成打工的了？”
“迂腐，短视。”疯子骂了两句，接着激动的喊道：“你知道如果让我研究出来，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利润吗？哼，生活用品？那只是小钱，我研究的才是大钱，就好像我师祖研究的交流电机
一样，如果专利是我们的，那么，我们会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没有之一。”
方肆心中一动，这家伙说的也有道理啊，大研究，才是大未来，大未来，才有巨大的金钱利益。
虽然方肆不知道疯子到底要研究啥，但是他知道，交流电机的出现，推动了第二次工业革命。
尼古拉的徒孙，应该不会研究一些垃圾出来当鸡肋吧？
而且，疯子的研究也没有让方肆失望过。
考虑到这一点，方肆狠狠的点了点头，赌一把。
“行，疯子，作为合作者，我支持你，但是，我需要时间筹钱，你给我一个卡号，我到时候给你转过去。”
方肆下了决心，之后方肆也不多停留，他现在留不得，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踪，暴露掉地下迷宫的存在。
所以，在短暂的休息之后，方肆取走了一箱N3，一共三十支，还有一把枪针。
这两个月，也许是研究的停顿，所以，S级血液的进展，还只是N3级别，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不过，这两个月，疯子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N3比以前效果增加了一些。在临走之前，方肆还留下来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个N3，做成一个保健品，吃的，或者喝的，里面的成分要去掉增长实力的效果，最好只是用来抑制细胞衰老，让人皮肤更
好，人更精神，延年益寿。
疯子因为刚才答应了方肆，所以也没有拒绝，而是拿出小本子记录了一下方肆的要求，他害怕自己忘了。
处理好了地下迷宫的事情之后，方肆就离开了。
而离开之后，方肆满脑子都是钱，一亿一亿的大钞，他现在可以说是太缺钱了。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有将近四千万，等以后要开公司，一定可以开一个大的，结果没想到，疯子一张口，自己一分钱都不剩，反而还要欠师父六千多万，真他娘的辛辛
苦苦大半年，一下子回到原始前。而且这一次一亿倒是好办，借就行了，可方肆知道，借钱这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啊。总不能老是借吧？再有，师父和白原爷爷，年纪也不小了，方肆真心的不好意思把
他们的棺材本全部借走，去做那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研究项目。另外，自己借多了，也不好解释嘛，现在借六千万，还能说自己借给朋友，但你总是上亿上亿的借，就连猪都会发现你有猫腻，到时候顺藤摸瓜，抓出疯子，后果可是不
敢想的。
……
凌晨三点。
方肆又一次来到了郑大龙的家。
当郑大龙给方肆打开门之后，看着方肆手中提着一个箱子，表情微微一变。
下午方肆离开之后，郑大龙就猜到了，方肆以后不会再来找自己，他说凌晨过来，只是一个敷衍而已，所以郑大龙也没有抱有任何的希望。
可没想到，方肆真的凌晨过来了？
一瞬间，郑大龙那颗巨大的心脏，融化了。
一个被保镖协会遗弃的人，一个一星的残废，此时还能得到至少四星的天才关心，不管他能不能在帮自己，只要他还来看自己，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郑大龙本来就是一个实诚人，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
只是，方肆没有注意到，等着郑大龙打开门，方肆就一步迈了进去，走在前院，方肆头也不回的说道。
“大龙，把门关上，跟我进来。”
郑大龙努着嘴，有些感动，接着听到方肆的话，他也昂起首，看着夜色星空闪烁，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强忍着把泪水逼回眼里，郑大龙‘嗯’了一声，关好门，转头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