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是或不是,我都向着你
面对众多质疑的目光,宁浅然起先是震惊慌乱。
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
宁敬如果真的知道,今天肯定直接带人闯进来,还这样慢悠悠地跟自己周旋?
他一副试探的口吻,肯定只是怀疑。
宁浅然佯装自然道:“那不知道伯伯是听谁说的,又哪来的根据?”
宁敬道:“根据我没有,但我总有怀疑你的权利吧?”
宁浅然哼笑了声:“我觉得伯伯您不该来我家,而是该出门右拐去医院精神科。”
宁敬脸色微变:“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我只是说实话,你突然气势汹汹地来我家,找各种理由想分家产不说,现在连根据都没有还胡言乱语起来,你是宁家人,我是不是男的你不该最清楚吗?现在还有外人在,伯伯您再乱造谣,丢的可是宁家的脸。”
宁敬也有些迟疑了起来。
难道,他家梓晴说的都是假的?虽说这宁辰安是长得中性些好看了些,可女扮男装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现代社会中吧。
薄衍墨在这,这又是在宁家,他又不可能找人偷偷把宁辰安拖哪去亲自验查。
薄衍墨开口问他:“这消息,你是听哪儿传的?”
宁敬连忙收起面上的表情,恭维道:“薄总,这都是我家大女儿告诉我的,她说她怀疑这个宁辰安很久了,她怀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宁辰安,而且更甚,还可能是个女孩子。”
他盯着宁浅然打量。
上身背心和外搭衬衫,下身宽松牛仔裤,一身常规男生打扮,一头清爽短发恰好盖过额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再加上看熟悉的原因,确实很中性,要说他是女孩子,第一感觉是很像,却又好像不是。
薄衍墨突地想起第一次跟他在车上见的时候,明明是初夏,对方却穿着高领的衣服。
其实当时他已经有一半怀疑,却被后来的鉴定书给混淆。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殊不知现在的宁浅然简直紧张到骨子里。
跟宁敬对峙她还能周旋,可面对薄衍墨审视的目光,她总觉得自己每一句话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在对方的审量之中。
她还得装着淡定。
关键是薄衍墨是最开始怀疑她的人。
估计,也是最希望这是事实的人。
可现在不是时机,他就算知道,也不该是现在。
梁烟在旁边企图圆场:“你说你都在胡扯什么,自己侄子你也怀疑,真是年纪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宁敬不甘示弱道:“我怎么就瞎说了,如果不是,那宁辰安不是很轻易就能证明么,都是男的,把上衣脱了,我眼见为实,自然就不会缠着这事。”
梁烟和宁浅然对视一眼,没立马回话。
这些年,她们最不想把事情上升到这种程度。
见他们没表态,宁敬又道:“怎么,不敢?心虚了?”
“什么叫心虚,我们辰安行的端做得直,大男人还怕你这个?可你无缘无故就误会辰安是女的,凭什么你提出要求我们就该做,宁敬,这是我们家,你要胡说八道还该有个界限,我们辰安也不是随便的人。”
“你不做,那就是心虚。”
他又恭维地看了眼薄衍墨:“况且,这个答案我想薄总大概也很好奇吧?”
最近不是盛传他和宁辰安的关系么,他就不信,薄衍墨会对宁辰安无动于衷。
薄衍墨淡淡看他一眼。
“你话太多了。”
宁敬抿抿嘴,连忙不吭声了。
宁浅然还在想对策,可现在无非陷入了死局。
她不做,那就坐实了宁敬说的一切,可要是真的做,她是女的这尼玛怎么脱!
她正纠结,就见薄衍墨突地站起身来,强大的气场让空气都凝结了许多。
他缓步朝宁浅然走来,一步一步,好像踩在宁浅然的心上。
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薄唇紧抿,低着眸看她。
宁浅然不敢轻易动弹,微攥着手,心绪杂乱。
“所以,你是吗。”
不是问句,而是最简单的陈述句。
他想,让她自己说出答案。
不管她说是还是不是,他都相信她。
因为他看得出,她对宁敬所提的事是拒绝的,她不想做,自己当然不可能帮着别人逼她,
宁浅然抬眸,很低地问他:“那你希望我是,还是不是?”
“你是或不是,我都向着你。”
简单一句话,却代表他的所有态度。
宁浅然的心一悸,竟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薄衍墨知道后会逼着自己,或者将这个问题探究到底,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第一个在意的不是她男女的问题,而是这整件事,她的态度和感受。
内心有些感动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几秒,她道:“我不是。”
“那事情就好说了。”
薄衍墨看向宁敬,不留情面道:“那就请他出去吧。”
一下子轮到宁敬错愕了,他道:“为什么啊薄总,您,您就不在意他是不是男女的问题吗?他随口说的您就信?总得证实一下吧!”
“把他的嘴顺便堵了,太吵。”
宁敬被一众人架了出去,被带出去前他还不敢置信地叫唤:“哎,不能这样对我啊,好歹我也是宁家人,这是宁家啊!”
薄衍墨在这倒比他都不见外!
宁敬被带出去,客厅内的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
宁浅然还在刚才的危机中没回过神,她颇复杂地看着薄衍墨。
说他当时完全不好奇肯定是不可能的,可要宁浅然现在问他为什么不坚持让自己证明,又好像问不出口。
梁烟也复杂地道:“今天这事,谢谢你能帮一手,辰安他伯伯是这样,总喜欢没事找事胡说八道,今天让你看了笑话,可别放心上。”
薄衍墨看了眼宁浅然:“不打紧。”
“既然你也来了,刚好就在这吃个晚饭,我去让厨房准备。”
“不用,我还有其他事,不在这继续打扰了。”
薄衍墨不是个话多的人,梁烟也无心多留,两边也没客套太多。
薄衍墨带着人离开。
少了一行人,客厅内空了一大截,梁烟跟打了场仗一样瘫坐到沙发上:“今天这都是摊的什么事。”
宁浅然倒没多大感觉,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只有薄衍墨对她说的话才是真的。