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被薄家长带走
宁轻舟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种嘲讽的样子,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比不过他一样。
看见这样的宁辰安,就恼火。
他嗤笑了声,不屑道:“我就说了怎么着,你爸,当年死都是活该的,我还觉得他死得不够惨,我就说了,怎么的?”
“你再说一遍?”
宁轻舟冷笑一声,“我说,你爸――”
话没出口,宁浅然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那一下她一点力气都没留,几乎是用尽全身的气力,宁轻舟脸被打歪过去,脸上瞬间多了个巴掌印。
气氛仿佛瞬间凝滞、冰冻。
宁轻舟的拳头缓缓握紧,他转头看向毫不畏惧的宁浅然。
“我活了二十年,我爸都没打过我几次巴掌,上次还是在沈家,因为你,宁辰安。”
宁浅然丝毫不怕,冷冷地直视他。
那目光里有讽刺,有不屑,更浓的还是刻入骨子里的厌恶。
好像宁轻舟的存在对于对方来说,就是个恶心的东西一样。
就是这个目光,让宁轻舟记到现在,让他内心深处都是芥蒂。
下一秒,宁轻舟拽着她的衣领直接将他摔到了地上。
后面的几分钟里,基本上就是混战,两个人就像疯了一样。
可男女的力量上有着鸿沟般的悬殊,宁浅然明显地占了下风,她是做好了准备的,虽然被宁轻舟硬打了几下,但后面她都是尽量避着,像个野猫一样缠在他身上拼命的挠他的脖子和脸。
一行人在旁边又拉又劝的才将两人分开。
因为宁浅然实在瘦弱,宁轻舟其实留了余力,她摔到地上的时候他也是踹她的腿脚,可即使这样宁浅然也受了些伤,宁轻舟情况也并不妙,脖子和脸上都是血痕。
宁轻舟还不甘心,恼道:“宁辰安你就这点能耐是吗,有本事的再来!”
旁边还有人在劝,宁浅然一句话没说,直接报了警。
最后这场闹剧以宁浅然和宁轻舟一起被带走结束,本来只是想找找茬的陈苑傻了,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本来是送宁敬到医院,结果,连自己儿子都栽了!
――
对于刚刚的事,宁浅然并不后悔。
动手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大不了豁出去一切,也要给他们教训。
所以去警局的一路上她都是冷静的,只是哥哥病了,妈妈也不在,她的身边谁也没有,再反观宁轻舟那边有陈苑陪着,还有本来送宁敬去医院的一行人。
一到警局一行人便拼命地找理由为宁轻舟辩解,宁浅然就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出神,一声不吭。
模样清秀的少年脸上带着淤青,手脚上在摔倒的时候也有些擦伤,情况明显比被辩解的那个小子要严重些,可他来了以后就坐在那。
警察都注意到她。
身边又一个人都没有,看着有点孤单。
有人带宁浅然过去受审问。
“你就是这次和他打架的人?为什么在医院闹事?”
警察做笔录问她,又抬眼看了下她,心想这么点小个子也去和人打架,看着白净秀气,胆子倒挺大。
宁浅然表情倒是很无谓:“是我,但是是他先出言侮辱我家过世的亲人,我才出手的,而且他伤我更重,您也看得见。”
谁知她下一句:“请问这种情况,能上诉么?”
一语惊了所有人。
陈苑骂骂咧咧地上去:“宁辰安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孩子什么都没说你就开始挑衅,到底是谁先开始的,明明是你,你还说上诉,有完没完了?!”
这点小事根本用不上进警局,当时拉开他们两人以后周围人都在劝,可宁浅然还是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不然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陈苑想想就气得很!
宁浅然淡哼了声:“注意点态度。”
陈苑这才悻悻地闭嘴,却仍然恼怒地瞪着她。
宁浅然态度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就同她出手打那一巴掌一样,没有任何犹豫。
她假装男孩子,本就要比其他女生要承受的多,从小到大和宁轻舟打了一路,她都习惯了。
虽说这次确实是比较严重的,可对于打架这种事,她就没怂过。
更何况对方还出言羞辱她父亲,这是宁浅然最忍不了的。
她哥哥病情复发,她心情本就波动很大。
宁轻舟现在来找事,无疑是在浇油。
“你想起诉?可你们貌似是一家人。”
宁浅然抬眸看了眼宁轻舟,毫不犹豫:“他们不是我家人。”
后者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宁辰安你说什么呢?”
宁浅然抿抿唇,重复了遍:“我说了,他们不是我家人,我不认识他们。”
宁轻舟被气笑了:“行,宁辰安你可真够行的,亲戚都不认了是吧。”
他们什么时候拿自己当过亲人。
这句话是宁浅然心里想的,她没说。
警察就这个事讨论了很久,最后因为他们属于亲戚关系,而且两个人只是一点轻伤,只定义为普通家庭矛盾,陈苑和宁轻舟接受了一些言语教育便走了。
再反观宁浅然,最后警局的人让她离开,她仍然坐在椅子上不肯动,也不说一句话。
“其实兄弟之间打架是常事,虽然像你们这种成年了还打架的情况着实少见,回去以后多协调协调,家人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有人去劝她,宁浅然仍旧只有那句话,语气夹杂着冷意:“我说过我跟他们不是一家人。”
“那行吧,你先在这坐着,我们继续值班。”
他回到自己位置上,还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宁浅然,嘀咕:“第一次碰着这种事啊。”
跟家里人打架到报警,这个家庭里得出现什么事才能变成这种情况,这孩子也没个家长来的。
“你妈呢?都后半夜了让你一个人走确实不太好,要不你再叫个家长?”他嘴欠又问了句。
宁浅然没吭声,对方也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她还哪来的家长。
妈妈要照顾哥哥病情,现在又在外省,肯定是回不来的。
哥哥的情况她不知道,加上发生这么多事,坐在椅子上的宁浅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好像人一冷静下来,身上所有的感官都慢慢恢复了。
一个二十岁大男人下手到底重,她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
她缩了缩肩,本来打算坐会再走,可这时,一双黑色皮鞋突地出现在眼帘。
她一顿,再抬头看去,兀的撞进薄衍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